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一进厅堂,视线就被一抹倩影紧紧牵走了。
她依旧穿的旗袍,半袖的款式,黛青色也很衬她。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剔透的白玉簪子挽了起来,鬓边的碎发轻垂下来,温婉的美,像张民国的画报,染了一树芳华。
那白玉簪子她戴着就很好看,是他上次他给她送的礼物之一。
听说暖玉养人,所以白玉用的是暖玉。
簪花雕的是海棠花,都是他亲自经手的。
她喜欢海棠,他很早就知道……
“等了多久?”熟悉沉磁的声音响落在古色古香的厅堂,乱了人的心。
沈昔浅眼睫微颤,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秦恕微敛着眸,一身休闲的黑衣黑裤,黑色的冲锋衣拉到了顶端,贴着锋利性感的喉结,引人犯罪。
他好像格外喜欢黑色。
也刚好黑色很适合他。
凌厉的沉冽。
黑夜般的神秘。
沈昔浅看着秦恕走来,温柔的月牙眼亮了亮,笑着回道,“不久的。”
“你都处理好了吗?我没有打扰你吧?”
秦恕走到主位的另一侧,坐下,沉声回道,“处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秦晋放下茶,退到一旁,内心微笑:哦,不是什么大事……
沈昔浅闻言,脸上的轻柔凝在了眼底。
奥~这意思就是不打扰呢……
沈昔浅向周呈伸手示意,拿过宋木盒,藕臂轻轻用力,推到了秦恕面前。
樱唇轻启,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回礼。”
理很直且气也壮。
就如同今天出门前,磨沈老爷子一样。
沈昔浅挽着沈老爷子的胳膊,轻柔地笑:“爷爷,沈家最不缺的便是礼数,上次秦爷爷让秦家主送来的礼物我很喜欢,作为晚辈我也该去给秦爷爷回礼了……”
沈老爷子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拗不过自己的亲孙女,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还让心腹周呈跟着来了。
但沈京墨做梦都没想到,秦季商老狐狸心里的小算盘。
沈昔浅确实去了秦家老宅,但秦管家说了,秦老爷子在卿熙堂……
沈昔浅盯着廊侧地面玻璃下游的轻快的鱼儿,似乎是不经意间问了句,“怎么不见秦爷爷?”
沈昔浅抬眸,佯装扫了周围一圈,谁知和秦恕的视线撞个正着。
秦恕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心里猜个大概。
他狭长的丹凤眼暗了暗,指尖的佛珠翻手轻扣在沈昔浅推给他的宋木盒上,敲了敲。
秦恕也懒得拆穿老爷子的小心眼,漫不经心地回道:“现在应该在午休。”
说罢,男人沉冽的视线扫了一眼一旁的秦晋。
秦晋会意低头。
心里坦诚:您是爷,您说什么是什么!
忽的,一名黑衣男子匆匆地进来在秦晋耳旁交代了什么。
秦晋脸色微微一变,上前低声对秦恕说道:“爷,小小姐来了……”
秦恕依旧不动声色,但眉眼间还是覆了一层寒霜。
“哥!”欢快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像只百灵鸟。
沈昔浅敛眸,抿了口茶。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还是个女人。
秦兮玥厅堂还没进,看见主位一侧的女人,脸上的笑意便僵了僵。
也就一瞬,便调整了过来。
她微微一笑,上前,耐着性子问,“哥哥,这个女人是谁?”
虽说是笑着,但言语间满是轻蔑与不屑。
秦恕冷冷淡淡,也没回她,只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沈昔浅依旧得体得勾着唇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不,应该说是女孩儿。
很精致的女孩儿。
一身浅粉色的纱裙,头发披散着,发尾间勾着卷,散落在腰间。
长得很贵气,但也很娇纵,被惯的。
沈昔浅对她有点印象,是秦家的养女秦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