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辰洛便带着刘忻月走了出去,十二城的这里对于江辰洛来说已经不陌生了,但有些人已经变得陌生了。
童滢站在原地,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看着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突然间变成了跟自己针锋相对,对自己如此狠心的人,心里满是不甘和落差。
盯着远去刘忻月的背影,童滢暗自发誓,我一定会超过你,重新拿回在江辰洛心中的地位。
心存善念,方得大道始终。
江辰洛回到老瞎子的住处,上次听老瞎子说起,酒徒在宋家受了重伤,江辰洛还一直未来得及去探望。
今日便带着些礼品前往断舍楼看望酒徒。
断舍楼下,酒徒正靠在一棵树下抱着一壶酒喝着,此时天气还有些凉,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江边水光。江辰洛几人靠近也全未发觉到。
江辰洛走了过去说道:“酒徒,伤好了吗?没好的话可不能饮酒。”
酒徒抬头微眯着眼睛看向江辰洛,然后抱紧了怀中的酒壶说道:“干嘛,想跟老子抢酒喝?”
江辰洛轻笑一声,一把抢过酒徒怀里的酒说道:“别那么小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酒徒有些惊讶的看着江辰洛,随后啧啧两声说道:“你小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就像个小傻子。”
江辰洛自嘲般的笑了笑:“酒徒,还吃鱼吗?”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院中的这棵树是那年迁坟,王轩亲手植下的,那年迁坟正是江寒的坟,这棵树在这里多少年,江寒也就死了多少年。
树为紫椴树,常年碧绿,从无枯黄。听说是二爷初入大兴安岭的时候,为王轩带回来的。
风吹落叶,飘向江中,断舍楼独独矗立在山下,周围杳无人烟,当初选择这个地方的时候,不光光看中了风景,还有独特的风水格局,所以在这片地上,无论种上什么,都无需费心。
江辰洛喝了一口酒问道:“上次听说白三娘也被重伤了,如今怎么样了?”
酒徒刚要喝一口酒,听到江辰洛的问题,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人被五爷带走了,是死是活就不清楚了。只不过我想是死了。”
江辰洛有些吃惊的啊了一声。
随后酒徒解释道:“白三娘在南方有些不小的产业,若是没死的话,早就该回去了。可现在听说白三娘的产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江辰洛点了点头,心里虽有些难过,但是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他,心里的防线已经筑成,早就没了以前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了。
酒徒收起了酒葫芦站了起来,对着江辰洛扭头说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江辰洛转头朝着断舍楼内看去,对此他十分陌生这里,除了大堂,他哪里都没去过。
只见江辰洛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说道:“我还不属于这里。”
说着江辰洛便带着刘忻月走了出去,断舍楼上,一对母子正盯着少年少女远去的背影。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儿子宽慰母亲道:“您不是说我父亲很厉害吗,他一定会没事的。”
母亲靠在窗边说道:“你看他整个人回来气质都变了,你也出去走走吧,不能老待在我身边不是。”
儿子服从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听见母亲颇为懊恼的说道:“想起来真是可恶,你四叔一直不愿意把北燕南飞传给你,却传给了一个没娘的孩子。不过也罢了,就当是这么多年给那孩子的补偿吧。”
随后又颇为自豪的夸赞起自己儿子:“不过咱虽然不会北燕南飞,但是你其他几位叔叔的本领,我儿子可都是学到了,而且还不是马马虎虎。”
江辰洛走出林中回头望了一眼断舍楼,他知道那里有人不欢迎自己。只不过他根本不以为意,那里根本不是自己向往的地方,也不愿在那种环境下生活。
回到老瞎子的住处后,江辰洛躺在炕上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看去。
一连着躺了多天,刘忻月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对着劝说他下地走走,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
就连老瞎子都骂着他:“以前还好老夫还敢偷只鸡吃吃,现在老夫天不亮就得出门摆摊算卦了,老夫的老本都快让你吃没了。”
江辰洛满脸不信:“你老瞎子咋可能就那点老本呢。”
但还是听了两人的劝告,每日在院中练习北燕南飞和匕首搏杀术。
这日老瞎子摆摊回来,告诉了江辰洛一个消息。玲妹已经被带回不念阁了。
听闻此消息的江辰洛,马不停蹄的前往不念阁。
等江辰洛前往不念阁的时候,苏姨还是坐在老位置上,笑着看向江辰洛。
江辰洛对苏姨有着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感情,给江辰洛的感觉一开始便觉得很是熟悉,本能的对苏姨有亲近情绪。
随着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江辰洛也变得大方起来。丝毫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拘谨。
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然后坐在老五时常坐的那把椅子上说道:“苏姨我听说玲妹被带回来了?”
苏姨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江辰洛的目光无比温柔。跟训斥老瞎子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了。
“我能见见她吗?”
苏姨突然掩面笑道:“怎么是嫌弃忻月姑娘不够好,想换换口味了,还是喜欢年纪大一些的,会体贴人的啊?”
江辰洛挠了挠头打趣道:“那我还不如找苏姨呢,苏姨您这么好看温柔肯定体贴我啊。”
苏姨佯装生气说道:“你个小家伙怎么出门一趟成了小流氓了。”
江辰洛嘿嘿赔笑着。
“玲妹就在楼上,你想见她就自己去吧。只不过她精神有些不太好,墓里的情况就不要再提起了。”
江辰洛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上去。
不念阁上面的二楼,平时就是苏姨生活起居的地方,听老瞎子说苏姨年轻的时候就在这间铺子里了,然后看着人来人往,渐渐的就剩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