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康熙时期,把吉林称为吉林乌拉,吉林为沿,乌拉为江”,所以“吉林乌拉”其实是满语,翻译成汉语就是“沿江的城市”。后简称“吉林”
时至民国十二年,天下动荡,民生艰苦,军阀土匪,各立山头。
吉林下的一偏远村子,名为“白马村”村子里二十几户人家,亲戚里套着亲戚,没有谁不认谁的。
今天倒是来了个外人,是个女人,一眼就知道不是村子里的人。
女人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逃难来此,还是被婆家赶出来了啊?
村子里前几年死了一位老人,老人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远嫁,多年未曾回来过。儿子是个小混混,在外面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也不知道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再回来的时候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身上被捅了好几刀呢。
老人后来得了病,在土房子里吐血死掉了,被人发现已经是一天以后了,听说老人死的不安分,吐血,吐的满屋子都是,人啊命也。
后来房子就空下来了,也没人敢进去啊,好在周围就一家邻居,平时待老人不薄,才不怕晦气一说。
谁曾想,这新来的女人带着孩子就住进了这间土房。
土房有左右共两间房,后面是一个厨房,忙起来两人是施展不开的,吃饭的时候,有桌子摆在炕上吃,厨房放不下,你说,这房子能有多大。
好在土房前面有菜园子,菜园子跟土房差不多大了,前面还有几棵古树,起码也得三人环抱才行,上面是有松鼠的。
要说松鼠,可有件怪事,自从这女人带着孩子来到这里,树上的小松鼠半夜从来土房门前,再从土房回到树上,一晚上走上几个来回,然后再回到树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能看到土房门前有这么一小捧松子之类的。
村里的人们大呼称奇啊。不过也就当成茶前饭后的谈资了。
可这后来就更怪了,那时候生态环境好,黑土地,白桦树,野外的动物也多,野猪,野鸡,狐狸,狍子。要说最厉害的也就是狼了。
等这家孩子开始能跑的时候,就总有人半夜听到狼嚎,然后一早晨这家土房门前就能见到,死的野兔,野鸡。
更有甚者,有人亲眼看到,有只黄鼠狼偷了自家的大公鸡,送到土房门前的。
这下子村子里可炸开锅了,有人说这孩子不简单啊,是什么天上的神仙转世,魁星,对魁星。
有人说,不对不对,我跟你说,是那女人不简单,我亲眼看到,那女人对着松鼠叽叽喳喳说了什么,那松鼠像是听懂了一样,一直在点头。
可惜可惜啊,本是极美的女子啊。看来我是没这个缘分了。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人瞧见女人姿色不俗,想续上一段佳话呢,这下也是草灯变黑——死了心了
不远处的树下,有着一个中年男子,抽着旱烟听到有人竟然想染指那女人,心里不禁冷笑起来。
那女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孩子更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女人是王轩最疼爱的妹妹,申奕。
孩子是王轩的孩子,江辰落。
当然,孩子不是他们两个生的。
当年一场大战,王轩的妻子,江寒受伤严重,在生下江辰落以后,身体便撑不住了,没到一个月就死去了。
王轩后来让老十给孩子起名字,老十掐指一算,孩子命格太轻,怕是不能留在你身边,更不能跟随王轩的姓氏,否则孩子活不过九岁。
站在旁边的老五就问了,这跟随大哥的姓氏怎么了?这孩子是大哥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寒涯之首的位置的,不随大哥的姓,说不过去啊。
老十叹了口气解释道:“这点道理我还不知道吗,可是大哥命格太重,火气太大,孩子在他身边,经不起大哥的这把火啊,而且大哥杀戮太重,难免牵连子孙,若是不跟大哥姓,也能少些牵连。”
王轩点了点头,现在他又回想起来,朱子武临死时候说的话了:“这辈子要做得到问心无愧,若是坏事做尽,就算你这一世不报,也会折损你子孙的福报,报在你下一辈的身上。”
后来,王轩将孩子跟随母亲的姓氏,让自己的妹妹带着孩子远离自己。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孩子也在申奕的照顾下,健康成长。
江辰落今年六岁了,再过几天就是生日,本想着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看到爸爸,而申奕早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早早就让他换一个愿望。
