京北大营,宛如一道钢铁长城,横亘在大明北疆,肩负着抵御满清、拱卫京师的重任。它选址于昌平一带,此地虽人口不算繁盛,却因绝佳的战略位置被设为州。当下卢象升统领的天雄军在此安营扎寨,各地抽调的援军也纷纷响应军令,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滔滔江河,向着北大营集结,为大明边防注入源源不断的力量。
圭圣军历经艰辛的行军,终于抵达目的地,在行军的过程中,他们并未放松训练,而是将练军计划一丝不苟地融入每一步行程,谭威认为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军队,才是战场上的制胜关键。
于是他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为蓝本,精心制定了《圭圣军军令》,并严格监督执行,让每一位士兵都将纪律铭记于心。同时他大力推动熟悉军旗、军歌的训练,通过反复练习,士兵们的协作配合愈发默契,凝聚力也不断增强。
为提升士气,谭威自掏腰包,投入大量资金,改善士兵待遇,购置精良军备。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圭圣军士气高涨,斗志昂扬,仿随时准备在战场上斩破敌军防线。休息时谭威除了给中层军官讲解融合现代军事概念的知识外,还与铁匠营的老师傅们不断研究新装备,目前在测试枪管强度,谭威打算适机合适就安排上热武器。
当圭圣军距离昌平还有十里之遥时,前方道路上早已出现了等候的军士,他们见到圭圣军的身影,立刻热情地迎上前去,引领着这支早就听闻的劲旅,前往原卢象升亲卫营的军营。
此时天雄军副将顾安天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眼神中透着亮光,身为天雄军副将,他级别虽然比谭威理论上高,但是还是对谭威守礼有加,因为天雄军内部是知道净海大战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多尔衮是谁斩的。
谭威一进入军营,立刻整理军容,快步上前,向顾安天行礼。顾安天回礼,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赞叹道:“谭将军,久仰大名啊!听闻圭圣军一路奔赴而来,我可是满心期待。你们在静海之战中的英勇事迹,早已在军营中传得沸沸扬扬,将士们无不钦佩。那以少胜多、斩杀多尔衮的壮举,实在令人折服!”
谭威谦逊地回应道:“顾将军过奖了,我圭圣军不过是尽了军人的本分。如今来到此地,愿听从卢督师的指挥,抗击满清,冲锋陷阵,万死不辞!”顾安天的目光在圭圣军的队伍中缓缓扫过,当看到那整齐排列的骑兵部队时,不禁露出惊讶的神情。
“谭将军,我瞧你们圭圣军竟全是骑兵,这可太令人意外了!” 顾安天感慨道,“自大明失去西北产马地后,军中骑兵数量锐减,如今军队大多以步兵为主。即便有骑兵,占比也极低,甚至不少号称骑兵的,实则无马,只能以步代骑。可谭将军麾下,竟有如此规模的精锐骑兵,实在难得!”
谭威心中一紧,马上微笑着解释道:“顾将军有所不知,这些战马都是我们在与清军的激烈交锋中缴获的。清军骑兵勇猛善战,马匹众多。我们在战后将他们的战马化为己用,扩充了我们的军备力量。”
顾安天听后,眼中满是羡慕,他看着那些膘肥体壮、神骏非凡的辽东战马,心中不禁一动。犹豫片刻后,他开口说道:“谭将军,我看你们圭圣军装备精良,实力超群。不知能否割爱,送几匹马给我?让我这老部下也能沾沾光,提升一下部队的战力。若能如此,我顾安天必定铭记这份情谊,感激不尽 。”
顾安天竟直截了当地提出索要战马,这一请求让谭威着实不爽,他心中暗自叫苦,这些战马每一匹都珍贵无比,皆是自己大量金银喂出来的,哪怕后期缴获补充,每一匹马背后也都承载着一段血与火的战斗记忆,怎能轻易送人?但顾安天身为天雄军副将,位高权重,谭威又实在不想得罪他,一时间陷入两难。
谭威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思索片刻后,转头对身旁的安盛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去,把装钱的布袋取来。” 安盛心领神会,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捧着沉甸甸的布袋回来。谭威双手将布袋递向顾安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顾将军,战马实在登记有数,山海关马科总兵那边不好交代。这点钱财,不成敬意,还望将军笑纳,权当是给兄弟们的酒钱。”
顾安天看着递到眼前的布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伸手接过,掂量了一下,感觉到布袋的分量着实不轻,脸上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谭将军果然豪爽,马不马的不打紧,兄弟这态度对我脾气,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顾安天定不会袖手旁观。”
按理说卢象升的天雄军麾下不能有这种事情,可现实是相对来说天雄军纪律严明,但作为明末官员武将,人情来往的礼节,难以避免嘛,没人管,卢象升都督也不会干涉的。
谭威心中却因这被敲竹杠的事儿憋了一肚子火,却又不好发作,待顾安天离开后,他决定带着小校张狂、杨威出去走走,顺便熟悉一下周边地形和简单侦察,这两人从静海夜袭李德尚时,就作为敢死队跟着谭威,如今也是队正了。
三人骑着马,缓缓朝着军营外走去,一路上谭威看着军营内大片荒芜的土地,心中暗自估算,这偌大的营地,圭圣军在此操练,只需一半的地盘便足够了,其他地方到是可以谋划一番,不要浪费嘛。
三人继续朝着东边行进了几里路,眼前出现了一个庄园,庄园的围墙高大厚实,庄门紧闭,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们刚走到庄门前,突然一阵凶狠的狗叫声从庄内传来,紧接着一只体型庞大的恶犬猛地从门后窜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狂吠,大有扑上来撕咬一番的架势。
杨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喊道:“庄内的人,快把狗喝住!” 然而庄内传出一个蛮横的声音:“你们几个,赶紧给老子滚开,别在这儿惹事儿!” 谭威本就心情不佳,此刻见对方如此无礼,心中更是厌烦,本就不想与他们过多打交道,便勒转马头,准备回营。
可那大狗却不依不饶,依旧狂叫着追了上来,谭威胯下的辽东马被这恶犬的叫声激怒,突然前蹄扬起,朝着大狗狠狠踢去。只听 “嗷呜” 一声惨叫,大狗被踢中,受伤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回庄内。
庄内的人听到狗叫声,又看到狗受伤跑回,顿时大怒,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气势汹汹地冲出庄门,手指着谭威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混蛋,竟敢打伤我家的狗!今天不把你们扒层皮,老子就跟你姓!”
张狂见对方如此嚣张,心中的火气也 “噌” 地一下冒了起来,二话不说挥舞着马鞭,朝着那男子抽了过去。男子躲避不及,被马鞭抽到,脸上顿时出现一道红印,他吃痛转身跑回庄内。
谭威见此情形,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好,他不想初来乍到就把事情给闹大,便催促着张狂和杨威赶紧回营。三人刚走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望去,只见二三十名骑着马的庄丁,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从庄内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