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掐断指尖未点燃的烟,沉声补了句:“不用逼死他们,给他们留条路。”
以防狗急跳墙,背水一战。
任家在京城和于他们确实是小人物,也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儿,可他不得不做好筹谋。
在“地下产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任酌倒也算得上心狠手辣,却只有任序朝一个独子,不成气候,娇生惯养放纵着,在京圈里也是“小有名气”。
任序朝他处置了,再把任家逼到绝路......
再者,今天晚上这么大阵仗,那些爱嚼舌根的权贵们,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任家若是真急了,反扑起来,第一个伤到的便是沈昔浅。
今天的“闹剧”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慕时深听到秦恕的话愣了一下,随后了然,难得清冷的人多了句调侃:“这作风离你可差太远了。”
秦恕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冷戾的眉眼覆了层从未见过温柔,“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一样了。”
有了她,做事就不能再不管不顾了......
————
任家。
任序朝的母亲,也就是任酌唯一的妻子林泠鸢听说她那唯一的宝贝儿子出事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老公,怎么样?朝儿呢,咱们的朝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林泠鸢巴巴儿地看着回来就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的任酌,问地焦急。
任酌脸色铁青,听到女人不停地啼啼哭哭地问,心里更是烦躁,粗暴地将颈间的领带扯开,颔间的咬肌崩崩直跳。
看男人沉默不语,林泠鸢心里一沉,还是不死心地又问,开口间都是颤音儿。
“老公,你说话啊,朝儿呢?”
任酌绷着嘴角,听女人在自己耳边哭得愈发厉害,眉头皱得紧,“没回来。”
“也回不来。”
他又补了句彻底断了林泠鸢所有的期盼。
“回不来....回不来.......我的朝儿回不来了.......”
女人仿佛被任酌的话定住了一样,身子僵得厉害,踉跄着跪在了男人脚边。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回不来了...”林泠鸢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嘴里喃喃地,“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泠鸢忽的抓住任酌的裤脚,岁月无痕的脸梨花带雨,好不怜惜。
“老公,你救救朝儿,救救朝儿,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啊!”
任酌喉结发涩,膝上的拳头慢慢握紧,却依旧忍了下来。
他没办法,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又何尝不想救他,可是...可是实力摆在那里,他不能为了一个人而不顾任家上下老小的死活。
林泠鸢看男人撇过的目光,咬了咬发白的唇,毫不犹豫地直将额头朝地板贴。
“咚!”
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任酌气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泠鸢,你这是干什么!”
“老公,我跟你半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你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救救朝儿,我们离开京城,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林泠鸢眼里还隐隐暗含期待,额头一角已高高肿起。
任酌目光沉不见底盯着面前的女人。
很明显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