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后容珩手底下人才多的很,都护和总兵带着六十多个县令和十万驻边军日夜不停走了十来天到西夏和北羌接手战后后续工作,西夏改名甘州,北羌改名宁州,与神策军交接以后算是彻底扎根了。
温阮幼在沙盘前和言凌,谢灿,萧策,苏子婵来回排演布局。
大夏这一年版图夸张的增长速度极其迅猛,地图上一半都是代表大夏的红的,剩下是大片代表突厥的绿色和三三两两的蓝色黄色青色紫色。
神策军元帅温阮幼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名声令全天下的弹丸小国瑟瑟发抖,东突厥看不得温阮幼如此顺风顺水,送了不少探子来都成了啸天的狗粮。
这看似一边倒的局势之下,却暗潮汹涌。大夏的迅速扩张,触动了诸多势力的敏感神经,尤其是那些被边缘化的弱小国家,开始私下串联,企图寻找制衡大夏的力量。其中,西突厥的汗王阿史那,便是最为活跃的一个。他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与大夏抗衡,便开始秘密联络南诏、吐蕃等势力,意图结成联盟,共同投奔东突厥慕容家,一起抵御大夏的威胁。
温阮幼并未掉以轻心。在加强边防的同时开始着手整顿内政,折子一封接着一封,不要钱的送去京城,劝说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加强君主集权,减少地方割据的可能性。同时秘密派遣探子深入各国,瓦解那些试图联合对抗大夏的阴谋。
【让开!都让开!温阮幼!你出来!】
外面吵吵闹闹,帐内红衣少女墨发如瀑,披着宽大的玄色大氅,不急不慢的写公文,头都没抬。
【苏子婵,让她进来。】
一个男子盔甲穿的歪歪扭扭,身后跟着所有世家贵族子弟。
来人一脸怒容,一进门礼都不行便指着温阮幼的鼻子质问。
【当时你如何答应的殿下,是不是打下西夏就收兵,如今打下了西夏,打下了北羌,为何还要打突厥?】
温阮幼低着头,眉毛都没抬,笔尖稳健有力,声音懒洋洋的倦怠。
【怎么?突厥有你的爱妾?】
那男子被噎得喘不上气,憋的满脸通红,梗着脖子质问。
【你少胡说八道!你可知因为你远征突厥,百姓过得有多艰难,各地官员增加赋税!完全不顾百姓死活!谁不知这天下的皇帝早成了太子!谁不知太子是你养大的!你这个太上皇要远征你的好徒儿自然绞尽脑汁给你凑军饷!你们师徒二人倒是爽快了!可想过百姓的难处!求将军收兵!休养生息!与民更始!】
瞧瞧,字字铿锵有力,句句为国为民。一点都没有自己吃不了边关苦寒,想回京享清福的意思。
温阮幼抬起眼皮,黑眸扫视下面一众兴师问罪的世家贵族子女们。才两年,就受不了了?
眼神落在为首的男子身上,不辨喜怒。
金泰佑?是金家的吧,他爹一个四品官,既非世家又非贵族,他是怎么来的?
【你怎知百姓日子过得艰难?】
要不是容珩把每个季度的粮食产量明细给她发一份,她还真以为百姓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不少世家贵族子女喧嚣起来,呜呜喳喳的闹。
【这一路过来,饿殍无数,难民遍地,将军难道看不见?】
温阮幼点点头,她看见了,确实很惨。
【这些难民是哪来的?】
少女写完公文,低头吹了吹,板正折起来给旁边的苏子婵。
【难民就是难民?为何要问出处?】
温阮幼抬头和萧策对视上,耸耸肩。那些难民温阮幼和萧策去探查过,送了些物资和药品,都是甘州的难民,如今甘州已经归属大夏,有些难民便往大夏老洲郡去谋生计。
【这是甘州的难民,愿西夏的子民,要去繁荣的大夏谋生,这也怪将军?】
萧策发现了,这些人不是真为百姓着想,和难民擦肩而过时,只有他和温阮幼去送物资,其他人面都没露,还有脸来找茬,真是厚颜无耻。
一阵诡异的安静。温阮幼笑的诡异又讽刺,托着腮低着眸看着台下众人。金泰佑的心越来越沉,无人不惧怕这样具有压迫力眼神,无人不惧怕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
难捱,尴尬,且压迫。有种脑袋快保不住的感觉。
萧策看气氛越来越僵,开口指责
【金大少爷,那几日难民路过,你们这些活菩萨如此善良大度,给难民捐过一粒米,送过一床被吗?】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将军把自己俸粮一半都赠予难民,你们呢?还好意思来聒噪,真是伪善。】
萧策难得的疾言厉色,寸步不让,让苏子婵准备脱口而出的脏话憋到肚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阮幼缓缓睁开眼
【谢灿,你十岁就来神策军历练过,按照神策军纪,战前唆使主将退兵,妖言惑众者,该如何处理?】
谢灿听到点名到自己,半跪抱拳回话。
【回将军,按神策军纪,所有动摇军心者,按逃兵判决,处以死刑。】
金泰佑一身冷汗瘫软在地,谢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营帐之中,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金泰佑的心上。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滴落在尘土之上,瞬间消失不见。男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眼神中满是绝望恐惧。
【温阮幼!你敢杀我!】
高位之上,红衣少女托着腮,微笑不语,令人胆寒,似乎在问,你试试我敢不敢啊?
周围的世家贵族子弟面面相觑,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
温阮幼,她真敢。
许久后,温阮幼吓唬够了。
高位上的将军疲惫的摆摆手。简单的几个字,定下这场闹剧的结局。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二十军棍,苏子婵,送客。】
苏子婵皮笑肉不笑的走下去,心里嘀咕着,将军脾气真是见好了,这样冒犯都不杀了他们,撩开营帐门帘,做了个请的手势,阴阳怪气。
【请吧,各位少爷小姐们。】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低头丧脑的走。
昭舒最后一个走,恶狠狠瞪了苏子婵一眼。
苏子婵一脸嫌弃,仿佛在看旱厕里的苍蝇。
昭舒本就跟着被打脸,心情不好,看见苏子婵鄙视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惹不起温阮幼还惹不起苏子婵?
【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天生三白眼!你有意见?】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对,看不起你又怎样!又蠢又坏!】
【粗鄙农女,果然上不了台面!】
【比你强就行,跟着将军一年半了,一个军医竟然自己完成不了拔箭包扎,真是废物!】
【你放肆!】
昭舒说不过,一气之下竟然扬起手向苏子婵的脸扇去。
手腕被一只白皙的大手握住,巴掌停在半空。
是谢灿抓住昭舒挥向苏子婵的手腕。
【闹够了没?还不嫌丢人吗?】
苏子婵画本子也是看多了,夹着嗓子装柔弱。
【阿灿哥哥!我害怕~】
温阮幼看戏看的咧着白牙的嘴一瞬间收起来。好恶心!要吐了!
可谢灿就爱吃这套,直接把苏子婵护在身后。
【以后在欺负阿婵,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啊?
苏子婵被欺负?谢灿和昭舒忘了苏子婵砍掉他俩发带的事了?
砍得不是脑袋就不知道疼呗。
在祁连山下驻扎了三个月等粮草到位。突厥人吓得招兵买马,四处联盟。温阮幼有的是耐心和突厥人耗。双方的探子刺客斗了几个来回,
大夏这边的探子杀了突厥军一个副将,大夏的探子刺伤了言凌的左臂,让本就蜜色的肌肤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白色疤痕,给温阮幼看着疼的晚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