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睿已经适应了坐在轮椅上的生活,而陆管事到底有没有被林豹找到,也不得而知。
陆家虽然被带走了一部分资产,但依旧像头雄狮一样,雄踞一方。
老谢养好了伤以后,就退出了陆家,他什么也没要,只带走了那把古刀。
近日陆家上下都是忙碌,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再过两日,便是好时辰了,是朱立与陆瑶的大喜之日。
这几日陆瑶就只能躲在房间里,可不能见外人的。
这次的成亲之事,都是陆天睿亲手操办。也难得老爷子高兴,这陆家上下硬是被他折腾三天两夜。
这日大婚,陆天睿也是多年以来第一次酩酊大醉,被下人伺候着回去睡觉了。
朱立身穿长缎红绸斜衫服,忙于宾客之间,再敬两杯酒就该回去了,别误了时辰。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正所谓,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屋内的姑娘,有些羞涩,也有些心急。
屋内的门被打开了。
陆瑶坐正了身子,突然红盖头被掀开,陆瑶红唇轻轻啊了一声。
朱立出现在她的眼前,两人互相凝视,这一眼可万年。
新婚以后,小两口每日黏在一起,如胶似漆,却也忽略了外面的世界。
陆天睿的身体每况愈下,原来从墓中出来以后,他就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如以前,这么久来都是硬撑着不被人看出来。
这日陆天睿躺在床上咳嗽的严重,朱立两人站在门外,屋内传来咳嗽的阵阵声音,敲击着两人的心脏。
咳嗽了一会,屋内突然安静下来,然后陆天睿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两个进来吧。”
两人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两人心急的模样,陆天睿的眼神里也有了些许安慰。
“朱立,陆家家主你可做得?”
朱立一脸惊慌,跪在地上颤抖地说道:“爹,我.....我无意窥视陆家家主之位。”
“咳咳,你能想到这点说明你已经能接住这家主之位,瑶瑶的性子太过懦弱,这江湖不适合他,罢了罢了,退下吧,记得守住陆家。”
陆天睿躺在床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朱立和陆瑶快步退了出去。
“这陆家我如何守得住啊?”朱立轻声叹息。
“我信你啊。”
翌日,陆天睿召集陆家骨干,宣布朱立接任陆家之主之位,自己隐退幕后,众人皆惊呼不已。
自此朱立跟在陆天睿身后学习数月,陆天睿病重不愈,与世长辞。
临死的时候,陆天睿叮嘱两人,自己死的事不许对外说,什么时候朱立彻底掌握陆家,便可将自己下葬。
朱立含泪答应如此,夫妻两人对此事秘而不宣。可还是偷偷将陆天睿安葬在陆家祖坟。
一开始的时候,陆家众人岂能对毛头小子服气,可碍于陆天睿此时还在幕后,只能隐忍如此。
半年之后,朱立已经掌握了大半陆家,可还是有人发现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陆天睿了,便召集人手,聚在陆宅嚷嚷着要见陆老爷。
朱立按压不下,便将陆老爷离世的消息宣于众人。
别有用心之人,便将此事归罪于朱立,说是他贪图陆家家产,害死了陆老爷。
朱立百口莫辩,最后还是陆瑶出面澄清,说陆天睿死的时候,自己就在面前。而陆天睿也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了朱立陆家家主之位。
众人这才散去。
可别有用心之人,当晚决议,世代富贵就在眼前。
当下便决定召集人手,趁朱立没有准备,攻入陆家,逼迫朱立退位,扶持陆瑶成为陆家之主。可以陆瑶的性子,最后只能成为自己的傀儡,真正掌握陆家的却是自己。
可还没有动手,当晚别有用心之人消失不见,一家老小不知所踪。
朱立只是对外宣称,此人感陆老爷大恩,既然陆老爷已经离世,便退出陆家还乡了。
就算心有疑问,又因此事,谁又敢说什么呢。
自此朱立恩威并施,彻底掌握陆家。也真正的成为了半个江湖人。
因为朱立后来下规矩,陆家之人,不可再碰下面的东西,只是带着陆家做正经生意。
人心所向,欣欣向荣。
朱立掌管陆家已经几十年了,和陆瑶晚来得子曾经诞下一男孩,本已经准备好,让他接手陆家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英年早逝。
只留下一男婴。此朱立年老,归功于年轻时候,做的错事,有损福报,害得儿子早逝。
朱立对这孙子格外看重,打小便跟在自己身边学习。
随着孩子一点点长大,朱立已耄耋之年,精力有限,实不能教导孩子过多的东西。
为了以后更好的掌握陆家,朱立将孩子取名叫“陆子武”随陆家的姓氏。
陆子武聪慧好学,已经熟练掌握陆家各种事宜。
眼看这孩子如此成才,朱立心中也安心了。
不过之后陆子武,得任陆家家主,朱立寿终正寝,得于威信,葬于陆家祖坟。与陆瑶合葬。
陆子武接手陆家的时候,陆家规模已经成型,根本无需劳心劳力。
陆子武本以为就此安稳过一生,可天灾人祸无可避免。
你不争不取,安安分分,便有人以为你懦弱,时不时过来踩你一脚。
这天陆家商队被抢,陆家不得已雇佣镖局走商,为了万无一失又多家派了人手。
可当夜,陆宅走水,熊熊烈火,陆宅上下三百余人,竟然无一人生还。.
