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
阎解放从天坛路经过,看到方文瑶坐在楼顶,四周的围栏遮挡住大半身子,只露了个头在外面,才放心下来。
随后回治安处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跟仲兴怀见面,没有什么事便下班了。
回到家炒了个酸辣白菜,正吃着饭,就听到外边一阵吵闹声。
“解放,阎解放!”
好像是二大爷的声音。
他心里有些诧异,放下窝窝头起身就要出门,房门猛的从外面推开。
刘海中带着一个陌生的人走了进来,拿手一指:“公安同志,他就是阎解放。”
“…”
阎解放眉头一皱,面前这人没什么印象,三十岁左右,满脸阴冷之气,不像是派出所的人。
“同志,那个单位的?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点找上门来,他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就是领导找他。
二话没说,拿起衬衫套上,从矮柜上拎起自己的包就要出发。
没想到来人呵呵一笑:“阎组长误会了,我跟仲兴怀一个单位的。”
一听这话,阎解放更加疑惑了,他只认识张龙张虎,其他人也不认识,怎么还找上门来了。
还好来人没有废话,再次补充道:“刘光福刘光天认识不?”
“那两个小王八蛋又干了什么?”
还不等阎解放说话,刘海中顿时急了。
上次的事历历在目,他估计又出了什么事。
“误会了,不过阎组长跟我走一趟吧,把人领回来。”
男人嘴角一抽,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沉着脸解释道。
“我去,他们是我儿子…”
阎解放摆手打断二大爷,小声解释:“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您在家等着就成。”
他可不敢让刘海中去,毕竟“那边”都是保密的地方,就连他过去也要签保密条令。
这也是他只打电话,却从来没有去过的原因,太麻烦了。
安抚好二大爷,锁好门取了自行车,两人出门直奔一个方向。
…
长春街尽头
阎解放没想到,仲兴怀的工作单位会在这里,完全就是个民居,门口挂着轧钢厂办事处的牌子。
他嘴角一抽,突然想起来,自己小院家门口,也挂着类似的牌子。
“难道雨儿胡同那边也被征用过?”
因为两块牌子完全一样,由不得他不多想。
怪不得那个小院,李怀德说给就给,合着轧钢厂就没想再用,连牌子都没有摘。
跟门卫打过招呼,跟着来人走进院里,但见七八个人正在忙活着搬东西。
“这是要干吗?”他忍不住询问道。
怎么看都是想搬家,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
“这个地方以后不用了,正好空出来,给你们专案组当据点用。”
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到屋里两个小混蛋,就气的肝儿疼。
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谨慎保密,所以经常要换地方,反倒是工作单位不怎么去。
可他最烦的就是搬家,零零散散的东西太多,每次都要仔细检查。
这个据点也是刚搬过来没多久,现在又要搬走,自然心里有些怨气。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开口解释:“今天下午,在胡同里抓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我特么还以为是特务送上门来。”
“最后一审问,合着是你的眼线,是你们院的两个街溜子。要不是说的有理有据,我们调查也没有问题,早就上手段了。”
说话的声音充满了怨气,白忙活了一下午,他能不生气嘛。
最气人的是,他们居然被两个街溜子盯上了。
秦处指着鼻子骂了他们半天,唾沫星子都能洗脸了。
阎解放:“(?????)?????”
这就是刘家兄弟发现的问题?
真特么作死,合着是找到兄弟单位头上来了。
也就是两人身世清白,否则非要拷问一番不可。
他只觉得牙花子疼,都不好意思说什么,没理!
紧接着,他被带到办公室,见到浑身散发阴冷气息的秦处。
上次在吴建义办公室见过一次,他自然是认识的。
“秦处好!”
秦家良正在收拾文件,桌子上摆着几个箱子。
见到阎解放进来,阴森一笑:“好,我很好,你们治安处的手都摸到我这边来了,我能好到哪去?”
“阎解放,你厉害了,现在反特行动没人比的了你,成,我给你腾地方,要不这个处长你来干?”
他肚子里憋着一股火,不是因为阎解放的事,而是生气自己手下都是些酒囊饭袋。
两个街溜子都能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啪啪打脸。
“误会,误会啊秦处。”
阎解放连连摆手,尴尬的陪笑着道歉,他哪知道会是这样。
昨天看到刘家兄弟发现不对劲,他还暗自高兴,想着明天看看系统信息,没准又有收获。
他怎么也没想到,能摸到秦处这边来,这才闹了个大乌龙。
心里恨不得把刘家兄弟骂死,净特么的添乱。
别说是他一个小科长,就是把吴处搬出来,也不敢调查这边的情况。
还好他经过政审,否则现在就被绑在椅子上说话了。
“怎么误会了,这才显得你阎解放本事大,老子藏这么深都被你找出来,改天我亲自给你们治安处送锦旗。”
秦家良怒气未消,拍着桌子嚷嚷起来,唾沫星子满天飞。
还好阎解放离得远,否则就被洗脸了。
听到要通知治安处,他嘴角一抽,这事闹的!
“秦处,您消消气,刘家兄弟就是两个混子,整天游手好闲的,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想着…”
他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毕竟刘家兄弟报的是他名字。
要说哥俩不是他的线人,傻子都不相信,更何况暴怒的秦家良。
只能承认下来,先解释清楚把人提出来再说别的。
好在秦家良也不是不讲道理,知道这只是一个乌龙。
刘家兄弟进了牢房,早就竹筒倒豆子,把所有事情说了出来,就差连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说了。
只不过这件事太丢人,干了半辈子地下工作,他没想到能被两个毛头小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