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城三十多里的饺子坡。
几个月前,这饺子坡还是一片荒郊野岭,杂草丛生,荆棘密布。
这里几乎没有道路,只有几条羊肠小道蜿蜒在荒草中。四周是一片荒凉,偶尔能看到几只野兔或狐狸出没。
这片土地虽然广阔,却荒无人烟。
如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饺子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进这片土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整齐的木头架构的房子,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平坦的地面上。
这些房子虽然简朴,但结构坚固,屋顶覆盖着青瓦,墙壁用木板和泥土混合建造,既保暖又通风。
在房子的不远处,已经推开了一片平整的农田。这片土地已经被彻底翻整,划分成一块块整齐的田垄。田垄上种满了红薯,红薯的幼苗刚刚种下两个月,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无论是房子还是红薯田,如今已经初具规模。
但今天,无论是开荒小队、还是播种小队、又或者是建筑分队,甚至是厨娘队都没有如往常一样听到哨子声后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而是来到了生产队最中央的这片广场。
这片广场是饺子坡最中央的地方,也是饺子坡生产队开始的地方,这里原本也是一片树林,只是这里的树林早就被推倒,木材变成了那一栋栋房子的建筑材料,如今这里只能看见一个平整的广场。
因为生产队里的房子还远远没有完成,员工食堂也没有建成,所以这片广场则成了最大的分餐点,一日三餐,工人们都是在这片广场上领了饭菜就地解决,区别只是在于晚上回来的时候有时候光线太暗,会升起一个个篝火。
每天上工是哨声刚才已经响过了,工人们聚集在这片广场上,自然不是因为要开饭。
而是在今天,饺子坡生产大队将要召开建队以来的第一次员工大会。
广场中央还搭起了一个简朴的临时木台,台前摆放着两排整齐的长凳,供小队长和目前队内少数的几位工匠蓝帽子就座。
而底下的黄帽子工人则只能坐在地上,不过他们每天在这里吃饭都是席地而坐的,工人们也不在意,讲究一点的则会随手摸一块石头或者木头垫在屁股下。
台后悬挂着一面红色的布幔,上面用黑墨字写着“饺子坡生产队全体工人大会”几个大字,显得庄重而喜庆。
饺子坡生产队大队长猴子今天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与底下的工人们无二。
区别只是在于,猴子头上戴着的帽子是白色的。
猴子一上台,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底下长凳的小队长带头鼓掌,后面的千万工人间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底下掌声雷动,猴子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豪情。
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老大哥,鹿城匪首大虎。
曾经的猴子从村子里一个人憎狗嫌的小混混,跟着老大哥大虎一路混成了二十万大军里的高级头目,猴子亲眼看到那位老大哥大虎一路收拢小弟不断壮大的过程,大虎哥是最厉害的人,曾经他以为大虎哥是那个天命之子。
但很快现实告诉他,大虎哥一碰就碎。
大虎哥能从一个混混一步步收拢人马,达到二十万匪军的规模,他身上定然是有可取之处的,不能因为他的失败而否认他的能力。
但实验证明,再有能力的人,走错了路,那就只会越走越窄。
他忍不住会去想,当年大虎哥面对底下军队那么多人看他的眼神,是怎样的,是不是也会如他此刻一样激动而又有些彷徨。
但猴子知道一点,他此时站在千万工人面前,面对着雷动的掌声,以及底下人那一双双洋溢着希望的眼睛,他觉得自己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只要在这条正确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他的路会越走越宽。
猴子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比AK还难压。
他笑着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掌声又持续了十多秒,后面才稀稀拉拉地平复下来。
猴子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饺子坡生产队全体工人大会现在开始!”
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工人们纷纷坐直了身子,目光集中在猴子身上,等待他接下来的讲话。
“各位兄弟姐妹,大家好!今日我们齐聚一堂,共商饺子坡生产队的大事。自生产队成立以来,在大夏朝廷的引领指导下,大家齐心协力,辛勤耕耘,取得了显着的成绩。如今,我们的工人宿舍已经大批建设起来,部分老员工已经搬入新居,生活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猴子这话才刚说出来,底下的工人们便小声议论了起来。
“员工宿舍建好了可都是给红帽子小队长和蓝帽子技工的,哪里有我们的份。”
“你这人也太贪心了,这可不好。刚来的时候有个帐篷住就美得不行,现在还惦记上房子了。”
“帐篷哪能和房子比?侯大队长之前也说过的啊,只要努力干,我们每个人都能过得更好,我现在惦记个房子怎么了?”
“现在房子才刚建成一部分,给红帽子小队长和那些蓝帽子技工分了后都没剩下多少了,我们这么多黄帽子普通工人哪里够分?”
工人们议论纷纷,但很快猴子接下来的话便让底下的工人们再次激动了起来。
猴子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继续说道:“为了进一步激励大家的劳动热情,生产队决定根据工人的劳动表现进行评分。表现优秀的工人将优先分配宿舍,并且除了基本的住宿和饮食保障外,还将获得额外的工资奖励。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努力,为饺子坡的繁荣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猴子这一番话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里投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了大片水花,影响力如同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般扩散至整个广场。
广场上的工人们瞬间就炸了,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嘈杂的议论声汇聚到一起成了“轰”的一阵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