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加快脚步跟上哈利,长袍下摆在石板地上划出一道轻微的摩擦声。他看出来这是斯莱特林寝室的方向。
“我要回来取一些东西。”哈利回答。“才能去找吃的。”
一进寝室,哈利就一头扎进自己的箱子,翻出了一张卷好的羊皮纸和一件银光闪闪的斗篷。德拉科站在一旁看着哈利,这个寝室也曾经是他的寝室。
哈利抖开那张羊皮纸,低声念道:“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墨迹立刻在纸面上浮现,像活了一样勾勒出霍格沃茨城堡的每一处走廊、房间,甚至还有移动的小黑点,标注着每个人的名字和位置。
德拉科站在一旁,倚着床柱,灰色的眼睛猛地瞪大:“这是什么?”
哈利回头瞥了他一眼,回答说:“我需要这个才能找到那个地方,我有些忘记了。”
德拉科走近几步,俯身盯着那张地图,声音里满是惊讶。“地图?还有名字?这些名字在动——我看到斯内普教授了!”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地图边缘。
“这是活点地图,上个学期,我就是在这张地图上面看到的珀西。”哈利晃了晃羊皮纸,“卢平教授留给我的,能看到城堡里所有人的位置。至于这个——”他抖开隐形衣,披在身上,半截身体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只剩那双绿眼睛和一抹笑意还悬浮着,“你好像见过它。”
德拉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移到那件斗篷上。那斗篷轻薄如水,摸上去像是流动的银丝,柔软得不可思议,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感。
德拉科忽然想一年级吵架那天,他在宿舍门口里,哈利明明一开始不在,却突然撞到了自己,还有密室那天,哈利忽然从空气里冒了出来,原来是因为有这样一件隐形衣。
德拉科愣住了,指尖还停在那斗篷的边缘,它的触感冰凉而顺滑,像是在抚摸一缕流动的月光。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隐形衣——我听说过。”
“你这件隐形衣,它能够实现彻底、完整的隐形效果,而且这种隐形效果是永久性的?”德拉科问道。
哈利点点头。
“只要披上这件斗篷,就会一直处于隐形状态,无论使用何种咒语,都无法对它的隐形功能进行破解吗?”德拉科张大了嘴继续追问。
“我想是的。”哈利不知道德拉科为什么这么惊讶。
德拉科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我父亲说过一个传说,关于死亡圣器。你听过吗?”
哈利摘下隐形衣,皱起眉头,那双绿眼睛里满是好奇,额头上那道闪电形的疤痕在宿舍灯光下若隐若现:“死亡圣器?没听说过。这是什么?”
“我觉得你的隐形衣很符合其中的描述。”德拉科有些敬畏地说。“我一直以为这是哄小孩的故事,但你这件……摸起来就像传说里说的那样。”
“究竟是什么样哄小孩的故事?”哈利一脸好奇。
德拉科坐到床沿上,目光落在哈利身上:“传说有三个兄弟——他们在一条危险的河边遇到了死神,他们用魔法造了一座桥,骗过了死神。死神假装恭喜他们,给了他们三个礼物。安提俄克要了一根无敌的魔杖,就是老魔杖,能打败任何对手;卡德摩斯要了一块复活石,能召回死者的灵魂;伊格诺图斯要了一件隐形衣,能让他躲过死神的追捕。”
“据说得到这三件圣器,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
德拉科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像耳语,“但这些礼物都有代价。安提俄克用老魔杖杀了仇人,却在酒馆里吹嘘,被人偷袭谋杀,魔杖也被抢走;卡德摩斯用复活石召回了死去的爱人,却发现她只是个冰冷的影子,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受不了折磨,最后自杀了;只有伊格诺图斯,用隐形衣躲过了死神,活到老,最后把斗篷传给了后代。”
他盯着哈利手中的隐形衣,眼神复杂。
“我还以为在巫师世界隐形衣很常见?”哈利低头看了看斗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柔滑的布料,眉头微微皱起。
“不,并不,我从没见过。”德拉科回答。
“那老魔杖和复活石也存在吗?”哈利继续问道。
“老魔杖已经换了十个主人。现在的主人也许是格林德沃?我之前一直都认为不存在隐形衣和复活石这样的东西——直到今天——”德拉科不确定地说。
“复活石真的能够复活人吗?”哈利对老魔杖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复活石的描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不明白。我现在也有些怀疑。如果是真的,你已经成为三分之一个死神的主人了。”德拉科试着和哈利一起钻到了隐形衣下面,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从空气中消失了。
德拉科试着把自己的脚藏好,现在哈利感觉到德拉科的呼吸近在耳边。
走廊静悄悄的,哈利眯起眼在活点地图上寻找着霍格沃茨后厨的方位。小天狼星曾经在谈话中提到过这个地方,并且非常愉快地回忆了在这里大吃大喝的经历。
“你居然藏着两件这么好玩的东西。你是不是经常偷偷跑出来?”德拉科挨得很近,他说话带出热气让哈利的耳后根有些痒。
“小点声。”哈利偏了偏头,努力避开德拉科的呼吸,他并不习惯有人靠他这么近。“我可不想在圣诞节假期被费尔奇抓住。”
“我父母有一次晚上约会时被他抓住过,我爸爸当时还是级长。结果——”德拉科拖长了音调。
“结果?”哈利带着德拉科迈着小步移动着。
“结果被抓之后他们感情升温了。后来他们在学校还没毕业时就订了婚。”德拉科嗤笑了一声,他很难想象卢修斯吃瘪的样子,虽然他们忽然失踪让德拉科这几天心情低落。
“然后他们生了个小孩嘴巴跟淬了毒一样。”哈利感觉下楼梯时德拉科顺理成章地勾住了他的肩膀。
“我只是偶尔恶毒。”德拉科小声回嘴。
哈利翻了个白眼,“我就是那个偶尔,对吧?碰到我就不是偶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