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你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
这句话在凡人的世界里通用,在仙人的世界里一样通用。
可是,这句话武厥不理解,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姬九龄同样也不理解,至少现在不理解。
此时的姬九龄极为的狼狈,伴随着人模狗样的魏通岔入了另一条矿道,他的心里开始忐忑了起来。
续命方台周围的环境,他真的不是非常的熟悉,环连着环,像一座迷宫一样,生怕一不小心,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那可就拿生命当尴尬了。
身后的武厥,自从被几人合力用斩念神通击伤之后,像是疯子一般,似乎失去了自主意识,唯一的意识就是姬九龄和姬九龄背着的女子。
“又不是你媳妇!干嘛这么拼命!”
姬九龄着急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法力有些不支了,气急败坏的抱怨了一句。
额头上冒出了丝丝细汗,喘息中也失去了以前的平稳,生出了些许急促。
“要是……要是能度过此难,我……我可以考虑做你媳妇!”
女子有些会错了意,生怕姬九龄要弃她而去。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武厥为啥这么拼命,可不是要扔下姐姐的意思!”
姬九龄暴憨,急忙解释,他还是个毛孩子,哪有胆量娶媳妇。
始乱终弃这种事,他可干不出来。
不过,回头一想“始乱终弃”这个词好像不太合适,不过他年纪尚小,词汇有限,也只能用“始乱终弃”了!
而且他也能够想象的出,如若真的把女子放下,那多半真的要被始乱终弃了。
想到此处,那凄惨画面不敢想象,打了一个冷颤,咬咬牙,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似乎是有些是不舍得!
女子本就比姬九龄高出许多,为了尽量让姬九龄跑起来舒服一些,努力的将那双修长的双腿拱起,腰部向下,脖颈尽量向前伸出,俏脸自然而然的贴上了姬九龄的面颊。
姿势异常的诡异!
要是闲人看着多显暧昧,可是他们两人心里可都是苦,当然最苦的可是姬九龄。
若干年以后,两人每每对外说起生存的酸甜苦辣。
姬九龄说,我最苦的一次,是她在我的背上。
女子说,我最甜的一刻,是我在他背上。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说错,都是真实的心里所想!
武厥疯了!彻底的疯了!
隐隐与两人的速度不断的拉近!
眼下的样子就是一只活鬼!
丢失的左耳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划过脸颊流到嘴角。凹陷的胸脯,断了的右手四指还渗透着殷红。
最突兀的是那双失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两人,左手一把黑伞,彷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这一切的模样都是拜前面两人所赐,可不是任尺所说的“高义”,他如何不恨。
武厥的一切悲剧,都怪罪到姬九龄身上,确实有些冤枉他了。
真正的罪魁祸首大半出自女子。
别看她没有多少实力,见识却是出奇的广。
如果没有女子的提醒,姬九龄决然不会知晓,以魔气驱动的魔法之力对于此地的灵修竟能产生如此出人意料的杀伤力。
若不是女子的解释,姬九龄同样也不会知晓,《枯神术》以及其所记载的《斩念》这门神通,在神识方面已然跨越了境界的鸿沟,足可以伤到武厥。
也正因为如此,姬九龄才得以偷袭斩断了武厥的四根手指。
然后在苟或的布置之下,集合所有参悟了斩念神通的矿奴,一击重创了武厥的神魂。
然而,武厥所承受的这些痛苦,相较于他此前折磨此地矿奴,特别是一些女性矿奴所带来的伤害而言,简直是微不足道。
此刻的姬九龄自然无暇顾及武厥的心境,更无心去思索自己为何能重伤武厥,只是在一片慌乱之中,拼命地向着续命方台外围的第一道环形矿道奔逃而去。
说来也是,这里矿奴们看似得过且过,苟延残喘,一时心血来潮的时候,还是做了一些对抗监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