江辰落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到邻居家找孙尚去了。江辰落在这个村子里面没有什么朋友。他们都说江辰落不是一般家人的孩子,不让他们跟他玩,而唯独孙尚愿意跟江辰落一起玩,因为这孙尚也不受人家待见。
这孙尚每次跟小女孩玩的时候,都喜欢往人家女孩子裙子底下扬沙子。久而久之谁也不愿意跟这个小流氓一起玩了。
还有一个小女孩童滢总来找江辰落玩,其他人都嫌弃她脏兮兮的,江辰落到是满不在意。而这童滢也不怕孙尚,因为她没有裙子穿。
村中的田地中,有一条用于灌溉通水的小河沟,那是他们三个人的秘密基地。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很多愉快的时光。
这天,申奕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到了饭点,江辰落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进门看到一桌子好吃的,顿时两眼放光,伸出手朝着桌子上的鸡腿抓去。
“啊,不洗手,不许吃饭啊。”申奕的声音从后来响了起来。
江辰落急忙收回了手,悻悻然地转过身看着申奕笑了一下。
申奕看着小花脸的江辰落,也笑了下,牵着他的小手,满是宠溺的说道:“今天又去哪里玩了,可不许后山啊,那里有狼的。”
“知道了小姑,今天我们去爬人家的草垛了,被人家发现了,后面追我们,还说我们把人家草垛踩坏了,下雨会漏雨的,到时候可烧不起来了。”
申奕一边给江辰落擦脸一边说道:“你个小混蛋,真是随你爹了,淘气的很啊。”
江辰落眨了眨眼睛,眼眸似有光:“小姑,我爹也这么淘气吗?”
申奕嗯了一声,看了看江辰落的小脸:“干净了,去吃饭吧。”
少年的心思和往事,就是像是天空结成对的大雁,双双南飞。
这天生日,江辰落对着月亮许下了愿望,不是希望自己见到父亲,而是希望小姑能一直陪在身边。
吃过了饭,申奕教他习了几个字,便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申奕做好了早饭,叫江辰落起床吃饭,屋里传来了江辰落回答的声音,却迟迟不见他出来。
申奕走到门前,敲了敲门:“辰落啊,怎么今天还没起床呢?”
屋里没有回答的声音,申奕推开了门,只见江辰落蜷缩在被窝里,身上开始发抖。
申奕将手伸进被窝里,江辰落的身上烫的厉害。
申奕急忙跑出去,去镇上抓药,等熬好了药,申奕一点点喂进辰落嘴里,可一个时辰过去,江辰落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看着江辰落紧闭的双眼,申奕心里也慌了起来。
急忙去找邻居,孙尚的父亲。
“孙大哥,你快去找我哥,就说辰落生病了,我应付不了啊。”
孙尚的父亲是个中年大汉,家里养着一匹马,平时里对这马如同亲儿子一样。
听到江辰落病了,当下牵出了马,跃于马背上,那时候有些东北汉子骑马甚至都不用马鞍的。
申奕又快步回去,煮了一碗姜汤,喂江辰落喝了下去。
每隔一会,申奕就会摸一摸辰落的额头,但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还是烫的吓人啊。
申奕踱步在窗边,双手互相搓着,时不时望向窗外。
“怎么还不来啊,辰落,你可要坚持住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申奕只觉得这次是最漫长的一次,又是最快的一次。窗外和屋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时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希望。
申奕希望屋内的时间过的慢点,屋外的时间过的快点。
终于,窗外出现了一辆马车,四匹马拉着的。
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孙尚的父亲,一个是老十。
申奕急忙跑了出去,拉着老十的手说道:“也不知道了,这孩子好端端的就这样了,抓药也没用,喝姜汤也没有用啊。”
老十跟着申奕一路小跑,看到江辰落的样子,老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样严重了?”
申奕一脸担忧的问道:“老十,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老十从怀里掏出一根人参说道:“这是二哥,前几年给大哥送过来的野山参,少说也有几百年,熬了给孩子喝了,看看能不能把命吊住。”
老十坐在辰落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
不一会申奕端着人参汤走了进来,一点点喂给了辰落。
喝过汤的辰落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身体放松下来,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