后称为“陆门惨案”
陆家所积财富,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而陆家藏在密室里的书籍字画却保存完整,唯独一面架子上少了点东西。
后来有人说,半夜起来解手,看见有不少黑衣人围在陆宅,后来还有一只猫,从陆家跑了出来。
有人会问:“这人你看的清楚也就算了,怎么一只猫,你也看得这么清楚。”
“哎,你不知道,那猫嘴里不知道叼着什么东西,在夜里会发光。”
“切,吹牛吧你。”
陆家自此消失,生意上也被市场瓜分干净。
而大火的第二日,从后院的池塘里爬出一人来,此人正是陆子武,当夜他正在亭中饮酒,却见黑衣人突然出现。陆子武想大声呵斥,却见黑衣人见人就杀。
陆子武十几岁的年纪,哪见得如此场面,当下便躲在亭子里,后来大火燃起,他被院子里不绝于耳的救命声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敢出言走水二字啊。
后来火势猛烈,无奈之下躲进池塘,得以幸免遇难。
当晚他从黑衣人口中听到:
“为什么见那陆家家主?”
“别找了,火势太大先撤,若是活着,也逃不出我们手掌心。”
陆子武心中所思:“难不成是仇人寻仇?”
无奈之下,陆子武当天出城,眼下先活下来才行。
陆子武不敢走官路,怕被那些黑衣人寻到,只挑着林中小道前行,不久便迷了路。
打小娇生惯养的他,没吃的没喝的,根本生存不下去。
本想着吃点林中的蘑菇,却不知道那种无毒,那种有毒。最后吃了个头昏脑胀,口吐白沫。
只能靠着最后的一点意识,支撑着他前行,可视线渐渐模糊,他栽倒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木屋里。
陆子武之觉得嗓子干渴,咳嗽了两声。
不一会,门外便进来一老头。
看着他醒了过来,老头笑了笑说道:“小伙子,你醒了啊。”
陆子武点了点头,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老头端了一碗水走了过来:“小伙子,不用害怕,我姓张,村里都叫我老张头。我本去林中砍柴,却见你晕倒在林边,便将你捡了回来。”
“多谢多谢。”陆子武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老头看着陆子武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会晕在林边呢,看你衣着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吧,家中可是出了变故,逃难于此?”
陆子武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头看了看他,摇摇头便转身出去了。
晚上的时候,老头才回来,不一会一锅炖鸡出锅,老头便唤着陆子武一起吃。
一连三日,老头就如此伺候着陆子武,而他也一点想走的意思也没有。
老头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这是打算让老头子伺候你一辈子啊?”
看着老头和蔼的模样,陆子武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说道:“我本叫朱子武,家中本有些资产,可我父母双亡,家中资产都被叔叔夺去,我妹妹也惨死他们手中,只有我一人逃出,如今更是无路可去,还望您收留啊。”
老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也罢了,你先留在我这里,若是他日有了去处,再走也不迟。
陆子武磕头称谢,就这么留在了老头的家里。
日子久了,两人都互相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尽管当时的陆子武并没有说实话,但现在在他心里,对这个老头已经没了戒备。
“老张头,壶里没酒了,打酒去啊。”
“老张头,你看你种的庄稼,我一个公子哥都看不过去了。”
“老张头,你再打鼾,我就把你胡子都烧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还真敢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