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侧头看过来,“你把大门密码随便给人?”
“万队长很可信。”云千月掐着手指算王燕最近几天的命数,确实有凶兆,但变数很大,并不是死局,倒像是破局。
万齐打开门走进去,在客厅找一圈,又去阳台,都没有看见什么垂耳兔,对着手机里的人说:“没有找到。”
云千月这才放心,和万齐道过谢,挂断,又打电话给王燕,却没人接听。
难道手机真被没收了?
云千月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地址,查位置,才发现离着这里并不是很远,只有两百多公里,她报出地址,“我要去这里。”
司机不敢自己做主,毕竟他也是部队里的人,去哪里都要申请,不能随心所欲说走就走。
陆战没回她,只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得到允许才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你去不合适。”云千月在县城下车,拿五百包车去王燕家里。
司机看着陆队长吃瘪,有点想笑又不敢。
陆战的名号他听说过,海城最精锐部队的王牌,两年前来云省演习,把他们部队按着凑,陆战这个名字在特种部队里很出名。
没想到也有被女生拒绝的时候。
哈哈哈哈,晚上回去可以和兄弟们好好笑话笑话!
王燕的家在大山里,从边境县城往东北边跑一百多公里到另一个县城,然后从县城走三十公里到镇上,从镇上到村里还有五十多公里,走到一半是村委会,从村委会往南都是土路。
山路十八弯,月财已经适应坐车的摇摆,这会儿看见东边山头的小月牙,心情都好起来。
伸出半个身体在车窗外,抬手朝月亮摇手唱歌。
司机从下午开到晚上七点还没到,看着周围茫茫大山,狠狠吸一口烟,时不时朝着后视镜看,越看着三个女人越不对劲儿。
一个女人一路上都闭眼睡觉,睡得昏天暗地,肩膀上立着一只鸟,目光炯炯有神,进入大山后,那鸟飞出去,再次见到是抓着一只野兔子在路边吃。
血糊爪子羽毛一身,看见他的车又飞走,再次看见是在路口河边清洗羽毛爪子,然后才飞回来。
太精了,像是成精的。
一个女人则是齐刘海,垂着头,只看得见半张脸,那脸很白,唇色也白,毫无血气,不说呼吸声,就连心口的一点起伏都没有。
而另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看着才十二三岁,一身的银饰一摇摆,哗啦啦的响。
白天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一看外面荒郊野岭,从刚刚的村子一路过来十公里都没遇到一个村子,连点路灯都没有,他害怕起来,“姑娘,要不,下个村子,你们还是下车吧,我只收四百,行不?”
距离下个村子还有三公里,可是距离目的地那个叫什么坝子村,还有二十公里啊。
他都怀疑他是被花五百拐卖到大山里的,还好他是个男的,不然真被拐了。
云千月打了个哈欠,昨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去山里,昨晚一夜没睡,她困的很,迷迷糊糊地说:“别乱跑,你会死的。”
“啥!”司机一个激灵,车身猛然震动,直接翻下山沟,“啊——”
车身翻两个跟斗,司机有安全带勒着,安全气囊弹出,死死固定在驾驶座上,但他看见身后的那三个人,不管车怎么翻转,屁股都没离开座位半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月财已经钻出车厢,一个跳跃,稳稳在山谷下托住车,飞身出山谷到路上,拍拍手钻进来,“能不能好好开车,找死啊!”
司机冷汗直流,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大口喘气,手胡乱摸过手机,打电话,却被月财一把抢过手机,“开车。”
司机颤颤巍巍底说:“安全气囊弹出,需要专业工具才能收回去,这车开不了。”
月财伸手,一爪子抓破气囊,气囊憋憋地垂下去,“现在,开。”
司机崩溃,五百啊五百,他为了五百块钱拉的都是什么人啊,可是他不敢不开,一回头,“我要手机导航……啊!”
他看见一直低着头的女人,脖子上脸上都是缝合口,那根本不是人,和殡仪馆里缝起来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还带着尸体坐车?”
可是不对啊,他想起来今天下午在县城酒店门口这三个人打车的时候,都是自己上车的,如果是尸体,怎么会走动。
“呜呜呜呜,求求几位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人需要养……”
“别废话。”云千月拿出五千,“赔你的汽车修理费,快开车。”
司机不敢再说话,一路战战兢兢,月财拿着手机乱戳乱玩,大鹏鸟在前面引路,大晚上山路难走,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司机看见村口的石碑,终于哭出来,“前面就是坝子村。”
突然寂静的村子里传来爆竹的声音,然后是铁链,越来越近,朝着村子口来。
云千月下车,感觉脚下踩了什么东西,低头才看见是青色松毛,看样子是今天才撒上的。
月财却笑,“这村子今天有人出殡,这是在驱鬼呢。”
司机顾不上哭,东张西望地看哪里可以倒车,他要走,可惜这路窄,根本没有地倒车。
司机连忙下车,开始手动倒车,可惜他只抬起来一边的车,另一边抬不起来,“啊——”
是谁说连夜扛车跑的,这车根本扛不起来!
“三位,现在怎么办?”
驱鬼啊,他不想直面撞上。
月财笑嘻嘻,嘲讽地弯腰,一只手托起车底,手动转个头,“行了,你走吧,胆子还没小米渣大。”
司机上车开车一气呵成,很快就消失在村头。
驱鬼的人到村口又放一次爆竹,突然火光下,站着三个人,“啊——鬼啊!”
驱鬼的人惊叫一声,手里的东西丢过来,转身就跑,然后很快,村里就传遍了,驱鬼的人真的看见鬼了。
月财看着跑远的人,呵呵笑,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这回,你找不到那个什么燕的家了吧。”
毕竟有这么一出,今晚谁还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