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拂,月色温柔如水。
桑离微微低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军帅,眼底掠过一丝明晃晃的嫌弃。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
他要是真宁死不屈,她说不定还会对他另眼相看。
到头来,也不过是被兽性支配的动物罢了。
苍越知道对方在嘲讽自己,可他已经完全没办法升起愤怒,越是靠近桑离,他内心的渴望就越是剧烈增长,他一错不错的盯着桑离瞧。
不管是她身上的气息,还是她的一颦一笑,落在苍越眼里,都变成了种巨大的诱惑。
他喜欢她身上的香气,喜欢她修长白皙的小腿,喜欢她纤细的腰肢,喜欢她……她瓷白的小脸,红艳的双唇,她一切的一切。
他根本无法抗拒,只想把她拥入怀中。
“砰——”
一条黄色的尾巴从苍越身后钻了出来,严肃威严的军装瞬间破了个洞,预示着往日高傲的军帅从此一去不复返。
那尾巴并不是很粗,上面布满黄色的毛发,尾巴尖的毛发要长一些,颜色也要更深一些,类似于棕色。
桑离扫了一眼,并不感兴趣。
她不喜欢这样的尾巴,没北黎的一半好看。
那尾巴一出来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左右摇摆着往桑离的方向靠,它丝毫不介意自身弯成扭曲的弧度,迫不及待地勾着桑离,想要往上攀岩。
尾巴的毛发很软,缠上桑离的脚踝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痒,并且还大胆的往上。
桑离当即便冷了脸。
“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
感受到对方冰冷的态度,苍越下意识身体一震,他倏地收回了尾巴,委屈的,黯淡的垂在地面,他仰起头,用被百般折磨的,沾染雾气的,不解的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桑离。
为什么不让?
他明明都已经跪下求她了啊。
苍越不明白,逐渐叫嚣的迫使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拉住了桑离的衣角,他喘着气,红着眼轻轻的晃了晃,像是种无声的祈求和催促。
桑离目光冰冷,抬起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砰——”
苍越猝不及防被踹倒,他下意识想要起来,却被一只脚踩在了肩膀上,结结实实把他压在地面。
那张扬的雌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不同于他的火热痴迷,她冷清冷性冷血无情。
“我只会用精神力帮你压制住冲动,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她才不会和这么脏的东西做那种事。
桑离说完,就开始输送精神力。
浑身难受的苍越就像是突然被灌入一口清凉甘甜的山泉水,充盈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那滋味好似能滋养灵魂,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释放。
桑离眼中嫌恶更甚。
却遵守约定的没有移开脚。
苍越得到了些许的宽慰,可依旧不满足。
他想要更多、更多。
他眼里,心里,脑子里,全部都是桑离。
他伸出手,握住了踩在他身上的那只温润玉足。
桑离想要抽回,苍越却不肯撒手。
他红着眼,嗓音都开始发颤,已然染上若有似无的哭腔。
屈服一次,和屈服百次,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没有区别。
他声音嘶哑,开始哀求:
“不要走。”
“别走。”
“求求你……”
……
良久。
良久。
久到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朝霞透过一层又一层的云彩投射下来,将天边染成了绚烂的橙黄色。
漫漫绣球花丛中,一切归于平静,苍越也找回了理智。
昨晚的记忆清晰在他脑海印刻,他连去看桑离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桑离眸底凉薄,她站了一整夜,夏季夜晚潮气浓郁,绣球花上凝结了颗颗露珠,有些许落在她的脚背,她极爱干净,不喜这种感觉,于是将脚移到苍越脸上,把他的脸当成毛巾。
这极具侮辱性的动作让苍越不可置信,他下意识想要反抗,被桑离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瞬间就哑了火。
一夜的时间,他从敢怒敢言,变成了不敢怒也不敢言。
良久,桑离才停住动作。
“不愧是军帅大人。”桑离道,声音听不出喜怒,也没什么起伏,不知道是在夸苍越还是在贬他。
苍越已经没脑子去思考了。
他现在好想死。
昨晚跪在桑离面前,求她怜悯的画面还在眼前,一遍遍提醒苍越他有多低贱,有多不堪,有多……
他做了什么?
他都做了什么?
桑离脑子里,系统同样生无可恋。
完了。
完了啊。
这还怎么洗白?
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啊。
桑离才没时间去管苍越是多么羞愧,多么难堪,系统是多么颓靡,多么崩溃。
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件事。
“军帅大人,我帮了你,你是不是该给我报酬?”
她理直气壮的害人,理直气壮的救人,再理直气壮的要宝贝,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系统已经无力再劝了。
毁灭吧。
全都毁灭吧。
苍越微愣,继而想起了什么,只见他摸向胸口想要拿东西,动作下意识停住,眼底再次升起一片滚烫。
他顿了顿,一手拉着早就衣服,用另一只手伸向胸口,拿出了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将其递给桑离。
“将血滴上去就能认主。”苍越说道,因为昨晚的过度,导致嗓音哑得不像话,还带着认命的妥协。
他悄悄的,悄悄的看了一眼桑离,又快速收回去,生怕被发现。
可就那一眼,就让苍越刚刚才平静的湖面再次泛起阵阵涟漪,经久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