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斯定人都看傻了,这一本本书,一张张纸上记载的人名,加起来比他这几十年逃亡生涯睡安稳觉的次数要多得多。
还不止呢,有的写得更详细。
例如。
【君子剑】刘华,炼脏境,现今五雄帮,三当家谷粱翰海亲信。
【空刀】成治,锻骨境,散修,经常活跃在谭州。
……
人数众多,武斯定嘴巴都合不上了,张大嘴巴,指着几页纸,震惊的看向武斯文。
“文弟,这些人你都能联络到的吗?”
如果真的能联系到,加起来都能组建个二流势力了。
洗髓境,炼脏境武者都有零星几个,不过没有什么上三境武者,大部分都是炼血,炼肉境界的。
毕竟武斯文只是三品炼器师,即使他炼器天赋或许还能往上爬爬,可寿命的确是硬伤。
武斯文年少巅峰时勉勉强强炼就过几把三品天兵,根本没办法和后天境武者拉近关系。
何况现在还老了,卖的都是少壮时打造的兵器。
而且他虽然没有武斯定那么招摇,四处刺杀大池官宦,但身上流淌着武家的血脉,朝廷很容易盯上。
还是需要稳妥的,不然他也不会游历各州后,选择在苍州待着。
苍州嘛,顶尖势力都没有,注定高手比较少。
当然,这样有好有坏,屎里淘金,在苍州都能涌现出来的好苗子,天赋都不差。
这样也更好在其处于上升期时,进行雪中送炭的行为,以后没准就能涌泉相报。
武斯文很满意武斯定的表情,思考了会,便回答道。
“未必都会答应,我之前是以炼器师的身份扶持他们,如果是杀些人,要些东西,或许还会来。”
“可要是其他忙,掉脑袋的大事,那能来的就会少大半。”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会变的,眼界不同了,有的娶了妻,身负家室,有的还从毛头小子变为掌权者,一动迁全身。”
“不过为了江湖名声,来帮助的散修什么的应当不少,就算不能来帮忙的,也不会落井下石,让人口舌的,放心吧,嘿嘿嘿…”
武斯定也清楚这些道理,可哪怕能响应的人少,但顶不住量太大了。
这几箱书,不就是一堆堆人缘吗?
就算是一页就能来一个,这都了不得了!
武斯定真佩服武斯文,这几十年干的事情比他有意义多了。
他杀了那几个官宦,没过几天就有其他贪官上位,根本没有收敛,甚至越演越烈。
治标不治本。
即使杀了十三皇子,让大池动荡几天,可十三皇子是最不受待见的,不然也不会轻易让他劫杀。
并且皇子死了又如何呢。
皇子身份高贵,那只是相对于庶民而言,说到底,不就是皇帝池哲圣甩几发的事吗?
大池皇室只要不灭,就无法根除。
突然,武斯定想起来一件事,把书一扔,关上箱子,拉着武斯文走出去。
此刻戴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狐疑的神情。
“嘶,弟弟,有件事我不理解啊?”
“二哥,您说,咱俩都是亲兄弟啊,以后的日子还得相互扶持。”
“有你搭把手,咱俩身上都流着武家血脉,炼器天赋你不也有些嘛,咱俩合力,便可陆续炼制地兵,过几年就能尝试天兵了!”
武斯文很兴奋,他自从年纪大了,身子骨弱了,就无法接着炼器,都挺多年了。
武雅还不喜武道,境界和他一样,都在炼皮境,只能帮他招待客人,炼器是帮不上一点。
没什么比作为炼器师,还是三品顶尖炼器师打造不了兵器还要痛苦的了。
武斯文手痒得很,而且打造兵器多了,拉拢人会更便捷嘛。
二人走出,进入房间,武斯定终于问出那句他想不明白的事情。
“文弟啊,你有这些人缘,那为啥前几天我走时……你咋一个都不叫来帮我呢?”
武斯定戴着面具,用空洞的眼神盯着武斯文,想要个答案。
“………”
武斯文略微感到尴尬,一时无语,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啊。
那时你倔的和大黄牛似的,咋劝都劝不住,不知道吗?
难不成全都交给你,让你把我攒了几十年的人脉带走,一起送死,全都毁了?
大哥,就凭你个小老鼠,带着一堆苍蝇,怎么可能推翻大池呢?
咋说也得有个老虎,狮子带头,才能反真龙吧。
武斯文很清楚他这些人手,不能独自起势。
必须得有个能扛大旗的人站出来与大池对抗,他才能顺势而为。
但武斯文经营百武庄多年,嘴皮子不差,一下子就构思好了对策。
“二哥,其实……,对,二哥,你知道我是上品炼器师吧,我这几年发现,武家神兵【白裁】曾被我武家先祖种下一丝皇气……”
“意思大概就是,能保你一命,所以我把【白裁】给你时,就想到你能活着。”
“你看看,你还算完好的回来了,【白裁】不是没了吗?”
武斯文说完,眼神都不敢直视武斯定。
这谁能信啊,太假了吧?
还什么皇气,【白裁】保存这么多年,还能维持神兵的等级就不错了,哪里有什么保命手段。
然而武斯定信了,频频点头。
“哦,行。”
武斯定自从碰到过方鸿文的通天手段后,接受能力大大提升。
方鸿文轻易就让他入梦,梦中无比真实的度过几十年。
从而让他想明白一切。
如此惊人,肯定是玄学手段。:
那【白裁】还被方鸿文拿走了,也算是顶他一命。
武斯文说的不就没错了嘛。
不过他不怪方鸿文拿走神兵,武斯定反之很感激他。
没有方鸿文整醒他,这时他就应该会自大的带着【白裁】死在朝廷高手手里,不会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
命比啥都重要。
“嗯?”
武斯文还想着此事这会让二人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关系新增裂痕。
没想到啥事没有,武斯定和没事人一样,那便最好了。
至于武家神兵嘛,他听武斯定大致说了他这几天发生的事。
是被陈修齐家中一个姓方的隐世前辈拿去保存了。
他倒是不在意神兵的消失,本来就在他这多少年了,他用不上,留着也是烫手山芋。
隐藏起来同样很麻烦的。
好不容易等到武斯定来要,给送走了,那就别回来了。
何况陈修齐和他还是熟人,关系不错,放他那,他放心,给他用了也无所谓。
就是武斯文没想到陈修齐还有那种野心,周围还有那种高手,真是了不得。
他和陈修齐认识这么多年,一点没看出来啊。
果然有不凡之象。
随后,武斯文和武斯定商量了下未来的发展后,就接着营业了。
晚上,武斯文坐在桌前。
想了会,他拿出纸笔,准备给陈修齐传些消息。
写了很多,给陈修齐提了些建议,许诺了几件事情。
不过写到最后,他觉得不应该这么露骨,让别人意外知道,那他可不就坏事了吗?
想了下,就全都划了,撕了。
重新拿出一张纸,提笔。
只留下一行字。
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