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的手轻轻搭在白狐身上,像是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的脸色本就苍白如纸,此刻更是因用力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监护仪上的线条微微波动,仿佛在呼应着他那逐渐消耗的生命力。
陈静、赵雨柔和秦瑶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陈静咬着嘴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大山和白狐,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出现奇迹,又害怕林大山会因此耗尽最后的生机。
赵雨柔轻轻搂住陈静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可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秦瑶则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完全被林大山这种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心系白狐的举动所打动。
林大山紧闭双眼,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旁人看来,他此时的行为近乎疯狂,可没有人忍心去阻止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不知过了多久,白狐原本毫无动静的身体突然微微动了一下,陈静等人心中一惊,目光瞬间聚焦在白狐身上,紧接着,白狐缓缓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
白狐醒了!白狐醒了!陈静激动地喊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惊喜与难以置信。
林大山听到白狐的叫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在白狐身上停留片刻,确认它无恙后,又缓缓转向秦瑶。
秦瑶赶忙靠近林大山,轻声说:“大山,我在呢。你别说话,保存体力。”
林大山微微摇了摇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秦瑶……你也……来了……
秦瑶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不来,你一定要好起来。
林大山轻轻握住秦瑶的手,继续说道:答应我……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别再那么任性……
秦瑶拼命点头,我答应你,大山,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大山又看向陈静和赵雨柔,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说道:“静静,雨柔姐……你们也是……要好好的……
陈静和赵雨柔含着泪,齐声说道:我们会的,大山,你别担心我们,你自己一定要撑住。
林大山微微挤出一丝笑容,似乎在努力凝聚着最后的清醒,说道:“我……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秦瑶……帮我……拿支笔和纸……”
秦瑶一怔,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但她还是急忙按照林大山的要求,向护士要来笔和纸。
林大山颤抖着接过纸笔,用尽全身力气,在纸上写下了一张配方。他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无比坚定。写完后,他将纸递给秦瑶,说道:“这……这是一张美容养颜的配方……应该很有价值……你们三个……重新成立一个公司……用这个配方……生产出来……以后赚了钱……拿一部分……去帮助一些孤儿……也算……我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点事……”
陈静、赵雨柔和秦瑶看着那张配方,泪水模糊了双眼。陈静泣不成声地说:大山,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要配方,只要你好好的。
林大山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但仍强撑着说道:答应我……一定要做到……
三人含着泪,重重地点头。我们答应你,大山。
这时,林大山像是想起了什么,费力地问陈静:静静……我身上的两块木头……去哪里了?
陈静一时有些茫然,她不知道什么木头。
一旁的护士连忙说道:陈小姐,我知道,做手术的时候,我看到林先生衣服口袋里有两块木头,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的置物台上。
陈静感激地看了护士一眼,急忙说道:麻烦你去帮我们取一下,好吗?拜托了!
护士点点头,快步走向手术室。不一会儿,护士带着两块木头回来了。
林大山看到木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颤抖着接过两块木牌,递给陈静,说道:静静…秦瑶…雨柔姐…如果遇到危险……你们呼唤她们的名字……这块叫苏慧兰……另一块叫小翠……她们会……会帮你的……还有每天下午六点给这两块木牌上香,逢年七……七月…十五给她们烧点纸钱和摆放一些…贡品…
陈静双手接过木牌,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林大山最后的温暖与牵挂,大山,你放心,我们记住了……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林大山缓了缓,又费力地说道:把……把黑帅也叫进来……
陈静赶忙让护士去把黑帅带进来。黑帅一进重症监护室,就急切地跑到林大山床边,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在询问主人的状况。
林大山轻轻摸了摸黑帅的头,气息微弱地说:黑帅……以后……你要保护好她们三个……知道吗……黑帅像是听懂了一般,呜呜叫了两声,用头蹭了蹭林大山的手。
接着,林大山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对陈静说:口袋里……有张银行卡……这些天给人家办事……攒了些钱……留给你们三个……有困难……或许用得上……
陈静颤抖着从林大山口袋里拿出银行卡,泪水不停地流下来,大山,你别再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不需要这些,只要你能陪着我们……
林大山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依次扫过陈静、赵雨柔和秦瑶,声音微弱却认真地说:听我说……遇到有缘人……就嫁了吧……这辈子……能认识你们几个姐姐……我很开心……还有……等我死了……把我埋在五侯山仙女洞旁边……
陈静再也忍不住,扑到林大山身上痛哭起来,大山,你不要说这种话……
赵雨柔和秦瑶也早已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林大山缓缓闭上了眼睛,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几乎同一时刻,监护仪发出尖锐的报警声,屏幕上原本波动的心跳线条变成了一条直线。
“不!”陈静尖叫一声,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呆呆地看着监护仪。
赵雨柔和秦瑶也愣住了,随后两人反应过来,扑到林大山身上,呼喊着他的名字。
大山,你醒醒啊!
不要,大山,不要离开我们!
医生和护士们听到报警声,迅速冲进重症监护室,主刀医生立刻查看林大山的情况,他拿起听诊器听了听,又检查了一下脉搏,然后无奈地直起身子,缓缓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的心跳已经停止……主刀医生的声音充满了遗憾。
陈静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赵雨柔和秦瑶相互搀扶着,泣不成声,黑帅和白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离去,发出悲戚的叫声。
陈远山、陈宇和秦沧海在重症监护室外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和报警声,心中一沉。他们急忙冲进重症监护室,看到林大山毫无生气的样子,陈远山老泪纵横,自责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啊……
陈宇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愤怒与悲伤,“陈涛、安素珍,还有许正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沧海则面色凝重,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