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叶宏神色淡漠,正欲说些什么。
突然,远方陡然升起一道金色光柱。
那种光芒很灿烂。
但也只是相对于封侯而言,对比王者不过萤火。
“叶王,还请饶他们一命!”
凛冽的风雪由远及近,显化出凛冬侯的模样。
他看了看叶宏,饶是活过上百载岁月,心境早已波澜不惊。
这会儿也忍不住胆战。
离谱...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了门,离谱到家了!
他强压着内心的忐忑,微微躬身,沉声道:
“叶王,绝苍生与天阙已死,其余人皆是受了蛊惑。”
“他们终究是人族的脊梁,数十载镇压大裂缝,功绩不小。”
“若一次性杀绝,不妥,还请叶王高抬贵手,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番话,凛冬侯姿态放的很低。
完全没了初见叶宏时,那种万物尽在掌握从容不迫的投资者风度。
叶宏正色打量着凛冬侯。
神色不像对待别人那般冷漠,稍微和缓,道:“你是以什么身份立场来与我相劝?”
凛冬侯微微一怔。
随即恍然。
深吸一口气,拱了拱手:“还请叶兄弟,给我一个薄面,收去他们兵权便是,暂且留下有用身。”
叶宏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片刻,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好。你的面子,我给了。”
他活这一世,但求有恩必报,有仇必较。
跟凛冬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但对方在初见时,就送出价值无量的镇将级凶兽心头肉。
后来云海城绝命通缉令,同样是对方出手,派下属护住了他的家人。
这两笔恩,得还。
何况他要杀的人都已经杀了,确实怒意也消得七七八八。
“好!如此,我暮冬凛就谢过叶兄了。”
凛冬侯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直接忽略自己还年长些的细节。
目光转向还活着的五位封侯,使眼色疯狂暗示。
几人也不是喝三鹿奶粉长大的肾结石傻*。
见状连忙齐声开口:
“多谢叶王不杀之恩!”
“我等愿意交出兵权,日后唯叶王马首是瞻!”
“只要叶王一句话,便是属下金銮屋藏着的七妾八娇,也愿意拱手送上,绝不皱半点眉头!”
前面几句,叶宏还神色淡然,没什么反应。
到最后的玄月侯开口,他才略微挑眉,
用有些古怪的眼神在对方身上打量了几眼。
倒不是惊讶于舔狗语录之博大精深。
而是。
玄月侯是个妹子。
敢情,性取向是实打实的...百合?
“行了,就这。兵权,平时你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但如我有需要,我希望你们无条件服从。”
叶宏打断了他们的标中心环节,淡淡道。
几人闻言,脸上都是露出一抹喜色。
玄月侯更是连忙改口,语气铿锵有力:“请叶王放心。”
“只要您一声令下,哪怕是喊吾等麾下五十万将士,去青娄给花魁冲业绩,也在所不辞!”
...
叶宏沉默了。
而后才揉了揉眉心,道:“把赵昊抓来,...留口气,肢体保证完好就行。”
“还有后续风波,处理干净。凛老弟,带我去一趟天牢。”
几日而已。
从凛冬侯到老弟,叶宏说的无比自然。
凛冬侯闻言,也是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世界就是如此。
你拳头够硬,别说称兄改成道弟了,你收孙子都有一群人舔着求收。
轰!
凛冬侯浑身气血燃烧而起,当即化作一轮小太阳。
跟随叶宏并肩,破空消失在了原地。
“唰——!”
目送着对方远去。
本来还半跪在虚空中的五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个个皆是有些打颤,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摸了摸脊背,汗水已经将衣衫浸透。
“可算走了...哪吒太子爷保佑,万幸捡回了一条命!”
魄瑜侯呢喃自语。
身子骨都有些发软,还是靠着旁边的飞鱼侯搀扶才站起来。
这很不可思议。
能修炼到封侯级的人物,心境比什么大灾变前的鉴黄师都要过硬。
可想而知叶宏给他们的冲击力有多大。
“行了,赶紧把那一位交代的事情先做了,改善点印象再说。”
一尊封侯打断道。
“对对对,这才是正事,立刻动身。”
听到这话。
其余四人也是不敢多耽搁,迅速化作一道道璀璨流光,破空离去。
而此时。
云海城天牢之中。
阴暗,潮湿。
空气里随处弥漫着一股冰冷恶臭的味道。
透过两侧冰冷的石壁,是许多精石炼制的牢房,异常坚固。
里边时不时有无比怨毒的嘶吼声传出。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啊啊!”
“狗曰的监狱狗,他时若遂凌云志,干你满门妻妾室!”
“我不甘,我才牵过第249个女孩子的手,怎么能死在这儿!?”
一道道声音此起彼伏,在幽暗的空间中回荡。
紧接着便是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都他妈老实点!”
几名狱卒手持着电击棍,一边骂骂咧咧,同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放在平时。
这些个傻叉大吼大叫,早就是一通满清十大酷刑招呼上了。
但这会儿就连监狱长在内,心思都落在某一个人身上。
天牢第九层。
正躺在特质的小黑屋里,浑身染血的洪远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脚步声...嘿,是来送劳资上路的么。”
他艰难支撑起身子,可以看到伤势很重,表面血迹才干涸不久。
不少地方还有烫伤的痕迹。
宗师虽然强大。
但这座天牢却是云海城建立以来,穷极一切折磨手段的智慧结晶。
仅一天而已,洪远就感觉过了一年那般漫长。
不过他没在乎这些。
眸子里透出几分黯然,绝望。
还有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恨!
恨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没能将那赵昊,还有天阙侯弄死!
“咯吱——!”
一声牢门打开的声音,无比清晰。
洪远头也没回,语气淡漠:“不用你们押送,我自己有腿。”
说罢,他就站起身。
但下一秒。
他眼神凝固,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卧槽...这尼玛,什么情况?”
他倒吸一口凉气。
面前,执掌整座天牢,天阙侯手下第一恶犬的监狱长钠萨比。
此时正满脸谄媚,腰身几乎弯到九十度。
旁边跟来的几个狱卒,更是毫无形象跪了下去。
“洪馆主,您受惊了!”
监狱长钠萨比的那张老脸硬是挤出菊花般的笑容。
然后转过身,
看向那几个狱卒,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还踏马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洪馆主把枷锁解开!”
“是是...”
两名狱卒慌忙地上前,
掏出钥匙解开用海楼石定制,能够压抑气血的特质枷锁。
期间,二人的手就像患了帕金森似的颤抖不已,眼神充满惊恐,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