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祖典》的扉页吞没了最后一缕祖炁残光,叶观掌心的木剑新芽突然暴长,根须扎入维度裂隙。阿蘅的残识在叶脉纹路中苏醒,将警示凝成叶柄处的露珠:“道兄,叶脉里淌着真墟的时辰血!”
露珠坠地的刹那,坍塌的祖庭废墟突然玉化,地面裂开十万道晶隙。隙中涌出的非是灵气,而是粘稠的时辰琥珀——每块琥珀都封存着被抹除的“真修纪元”残影。最近的琥珀突然炸裂,内中跌出个蓑衣老朽,他掌心的鱼篓里跃动着七十二种颠覆《无祖典》的道则!
“守墟人...”老朽的斗笠突然化作青铜道晷,晷针指向叶观眉心,“真墟不容伪道!”晷盘迸发的时光刃斩裂虚空,刃光中惊现叶观创建《哺世经》的血腥场景——那些被他剜心证道的修士,正在刃光中重塑道躯杀来!
叶观震剑抖落三枚新芽,芽尖化作时光锚钉入琥珀长河。阿蘅的残识在锚链上尖啸:“他们吮吸的是真墟的否定之力!”
蓑衣老朽的鱼篓突然倾覆,跃出的道则凝成青铜钓竿。竿梢垂下的非是鱼线,而是十万条挣扎的因果蛟龙——每条蛟龙的逆鳞都刻着叶观某次突破时篡改的天地法则!
“垂钓万古,只钓真修!”老朽甩竿的刹那,叶观的混沌青莲突然离体,莲台化作饵食被蛟龙争抢。阿蘅的残识在莲瓣燃起道火:“烧尽虚妄,方见真墟!”
道火顺着蛟龙食道烧入真墟本源,火光中惊现九重坍缩的真相:所谓真修纪元,竟是所有被《哺世经》否定的修士执念所化!那些在时光琥珀中封存的反叛者,此刻正从叶观斩断的因果裂隙中爬出。
首名反叛者突然撕开胸膛,胸腔内悬浮着枚青铜道种——那竟是叶观当年在星墟丢弃的初代道心!道种裂开的刹那,十万琥珀同时震颤,喷涌出颠覆现世法则的“真炁”。
“真炁烹伪道...”蓑衣老朽的钓竿突然熔化,凝成青铜道鼎扣住叶观。鼎内沸腾的真炁开始剥离他的道骨,每块碎骨都在鼎壁凝成《真墟典》的禁忌篇目。阿蘅的残识在鼎耳灼出孔洞:“鼎底有初啼火种!”
叶观震碎三根肋骨,骨片凝成凿子击穿鼎底。喷涌的真炁火海中,他窥见真墟核心竟是团自我吞噬的“真初之火”——火中沉浮的每粒火星,都是个正在质问“何为真修”的修士残识!
蓑衣老朽突然褪去人形,化作七十二根青铜道签插入火海。每根道签都开始虹吸叶观的道源,在火海上空凝成《真墟典》的终章——终章开篇赫然是叶观被万修分食的未来图景!
“以问为薪,以惑为焰!”叶观突然将《无祖典》掷入火海,典页吞噬真炁后暴涨成问天巨树。树冠托起十万个真修拷问,根系刺穿道签布下的天罗地网。阿蘅的残识在树心绽放:“道兄,真墟最惧无惑之人!”
蓑衣老朽的道签突然自燃,他暴怒地撕开虚空,拽出条青铜道河倒灌火海。河中沉浮的竟是历代真修陨落后的道骸——每具道骸的丹田处都绽放着否定叶观的“真道花”!
叶观踏着道骸逆流而上,指尖触及的河水突然凝固成道鉴。鉴面映出的非是倒影,而是他初生时未被篡改的先天道纹——那些纹路此刻正在瓦解真墟法则!
“真墟...亦是虚...”叶观徒手捏碎道鉴,飞溅的镜片凝成弑真刃。当刃尖刺入青铜道河源头的刹那,整条河流突然蒸发,河床裸露处惊现十万枚跳动的真修道种——每枚道种都刻着叶观的道号!
蓑衣老朽发出维度震荡的哀嚎,身躯裂解成青铜道雨。雨滴触及真初之火时,火海突然坍缩成枚真墟道种,种皮上浮现的裂痕与叶观掌纹完美契合。
阿蘅的残识在道种胚芽中轻笑:“种它...或吞它...”
叶观将道种按入自己破碎的丹田,根系瞬间刺穿九重真墟。当第一朵真道花绽放时,所有反叛者突然跪地,他们胸腔内的道种尽数飞向叶观——凝结成颠覆认知的真相:真墟不过是《无祖典》的倒影!
真初之火突然暴涨,将叶观炼成行走的道碑。碑文不再是文字,而是七十二重自问的道心劫——每个叩碑修行的后来者,都将成为重塑真墟的薪柴。
蓑衣老朽的残影在碑顶凝聚,手中鱼篓已化作饲碑壶:“叶道碑...该饮下自己的困惑了...”
当第一滴真修泪坠入壶口时,碑文突然活化。那些自问的劫难化作青铜道虱,开始啃食叶观的道碑之躯——啃噬处流出的却不是道血,而是孕育新纪元的“真啼乳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