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此时也闹了个大红脸,羞涩地摆手说道:“三舅,这就不必劳烦您了,外甥我眼下真的不着急这些事儿!”
常升赶忙接过话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没错,英儿年纪尚轻,如今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之时,应当胸怀大志,以建立功勋、成就事业为重,至于那些儿女情长之事嘛,可以暂且放到一边,日后再做打算!”
言罢,他狠狠地剜了常森一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闭嘴。常森见状,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悻悻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
朱英感激地看了常升一眼,然后微微躬身道:“多谢二舅教导,甥儿受教了。”
常升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朱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嗯,你明白就好。不过你若有心仪之人,也不妨告诉舅舅们,我们自会替你做主。”说完,他与常森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笑意。
朱英脸色更红了,忙道:“外甥并无心仪之人,只想专心功业,不负所望。”
常升笑道:“如此甚好,不愧是麒麟儿。但婚姻大事也不可耽误,待你立下功劳,舅舅定为你觅得一门好亲事。”
又是几杯酒下肚之后,朱英已然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了。他使劲地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看清眼前的景象,然后艰难地转头看向剩下的三人。只见他们面色微红,但眼神依旧清明,姿态也还算稳当,仿佛刚刚只是浅尝辄止一般。
朱英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这些人可真是太能喝啦!这都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坛酒了。”要知道,在前世的时候,朱英也算得上是个酒量不错的人。虽说做不到千杯不醉那般夸张,但也着实能喝下不少酒呢。想当年在部队里,大家偶尔会偷偷聚在一起喝酒,而每一次到最后收拾残局的那个人总是他,只因为每次他都是众人之中最为清醒的那一个。然而今天,李景隆和常家兄弟却实实在在地给朱英好好地上了一堂课。
就在此时,常森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脸上堆满了笑容,乐呵呵地对朱英说道:“来来来,英儿,再来跟三舅干一杯!”听到这话,朱英连忙摆着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嘴里不停地说道:“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再也喝不下去了,大哥你们先跟二位舅舅继续喝着吧,小弟我就先告退回去休息咯。”
李景隆见状,点了点头应声道:“行,那你赶紧回去歇着吧。诶,那个谁,快过来把我兄弟扶回房间去!”说完,李景隆朝着旁边挥了挥手。
朱英在仆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往房间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还喃喃自语着:“这李景隆和常家兄弟,真是好酒量......”
回到房间后的朱英,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软绵绵地一头栽倒在了床上。那柔软的床铺好似一片温柔的港湾,瞬间将他包裹起来。没过多久,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了。
在睡梦中,朱英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前世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四周炮声隆隆,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不绝于耳。他身先士卒,率领着部下们勇往直前,奋勇杀敌。他们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决心。然而,就在战斗正酣之时,朱英突然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已身陷重围之中!四面八方的敌人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密密麻麻,令人望而生畏。
而此时,在朱英离开之后的酒局现场,气氛陡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嘻嘻哈哈、谈笑风生的三个人此刻都纷纷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常升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他紧紧地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愤怒和不满,对着李九江冷冷地说道:“好你个李九江,你这可真是挖了一个大坑让我们兄弟二人往里跳啊!”
听到常升这番指责,李景隆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虚伪和狡黠。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二舅,您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可不也是想着功劳不能全归我一人所有嘛,所以才拉上你们一起。咱们可是一家人呀!”
常升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李景隆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少给老子来这套花言巧语!你小子能有这么好心?哼,你分明就是不确定这个朱英到底是不是雄英,所以才不敢贸然去跟皇上禀报。要是你真能确定他就是雄英,恐怕你早就屁颠屁颠地跑去邀功请赏了,还会想到我们兄弟俩?”
李景隆面色凝重地说道:“我自然是不敢贸然断定他究竟是不是皇长孙,但能够肯定的是,他与皇长孙之间必定存在着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旁的常森听闻此言,不禁眉头微皱,追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李景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知你们二位可还记得当年故开平王和我爹爹攻破大都之时所捡到的那块玉佩?”
常升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可是那块雕刻着祥龙图案的玉佩?我记得那玉佩后来被皇上赐予给雄英了呀,而且在雄英过世之后,它还被当作陪葬品一同送入陵墓之中了呢。”
李景隆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正是那块玉佩。不过,你们可知如今那块玉佩身在何处?”
常升性子急躁,见李景隆迟迟不肯明言,忍不住高声喊道:“别他娘的在这里兜圈子、卖弄玄虚了,赶快告诉我们!”
李景隆见状,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来,朝着朱英离去的方向一指,说道:“那块玉佩,昨日我才刚刚见到过,就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