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余芬芳特别不理解那些将就的婚姻。
她一点都将就不了,工作已经用掉她全部精力了,没有精力可分给婚姻。
她将就不了别人,只好找了个可以将就她的人。
这一点,魏长源这么多年还是做到了。
“我可不想老来伴,我现在就盼着,以后我跟老顾,分开养老,一人跟一个儿子。”顾母嫌弃地撇嘴。
余芬芳笑笑,没再说什么。
……
夜里,魏瓒突然回身抱住孟冬青。
“你就不能哄着我一点?哪怕你说你想跟我南下,但实在放心不下姑奶都好啊。”魏瓒生了两天闷气,结果孟冬青没事人一样,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一问,孟冬青根本不知道他在生闷气,还以为他在琢磨下海的事。
孟冬青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歪头想了想,“就是你就的这样,我心里是想跟你去的,就是放心下不姑奶,我嘴笨,你懂我就好。”
魏瓒,“……”
倒也不必如此敷衍,但字句都不改一改。
“还有爷爷奶奶。”孟冬青补充。
魏瓒叹气,孟冬青翻个身面对着他,“家里老人很为我们着想了,一直将就,照顾我们,家里的事没让我们操一点心,现在你去外面打拼,你忍心把他们丢下?”
就算老家这边还有孟冬青兄弟姊妹在,那也跟他们在身边完全不一样。
爷爷奶奶去年才把家底散了,扭头魏瓒携妻带女跑更南边去了,让两个老人再回京市?
做人不能这样的嘛。
“你出去了好好干,我呢,就守好后方,搞好修理厂,接好顾南方的班,也照顾好老人。”孟冬青说得笑起来,“这应该就是你们现在的男主外,女主内。”
孟冬青真觉得这种日子挺好的,魏瓒在外面赚钱,她每天陪陪老人,修修车,再打打麻将,美滋滋。
“是,我走了就没人管你打麻将了,你是不是盼着我走。”魏瓒没好气,奋力收紧了胳膊,恨不得把孟冬青箍进他的骨血里。
孟冬青对一切消磨意志的东西都很沉迷。
江市现在是没有歌舞厅,要是有的话,她能天天去,她不嫌吵闹,觉得有意思。
“还有你闺女呢,别把她给忘了。”孟冬青挣了挣,想起这事就来气,嫌弃地回头看了眼魏瓒,“你能不能教她点好。”
教她翻她的牌,捣乱乱搓麻将。
弄得孟冬青现在都是晚上搓麻将,反正醒醒晚上只要爸爸,孟冬青能搓到半夜三更回。
好在孟冬青天生精力旺盛,搓得再晚也不影响白天的生活。
但跟闺女打游击战,实在是有点没面子。
个小管家婆!
“教员都爱搓麻将呢。”孟冬青现在也学会的扯虎皮。
可惜一般人没她这精力,基本打到十点就散场,而且村里还时不时停电,细算起来,孟冬青一个月也打不了多少回。
算不上沉迷。
孟冬青想了想,“这样一想,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你留下来,至少晚上醒醒有你管,我还能时不时过下瘾。”
要是魏瓒不在,孟冬青肯定不会丢下醒醒去打麻将。
打牌只是偶尔的消遣而已,闺女才是最重要的。
孰轻孰重,孟冬青分得清。
魏瓒,“……”
谁能想到,孟冬青希望他留下的原因,不是舍不得他,也不是担心他,而是为了能让她开溜打麻将。
但总归两人是谈好了,魏瓒先行南下,去打拼,孟冬青留在江市。
本来魏瓒的计划是顾南方继续留守大本营,现在带不走孟冬青,只能带顾南方了。
“去吧,照顾好自己。”魏爷爷魏奶奶两人最反对,但真做好了决定,两老只剩下支持。
他们当然希望魏瓒能不要折腾,可阻止不了的情况下,最重要的是叫魏瓒对家里放心,不要有后顾之忧。
“冬青会照顾好我们,我们也会照顾好自己和醒醒,别担心啊。”魏爷爷把存折塞给魏瓒。
魏瓒心情复杂,又高兴又难受,打开存折一看,“你们老头老太太心挺大的,这是棺材本都掏给我了,真不怕我都给败光了啊。”
魏爷爷听了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都当爸的人了,没个正形。”
魏瓒本来是打算偷偷走,但孟冬青没同意。
“她现在会说人话了,你跟她讲明白,她心里都知道,要是她发现你偷偷走了,她得哭死。”孟冬青了解自己闺女。
以前那是小,人话都说不明白呢,只会鹦鹉学舌,你讲也讲不明白,也好哄。
现在越大越不好哄了,醒醒轻易不哭,哭起来要人命。
魏瓒时常会被孟冬青的用词惊到,“你好好说话,她本来就是人。”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选择听孟冬青的话,好好跟醒醒沟通,约好最多半年,就回家看她。
为此,魏瓒特意去魏爷爷房里,把老头老太太用的日历拿过来给醒醒,让她一天撕一页。
“撕到这里,爸爸肯定就回来了。”魏瓒小心地把那页折起来。
醒醒乖乖点头,小心地瞅一眼孟冬青,“爸爸你回来给我带糖吃。”
孩子太招人疼了,兜里永远有吃不完的糖,这个给那个塞,她还会跟你耍心眼子。
弄得孟冬青开始只是让她少吃,现在干脆断她一段时间。
“呃……”魏瓒看一眼孟冬青,选择老实,“爸爸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