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葡萄呢?”
房间里,温木辞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看着楚风两手空空的走进门,一向冷漠的眼神瞬间涌上温柔。
“我忘了。”
楚风理直气壮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眼睛直视着温木辞,丝毫没有一丝窘迫。
“你故意让我去找陆云策的对不对?他在你这里,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温木辞放下酒杯,搂着楚风的腰往怀里带了一下,“这还不明显吗,你这个人最容易心软,如果你在接受我之前原谅他,我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楚风有点无语,“这两件事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温木辞笑着亲了亲楚风的唇,“这种感觉,你不懂!”
楚风沉了两秒,心里突然理解了陆云策当时的两难,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朋友,天平是不可能平衡的。
“我想让陆云策去我那里工作,他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他当时选择金融专业,目的也不是为了浇花上花肥的。”
温木辞并没有忙着拒绝,她选择让他们见面,就是想让楚风做出自己的选择。
毕竟失去一个要好的朋友,心里其实是很痛苦的。
“我记得告诉过你,一次背叛,终身不用,不管陆云策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放弃你选择了自己的女朋友是事实,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是一颗雷。”
或许之前他楚风的心里还有芥蒂,但当他看到陆云策的那一刻,心里瞬间就释然了。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他的身上,或许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楚风看着温木辞,突然很想问她一句,“如果让你在我和沈甜甜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选择你,”温木辞态度笃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为了你,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其他人又算的了什么?”
温木辞的话,让楚风又想起了两年前他被蛇咬到,她不顾生死给他吸蛇毒的情景。
他不知道温木辞到底知不知道那片山上的蛇根本就没毒,但当时的情景,真的震撼到了他。
直到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温木辞是真的在拼了命的保护他。
“所以陆云策选择救范玖儿也没什么错,”楚风沉了沉,语气难掩愧疚,“况且他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被拖进来!他现在落到这种地步,跟我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如果他早意识到这一点,他一定会提前去找陆云策,而不是把他当空气,任由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温木辞早就料到楚风会选择原谅,他已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她这个施暴者都能产生爱恋,那别人的那点伤害又算的了什么。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却又让她无比心疼。
温木辞搂着楚风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了一下他的温度和那铿锵有力的心跳。
“你决定了就好,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间,楚风心里说不出的安定。
他的心,早就依赖上了这个女人。
在山庄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楚风名正言顺的搬去了温木辞准备的新别墅里。
什么都没带,就像当初一样,他一无所有,却得到了这世间所有的优待。
“楚少爷,别来无恙啊!”
看到安叔,楚风只觉得亲切,就像是一个海外游子,终于回到了家的感觉,“安叔,您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安叔笑呵呵的,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再活个二十年都没问题,到时候,你可要嫌我老头子烦了。”
“不会的,”楚风接过安叔递过来的茶水,笑道,“您是我老婆的恩人,以后我们一起给您养老!”
安叔忙着摆了摆手,“恩人可不敢当,是我安家承了小姐的福啊!”
感觉着别墅里其乐融融的氛围,温木辞唇角轻轻上扬,眼神宁静祥和,又透着丝丝缕缕的亮光。
这才是一个家的样子。
为了照顾楚风的口味,让他住的开心,温木辞又将以前龙胜湾的两个厨师高薪请了回来。
餐桌上,除了安叔,也多了一个熟悉的人。
两年不见,安夜本就沉稳的面容好像更沉稳了,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像个万年僵尸一样。
如果不是温木辞告诉他,他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他居然会是安叔的儿子。
“安夜今年多大了?”
吃过饭回到房间,楚风忍不住打探了一下安夜的私事。
安夜功夫高深莫测,他是想找机会跟他比试一下的,正好也看看自己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其实他更想跟温木辞过几招,但温木辞不还手,他也不好“欺负”她。
“三十二了吧,”温木辞洗完澡出来,浴巾堪堪遮过胸口,一条深深的事业线欲露不露,引人遐想。
楚风拿出吹风机给她吹了吹头发,“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
“他太木了,生来不会谈情说爱,能找到女朋友才稀奇,”温木辞滴了两滴精油均匀的抹在头发上,眼睛透过镜面看着楚风,笑道。
“你好像比安叔还着急!”
楚风迎着温木辞的眼睛,有理有据道,“他不是不会谈情说爱,他是心里有人,所以才不愿意接纳别的女人,或许只有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才是完美的。”
温木辞转过身,盯着楚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看到楚风有点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分析的不对?”
温木辞眉头挑了挑,“你有危机感!”
楚风眨了下眼睛,一向聪明的他,面对感情,其实也是有些迷茫和不确信的,尤其是经历过一次抛弃之后。
“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觉得安夜心里的那个人是我,所以你怕了,”温木辞伸手圈住楚风的脖子,没给他躲闪的机会,“因为你觉得安夜比你优秀,所以你有了危机感。”
被揭穿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楚风唇角动了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能看出来,安夜看温木辞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沉默了两秒,楚风才给自己打气道,“我能有什么危机感,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此生唯一的丈夫吗?你温木辞一言九鼎,说过的话怎么会不算数。”
温木辞笑着捏了捏楚风的下巴,“原来你还记得,下次再敢质疑我对你的爱,小心屁股给你打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