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被沐子安这冷冷一个字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谋逆!夷三族!
随便一个字都足够让他死一万次了。
“快走!快走!”
原本还趾高气扬的苏浩,立刻带着手底下的士卒灰溜溜地滚开。
正所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独留陈元白愣在了原地。
望着眼神冰冷的沐子安,陈元白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道。
“镇国公你.....”
话音未落陈元白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
下一刻,陈元白边被沐子安直接捏住脖子,好似是拎小鸡一般从地上拎了起来。
强烈的窒息感让陈元白疯狂地挣扎,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
沐子安冷声说道。
“仗势欺人是不是很爽?”
陈元白的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红肿起来。
沐子安周身散发的杀气让四周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分。
形容枯槁的裴良望着沐子安大喊道。
“难道你要谋杀朝廷命官吗?”
沐子安闻言冷笑一声。
“一个狗官罢了!”
话音落下,众人只听咔吧一声!
陈元白的脖子直接被沐子安捏碎。
随手一扔陈元白的尸体便滚落在裴家门外。
此刻正在围观的清河县百姓,看到陈元白被丢出来的尸体。
原本无神的目光而麻木的目光瞬间开始变得清澈起来。
“死了!这狗官死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你这狗官当初害我爹爹性命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哈哈哈哈!女儿你在天上看到了吗?这狗官终于死了!”
一时间整个清河县所有的百姓都大笑起来。
只是这笑容之中带着无尽的凄凉与悲惨。
这些年裴家在清河县内就跟土皇帝一样掌握着生杀大权。
凡是得罪过裴家的人,都会被陈元白以各种理由抓捕入狱,随后便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不仅如此每逢灾年,裴家都会以各种手段强逼百姓卖地。
但凡有反抗者轻则被暴打一顿断手断脚,重则直接被当场打死。
而那些地契田契则有陈元白亲自梳理成册送到裴府邸。
整个清河县可谓是苦其久诶!
时至今日这狗官终于命丧黄泉!
四周清河县的百姓纷纷上前对着陈元白的尸体拳打脚踢!
须臾之间那陈元白的尸体直接被捶打成了肉泥!
裴家之内,见到沐子安直接如此强横霸道的杀了一个县令。
所有人都震惊莫名!
冷寂中,突然有人大喊道。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此言一出,灵堂之内的百姓纷纷向外涌出。
门外赵云带着早已带着五百陷阵营士卒严阵以待以免人群出乱。
火焰燃起,整个灵堂都仿佛要化身成为一片火海。
漆黑的棺木之前,裴良的脸颊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灭。
二人在火焰之中对视。
忽然裴良凄惨一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裴家竟然最后会毁在你的手上。”
沐子安闻言面无表情。
“裴家是毁在你的手上,毁在的蛮横,霸道,残忍之上。”
裴良疯狂大笑着。
“用一个贱婢换我裴家百年的基业名声,镇国公真是好手段!”
“人蜡世家!人蜡世家!”
裴良的双目血红,眼神之中露出无尽的怨毒之色。
看着裴良这癫狂的样子,沐子安顿时替他感觉到一丝的悲哀。
“参与那件事的还有谁?”
沐子安冰冷的声音响起。
原本正在发狂的裴良忽然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沐子安,然后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想杀你爹的人太多了。”
“当年你爹亲手扶着那个伪帝登上皇位的时候,手上沾满了大离所有世家的血!”
“我们裴家不过也是他们的一把刀罢了,其中的牵扯比你想象的更大。”
“我跟寂儿会在地府里等着你。”
“哈哈哈,哈哈哈!”
裴良疯狂地大笑着。
仿佛这一刻他才是胜利者一样。
四周的灵堂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盛。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沐子安的身上,让他的身影忽明忽灭。
自己赢了吗?
从表面意义上来看确实赢了。
前后不过两日的时间,他利用舆论二字煽动百姓将裴家积攒百年的声望击得粉碎。
但是沐子安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兴奋。
有的只是对这个时代的悲哀。
他没有救下那个无辜被做成人蜡的女子。
更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如今这个世界。
烈火焚烧,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裴良在火光中狂笑不止,这一切竟然显得有几分讥讽。
一个裴家倒下,但是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裴家存在。
此刻沐子安的双目之中露出一丝的迷茫之色。
然而,正当此时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呼喊声音。
沐子安转头便见门外无数儒生学子百姓并排而立。
他们的目光透过火光落在沐子安的身上。
“多谢镇国公!为天下生民主持公道!”
下一刻,所有聚集在一起的百姓纷纷躬身一拜。
这一拜拜的是天下正道!这一拜拜的是民为根本!
火光闪烁,沐子安原本迷离的双眼逐渐变得凝实起来。
的确自己一个人无法改变这个时代!
但是只要自己种下一颗种子未来他便能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而自己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敢为天下先!
火光中,沐子安不由念道。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声音落下,沐子安目光凝实。
没错就是要换了人间!
子任先生的思想在沐子安脑海之中逐渐凝实。
一声大笑,荡涤心中郁气。
沐子安仰天大笑走出跨出火场,走入门口百姓中去。
裴良见到沐子安转身离去,顿觉羞辱。
“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门前沐子安脚步一顿,侧目而望。
“会有人比我更想让你死的。”
“既然左右都是死,何必脏了我的手呢?”
言罢,沐子安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之中。
灵堂内,裴良守着裴少寂的棺材破口大骂。
然而这一切都被火光湮灭。
翌日清晨,曾经辉煌的裴家此刻被烈火焚烧成为一片焦炭。
而在裴家大堂的房梁上,一根麻绳飘荡。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裴家家主,此刻已然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