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看吗?”
在夏黎初将一本厚重的书递给念纪萧后,马霜霜突然插上一句:“既然已经知道了它的故事走向了,我们还需要看吗?”
念纪萧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同时间的解钰诘,希望由对方来拿定主意。
解钰诘看着下方因为他们说话而停止播放的剧情,沉默片刻便对其他人说道:“这是属于我们世界的,你们看不看随意,我还是打算看下去。”
“嗯,解姐我跟你。”
念纪萧点头表示明白,其他人见状也识趣地看向自己世界的队友,在几次对视与交流过后。
有六个人都选择了离开。
但……
他们暂时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几人面面相觑,在沉默半晌后,李珂不禁吐出一句:“不是,就算我们想出去,但梦魇给我们出吗?”
“不知道啊,说不定你大喊一声我要出去呢?”马霜霜笑着接过他的话题,整个人也显得没心没肺的。
在她话刚说出口的下一秒,李珂与高帅相视一眼,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诶,不是……”
马霜霜见状,嘴角微张,难以置信地扶了扶额:“真那么简单粗暴啊!”
就在又一次吐槽出口,钟善右与覃纯也陆续消失在众人眼前。
“你们留下来是正确的选择,人多才更好生存。”
东栀楠当眼角划过一丝泪珠,留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随着落秋虔一同出了这幅画境。
马霜霜看向其余三人,不知所云却也在心中敲响警钟。
出了画后,两人再一次回到走廊,可在她们之前出来的人却不在其中。
他们早已在两人出来的那一刻,奔向了属于自己世界的画作之中。
“我们接下来……”
落秋虔话音未落,东栀楠便为她接下了后面的话。
“按理来说我们可以直接去往属于我们世界的画作中去,但我想祂应该不会这么浪费这场表演。”
说罢,她缓步向画廊前方走去,落秋虔紧跟在她的身旁,双手背在背上,眼神无波地扫过一幅幅画。
她能看见画中一切,也能看见画中正寻找回家之门的他们。
但她却看不真切这画作的创作者。
一个高于她们存在的东西。
“其实我们可以直接离开的,毕竟答案就摆在我的眼前。”
东栀楠听罢,脚步微顿,没有理会她的叹息,转头又道了句:“从进入画作开始,剧情便开始了表演,可以试着把所有画作展开。”
“浪费时间。”
“你说得对,所以我并不打算浪费我的时间。”
“所以你打算引导他们进入画作?”
话音刚落,落秋虔眸光微动,抬眼看向右边一幅大火燎原的画,不经意的用笔在火的中央划过一道黑线。
“不对劲……”
东栀楠闻声而望,只见那幅画作被划过的部分掀起一阵波澜,恍惚之间便将黑线吸食殆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这幅画不对劲,跟其他的都不同。”
落秋虔不解地皱了皱眉,额头冒上丝丝虚汗,刹那间从系统背包中掏出画本开始作画。
哗——
哗——
哗——
她努力的画着,试图从中画出些端倪,可不管她怎么从无形变有形,却总能在成形的那一秒化作一团杂乱无章的乱码。
“为什么……”
落秋虔握着笔的手有些发抖,可却始终画不出任何一丝线索。
“画不出来就进去看看。”
东栀楠出声打断了她复杂的情绪,无比自然地抽走她的画笔,将其一同拉入画作之中。
两人一阵天旋地转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覆盖两人身体大火。
她们没有像之前古堡画作一样属于第三视角,火焰反而真真切切地落入两人身上。
火焰滚烫地灼烧着两人的身体,试图从皮肤开始侵入到内脏。
它好似早已将四周吞入腹中,肆意的爬满每一寸肌肤。
落秋虔看着眼前一片火海,无奈地闭上了眼。
火辣辣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她的身躯,她却如同感受不到一般,用手一点点摸向身旁的东栀楠。
东栀楠比对方反应更快,前者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并迅速向她靠拢。
前者拉着后者的手向前比划。
落秋虔被握住的那只手也正握着画笔。
她清晰的感受着画笔被牵着带动的一笔一划,脑海逐渐画出一个在火海中跳舞的女人。
“落,注意看。”
“嗯。”
落秋虔被东栀楠叫回了身,睁开眼的一瞬间,她便看到眼前正翩翩起舞的女人,与她脑海中那潦草的形象逐渐重叠。
女人及腰的长发成为火苗的温房,它们在发根中肆意燃烧,但她似乎并未察觉,依旧在那转圈。
裙摆逐渐从中长程度烧到短裙也无法阻止她跳舞的热情,她就这么忘我的跳着。
跳到影子逐渐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东栀楠扭头看向落秋虔,眼中没有一滴泪水,后者知晓了这当下情况有多么糟糕。
两人对视一眼便立马退出了画作。
回到画廊,东栀楠先一步说道:“不是人,不是物,应该是一种象征。”
落秋虔点头表示认同:“灼烧感有,且强烈,但对我们并没有实际伤害,应该是某种痛苦以火焰形式呈现。”
“不是痛苦本身,是祂的象征带着痛苦。”东栀楠敛下眼帘,轻叹一声,“我无法共情。”
“怕不是让我们共情,而是……折磨。”
东栀楠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一种新奇的想法让她疑惑,没给前者问出,落秋虔便道:“跳舞的人……很眼熟……”
“你在说什么?”
“风……风……”
落秋虔喃喃自语着,脑海满是那翩翩起舞的女子,丝毫没注意到东栀楠震惊到不可言喻的眼神,以及颤抖的双手。
后者试图阻止她的言语,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僵住,整个人也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止键一般定格在原地。
她额头冒起青筋,像是在与什么挣扎一般,使劲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别……”别再念了。
可当她刚开口,两人眼前忽地飘落一片枫叶。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似是嘲弄她的挣扎,又似鄙视落秋虔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