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是输了。”
“当我把最后一张水果卡投进凹槽,那么在你头上的传感装置红灯就会完全熄灭。”
“然后,你就会死。”
林枫微微一笑,此刻的他正身处在猫屋里面。
黑夜赋予了他随机行动的机会,当然也包含了进入猫屋。
“那又怎样?”
“我已经累了,倦了。”
“跟着天鼠,我已经戕害了参与者,我背负的血债,早已让我万死不惜。”
“我最亲爱的兄弟用子弹击中了爆炸项圈,炸死在了迷宫中央。”
“我喜欢的女生也早已无迹可寻,再也找不到了。”
“我找遍了整个终焉之地,也跪拜过那个恶毒的天蛇,疯癫的天马,嗜血的天虎,甚至是梦游的天兔....”
“没有人见过她,哪怕是她的灵魂都不曾存在过。”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我明白,也许她已经真的离开终焉之地,去往了极乐之地。”
“能让一个男人屈服的无非就是信念和情意。”
“我已经丢失了信仰,如今,我连最后一丝情意也早已断绝。”
“就算你把我炸死在原地,我也不会在挣扎!”
“这就是男人。”
地鼠平静的叙说着,手中轻轻摩挲着那张已经褪色的照片。
照片上,女生一脸趾高气昂的翘起嘴唇,鼻梁高翘,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羁和挑衅。
一旁的男生则是服服帖帖的站在一旁,表情哭笑不得,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无奈吐了吐舌头。
背景已经模糊,然而画面中笑着的人却如此的幸福和满足。
“这就要放弃了吗?”
林枫叹了一口气,望着照片上的女生和男生,再想到地鼠如此珍惜这手中唯一泛黄的照片。
显然它对地鼠来说一定很重要。
那么,很显然意见,地鼠就是照片上的男生,而女生...也许是某位参与者,或者是某位原住民?
他不知道。
也没有过多猜测。
如果地鼠真的一心求死,那么自己真的还有团结他的必要吗?
毕竟自己要走的路和齐夏当初的路完全截然不同。
然而...
地鼠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虫呢?
“你就不怕我抓住你么?”
“白天要到了。”
“让我独自一个人安静一下。”
“我大抵是熬不过去了。”
“今天临出门时给自己卜了一卦,大凶!”
“本想着随口对付一下你们就算了,没想到你们还真是锲而不舍。”
“不过,也多亏是你,最后送我离开。”
“很久没有碰到能让我感觉到兴奋的对手了。”
“多好呀,如果我还是参与者,我应该也会绞尽脑汁的去参与各种游戏,然后英勇的为同伴创造机会。”
“最后轰轰烈烈的倒在敌人的攻击中,那一幕,一定很帅。”
地鼠自怨自艾的嘲讽了一句,那场迷宫游戏结束之后,他成为了人鼠。
经过了很久之后,他才逐渐明白。
其实当初游戏里面的猫,都是曾经的人鼠。
他们的灵魂被天鼠抽走,肉体被天蛇改造,变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
尽管他们还拥有着意识,
然而他们却不能行使自己的意志,灵魂被一次次投放到那些残破缺陷的改造肉体里面。
天蛇的实验每次都会诞生很多的失败品!
可这些失败品都是原住民,过度猎杀原住民当然会引起终焉之地的剧变。
于是,天蛇和天鼠做了一个交易。
天鼠把天蛇的改造肉体全部带走,然后去将那些死去的人鼠灵魂完全容纳进去。
就这样,一具具行尸走肉就被制造出来了。
可是,天鼠并不满足于折磨这些死去的人鼠,他还给所有活着的地鼠戴上爆炸项圈。
美其名曰好好管理。
实际上,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都逃不出天鼠的折磨!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生肖不再是参与者,所以他们自然不会被生生不息的激荡所复活。
也正因如此,天鼠的计划才能得逞!
“可惜,那个愿意为我牺牲的朋友,却被我一枪崩了。”
地鼠说着说着,竟然动情的哭了起来。
林枫也是彻底沉默了。
他不曾想到,地鼠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痛哭流涕。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了。”
“让我死吧。”
地鼠最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和痛苦。
“事情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有没有想过,你没有找到你心心念念的她,也许是因为她也成为了生肖?”
林枫平静的叹息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
没想到在自己眼中如此处事逢源,粗中有细的地鼠竟然也会哭了。
而且在原着中这种类似的事情也发生过。
那就是齐夏对陈俊男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离开终焉之地的办法。
结果这次一别,陈俊男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齐夏,走遍了终焉之地每一个角落都不曾寻得。
最终心灰意冷的陈俊男成立了猫队,乔家劲成立了堂口,为齐夏埋下了叛逆天龙的种子。
“成为了生肖?”
“你在说什么大话!?”
地鼠猛然站了起来,一手揪起林枫的衣领,扬起的拳头随时都有可能抡在他的脸上。
显然地鼠并不认为林枫说的话是正确的。
但他又盼望着这句话有可能是正确的。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产生了极其愤怒且焦躁不安的情绪!
“你觉得呢?”
“没有一个参与者能够逃过你们地级的眼睛。”
“就算是猫,极道,还是天堂口都不例外。”
“至于原住民,你觉得除了文巧云,还有出现过其他类似的癫人吗?”
林枫并没有畏惧,而是不紧不慢的平静回答着。
在他看来,还真有那么一种可能!
毕竟成为生肖也是所有参与者离开终焉之地的另外一条出路。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成为天级并不意味着真正能够离开终焉之地!
成为天级也不过是天龙的一种恶趣味使然罢了,让本应该成为特权阶级的地级头上再加上一把枷锁。
毕竟这个区域本身就不存在逃脱一说。
所有人都只能在这里死了活,活了死,唯独没有转世重生,再次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