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玉靖的询问,萧弥深吸一口气,将萧玉忠送回家书以及林姨娘转送密信的事,事无巨细地向萧玉靖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分析起来:
“哥,我觉得萧玉忠送回来的消息,怕是故意做给薛家看的呀。你瞧瞧,这段日子以来,薛梅伊那老太婆在府里可是大肆缩减开支呢。要不是我平日里有积攒些积蓄的习惯,恐怕现在这日子都得过得紧巴巴的,处处捉襟见肘了。她嘴上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口口声声说是因为父亲在外征战,家中理应缩减开支,这样既能为父兄积攒下银钱,还能借此在外面博个贤良淑德、深明大义的好名声。哼,可实际上呢,府里上下谁不清楚她心里那点小算盘啊!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中饱私囊,为她薛家多捞些钱财罢了。”
萧弥说到此处,稍微停顿了片刻,像是要把脑海里纷繁复杂的思绪好好梳理一番,随后才接着继续说道:
“而且啊,我还听闻了一个消息,据说太子已经向薛家许下承诺,要娶萧莲为太子正妃,甚至…… 还要纳我入太子府为侧室呢。正因如此,那薛梅伊老太婆才又假惺惺地说什么要为我姐妹二人攒嫁妆,可在我看来,她这完全就是别有用心,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幌子,达成她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萧玉靖听到这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容渐渐浮上脸庞,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茶杯。随着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原本颇为结实的茶杯,竟然在他的大力握持之下,渐渐出现了几道裂缝,仿佛这茶杯已然成了他此刻心中愤怒情绪的宣泄出口一般。
萧弥见状,赶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快要被捏碎的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而后将自己的小手温柔地搭在萧玉靖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仿佛在无声地劝慰着:“哥,别生气了呀,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呢。”
萧弥接着说道:“萧玉忠的那封家书呀,依我看,根本就是在送信示威呢,而林姨娘的那封密信……”
还没等萧弥把话说完,萧玉靖便神色严肃地接过话头,语气凝重地讲道:“密信我已经仔细看过了,那并非是父亲的亲笔所写呀。如此一来,信里的内容恐怕是没有多少可信度了啊!”
萧弥听了这话,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道:“虽说信件上的字迹确实不是父亲的亲笔,可我经过多番考量,觉得这内容的可信度,还是有八成左右。哥,你有所不知,我听方沁说过,她父亲在兵部偶然听到了一些消息,而那些消息恰好能够和这封密信里的部分内容相互佐证呢。所以综合各方面情况来看,我猜测这密信内容的可信度大概能达到八成,只是信里提到让我们二人出逃的那些话,我觉得应该不是父亲的意思罢了。”
萧玉靖听闻萧弥竟然从方沁那儿还获取了相关消息,心中不禁为之一动,赶忙急切地问道:“方沁与你联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萧弥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萧玉靖会如此在意这个问题,随后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像是生怕萧玉靖不相信自己所言一般,再次着重强调道:“哥,从方沁的那些消息里,我是真真切切地觉得密信内容还是具备一定可信度的呢!”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萧玉靖这次没有再继续纠结密信内容可信度的事儿了,而是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林姨娘身上,缓缓开口说道:
“既如此,那日后还真得多多留意一下林姨娘那边的动向了。弥儿啊,咱们此次外出,虽说最终没有查到特别确切的消息,可好歹也算是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呀,就冲着这一点来说,就此次外出的目的而言,也算是有所收获了呢。如今呀,既然萧玉忠已经传回了消息,那我琢磨着父亲应该是性命无忧的。在等待父亲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你可得抓紧时间好好修炼呀!我看你这修为,好像又精进了不少呢,是不是遇到什么奇遇了呀?”
萧弥听到这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精光,随后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嘿嘿,哥,我前些天修为确实突破了呢,因为有人给我当陪练了!”
萧玉靖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吃惊地说道:“啊,什么情况,你快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胡说”
萧弥见萧玉靖这般吃惊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便反驳道:“哥,什么小姑娘家家的呀,我与你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呀,我也不小了啊~”
萧玉靖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是滋味儿。想起萧弥痴傻的那些年,他打心底里就从未把她当成同龄人看待过。
即便如今萧弥已经清醒过来,展现出的才智甚至丝毫不输旁人,可不知为何,萧玉靖潜意识里还是从不觉得萧弥已经真正长大成人了。
毕竟她现在才 13 岁,还未及笄呢,总归是让人忍不住有些担心的呀。
萧弥见萧玉靖沉默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便赶忙收起了那玩笑的心思,快走几步上前,伸出小手紧紧握住萧玉靖的大手,轻声细语地说道:“哥,其实是这样的,那天突然出现了一个老道,竟污蔑我是灾星,还想将我赶出府去,我气不过,与之理论,而后便与他打起来了。一番厮杀过后,我的修炼就轻易精进到地阶 5 级顶峰了~”
萧玉靖一听有人居然要对萧弥不利,甚至还想伤害她的性命,手掌不禁下意识地微微用力,握得萧弥都微微皱起了眉头。萧玉靖见状,赶忙放松了些力道,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可知对方是什么来历呀?”
“不知,当时情况太混乱了,而且,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别人给灭杀了!” 萧弥回答得模模糊糊,似乎是有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萧玉靖心里虽然仍有些疑惑,但见萧弥这般模样,也便没有再深究下去。
就在这时,原本安安静静待在萧玉靖头上的银燕,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在萧玉靖的头上蹦跶起来,三两下就把萧玉靖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眼看着都快成鸡窝了,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