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叫他?
北鸣一阵蒙圈,直到艾克又说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震惊不已的说:“桑离叫我?”
“我没听错吧?”
“您没听错。”艾克看着他眼底的惊喜道:“殿下的确在叫您。”
得到肯定的答复,北鸣大喜过望,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开心能见到桑离。
“殿下这边请。”艾克说道,示意北鸣进门。
北鸣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迫不及待的往里走,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脚步有多快。
大门缓缓打开,青色纱帐再次扬起,北鸣一步步走入了内殿。
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在疯狂跳动,像是要从喉头里蹦出来。
大理石的地面光滑冰凉,四周的圆柱上都挂有青色的纱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让人有种近乎迷醉的感觉。
北鸣在内殿中看到了桑离,她正躺在美人榻上,身着玫瑰色艳丽的长袍,乌黑长发散落下来,以往明媚艳绝的脸此刻泛着苍白,她单手撑着额角,浓密纤长眼睫下落,身段玲珑婀娜,露出的小腿白皙修长,就这么只是简单的侧躺着,也透着风情万种。
北鸣心中一动,“桑……”
他刚说一个字就硬生生止住,灰色瞳仁落在桑离身边的两个雄性身上。
只见北黎和怀桑都穿着长袍,露着小半结实胸膛,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一个在桑离身侧,一个在桑离腿边,一个给她揉肩,一个给她捏腿,画面暧昧又奢靡。
北鸣当场愣在原地,想要发作,又在下一秒生生忍住,缓缓移开了视线。
他原本应该对这种场景很是厌恶反感才对,可目光却忍不住的落在桑离露出的匀称修长的小腿上,那肌肤白皙如玉,如同凝脂,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睛。
捏腿的怀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停下了动作,将桑离的长裙拉上去,正正好好遮住了那小半露出来的风光。
北鸣:……
他怎么觉得他像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打扰了他们相处的美好时光。
这种念头上涌,北鸣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以前……桑离都是让他揉腿的。
他是怎么做的?
冷着张脸,告诉桑离他不会,恨不得将她拒之千里。
“艾克说你在门口站了好几天?”
清亮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北鸣的回想。
那柔软娇媚的语调毫无预兆牵动着北鸣的神经,他猛地抬头,不偏不倚对上桑离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那双眸子很是淡漠,没什么情绪的落在北鸣身上,却没由来的让他心脏漏了一拍。
“对。”他下意识承认,又觉自己反应有些过激,稍稍稳定了心神,继续道:“我听说你受……”
“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也不用在我门口站着碍眼。”桑离忽而打断他,狭长美眸冲身后的北黎扫了一眼,后者立马明白过来,起身去拿桌上的葡萄,仔仔细细的剥皮,而后送到桑离口中。
“怎么能不用?”北鸣急切的表示,已然管不了其他人还在场。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他着急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子,道:“这是克兹星的秘药,对治疗精神力损伤有奇效,我……”
桑离将清凉的葡萄咽下,再次表示。
“你之所以会陷入狂躁期,都是我干的,是我在怀桑和北黎的身上喷了能使狼族情绪躁动的药水。”她缓缓说道,从来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坏的坦坦荡荡。
“什么?”北鸣愣住了,再次怀疑他的耳朵。
“是你干的?”北鸣简直不敢相信,明明上一秒他还把桑离当作救命恩人,想着该如何报答她,可这一刻,她竟然告诉他,她才是导致他陷入狂躁期的罪魁祸首!?
“你可以滚了。”桑离道,话说完了,她便不愿意和北鸣过多纠缠。
看见他就心烦。
可北鸣怎么会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北鸣握着白瓷瓶质问,被欺骗的怒气上涌,“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桑离瞥向他愤怒的脸,丝毫不意外他的反应,道:“要报仇尽管来,但现在我没时间搭理你。”
她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触及北鸣的神经。
“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北鸣气冲冲道,他还以为桑离做出了改变,还以为她在变好。
可结果呢?
她还是如此。
如此阴险!
如此狡诈!
他声音实在是大,在这里吵吵闹闹,令桑离格外不喜。
“艾克!”桑离提高了音量。
艾克立马站出来,拦住北鸣将其往外赶:
“北鸣殿下,桑离殿下要休息了,还请您离开。”
跪在一旁的侍从站起身,将青色纱幔缓缓放下,遮住北鸣的视线。
北鸣不甘心,气冲冲道:“你凭什么赶我?”
“桑离,你如此害我,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说法吗?”
“桑离!”
“桑离!”
她怎么能这么随意的对他?
把他当成一条狗,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纱幔后的人影毫无反应,不管北鸣如何愤怒,如何气急攻心,在她看来根本不重要。
“您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桑离殿下累了,需要休息。”艾克道,拦着北鸣把他往门外赶。
北鸣盯着那抹隐在浅色纱幔后的俏丽身影,气愤又着急,可却没有任何办法,就这么不停被艾克往外赶。
“殿下,再吃个葡萄吧。”北黎的声音在这时传来。
北鸣看到他在纱幔后的身影朝着桑离靠近,几乎和桑离成了负距离。
从朦胧纱幔看去,两人界限模糊不清,画面暧昧交织。
而北鸣呢。
就这么大喊大叫的被人往外赶。
艾克将其赶到门口,毫不留情猛地关上大门。
门被再次关上,北鸣再次一只狼站在冷风中,他望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心中火气一团团上涌,砰的一拳砸在了大门上,发出猛烈的碰撞声,大门都差点让他砸凹陷下去。
北鸣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可恶的桑离!
真是该死!
竟然敢如此戏耍于他!
把他当什么!?
玩偶吗!?
北鸣握着手中的白瓷瓶,只觉一阵恶心,他刚才对桑离的担心感谢,全都可笑至极!
这世上简直没有人比桑离更加恶毒!
她的心搞不好都是黑色的!
“不好了不好了,洛瑶殿下又吐血了!”有侍从慌慌张张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