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言澈扶着安禾在餐桌边缓缓坐下,而后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他双手稳稳端着精心保温的饭菜走出,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他把菜轻轻放在桌上,嘴角噙着温柔笑意,将碗筷仔细摆好,轻声说道:“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忙了一整晚,肯定饿坏了。”
安禾看着满桌熟悉的菜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疲惫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她抬手拿起筷子,刚吃了几口,胸腔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隐隐闷痛,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揪扯。她的动作猛地一滞,眉头下意识紧紧皱起,手不受控制地捂住胸口。
言澈正专注地给安禾盛汤,眼角余光瞥见她这细微的异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汤勺“哐当”一声掉进碗里。他迅速放下汤碗,一个箭步冲到安禾身边,半蹲下来,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脸上写满担忧,急切问道:“怎么了,宝贝?是哪里不舒服吗?”
安禾不想让言澈担心,咬了咬下唇,强扯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故作镇定地说:“没事,可能是昨晚太累了,有点岔气,缓一缓就好了。”说着,还拍了拍言澈的手,试图让他安心。
言澈哪里肯信,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怀疑与心疼。他轻轻拿开安禾捂住胸口的手,自己温热的大手覆了上去,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边轻轻揉着,一边故作轻松地笑着打趣:“看来是我老婆太辛苦了,身体都在抗议啦,让我来帮你‘疏通疏通’。”
安禾被他这副认真又滑稽的模样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胸腔的疼痛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减轻了几分。她抬手轻轻拍了下言澈的手,嗔怪道:“你呀,就会贫嘴,哪有你这样治病的。”可话虽这么说,被言澈这么一揉,胸腔的闷痛竟真的舒缓了些许,她忍不住往言澈怀里靠了靠,贪恋着这份温暖与安心。
言澈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捧起安禾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且坚定:“宝贝,答应我,以后不管多忙,都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舒服还瞒着我,我可就真的生气啦。”他的语气半是威胁,半是宠溺。
安禾微微仰头,望进言澈满是担忧的眼眸里,心中暖流涌动,眼眶也微微泛红。她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知道啦,有你在,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两人又甜蜜地互动了好一会儿,安禾的气色渐渐恢复红润。这顿饭,虽然吃得断断续续,中间还夹杂着担忧与关切,但却满溢着浓浓的爱意。吃完饭后,言澈执意要安禾去床上休息,自己则撸起袖子,主动承担起收拾碗筷、打扫厨房的任务。安禾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声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
安禾在温暖的被窝里渐渐沉入梦乡,起初,梦境一片朦胧,像是被一层轻柔的薄雾笼罩。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胸腔袭来,她猛地低头,发现自己正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脸上满是痛苦。
周围的场景变得模糊又扭曲,白色的墙壁、刺眼的灯光逐渐显现,她置身于一个冰冷的病房。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们脚步匆忙,在她面前不断穿梭,他们的表情严肃,低声交谈着,可安禾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那些话语像一团团迷雾,将她紧紧包围。
她想张嘴呼救,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双腿却绵软无力,怎么也迈不开步子。胸口的疼痛愈发剧烈,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打湿了鬓边的头发。
“不,不要……”安禾在梦中发出微弱的呢喃,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与迷茫,汗水浸湿了睡衣,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她慌乱地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布置让她渐渐找回一丝安全感。这时,言澈听到动静,匆匆从厨房赶来,看到安禾惊恐的模样,他几步上前,坐在床边,将安禾紧紧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宝贝,别怕,我在呢,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安禾的背,试图让她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
安禾紧紧抓住言澈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言澈,我梦到自己病得很重,胸口痛得受不了,好多医生围着我,我好害怕……”言澈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没事的,那只是梦,都是假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有我在呢。”
过了许久,安禾的呼吸才渐渐平稳,可眼神中仍透着一丝不安。言澈轻轻松开她,用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好不好?这样我也能放心。”安禾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在言澈的安抚下,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眉头依旧微微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