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枝子俏脸寒霜,后退一步,戒备的看向轻羽,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李千帆道:“想必在我华夏土地上,你们应该作了不少勾当吧,老老实实交代吧。”
花间枝子寒着脸道:“李千帆,我与你纯阳观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千帆道:“立场不同而已。”
花间枝子道:“莫非两位觉得稳操胜券?”
李千帆道:“尽力而为。”
“哼!”花间枝子一声冷哼,周身忽然朵朵樱花绽放,向着轻羽攻击而来。
轻羽周身升起朵朵白莲,将樱花挡在外面,随即欺身向前,一掌向着花间枝子拍去。
花间枝子知道轻羽的厉害,不敢硬接,急忙闪避,刹那间,一青一粉红两道身影如彩蝶乱舞,斗在了一起。
花间枝子毕竟方才与战奇一战,法力消耗甚多,被轻羽贴近了身边,一掌拍在了胸口。
顿时,花间枝子闷哼一声,身躯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撞击到了石壁之上。
见花间枝子失去抵抗,李千帆和轻羽两人向前,站在了花间枝子面前。
花间枝子颤巍巍的站起来,面上现出一片凄惨之色,说道:“纯阳观果然不凡,我今日落到二位手中,输的不怨。唉,我来华夏,也是听命从事,身不由己。其实这一切也不是我本意,而是……”
见对方说的真切,李千帆不由得放下了戒心,忽然轻羽一声提醒,“小心”,李千帆猛然警觉,只见花间枝子胸口猛然破裂,一朵黝黑的巨大樱花破衣而出,向着李千帆和轻羽两人罩来。
这朵樱花与方才的樱花却又不同,如果说方才的樱花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而眼前这朵樱花则让人如坠地狱。
李千帆和轻羽只感觉耳边传来鬼哭狼嚎,眼前一黑。两人不敢怠慢,赶紧全力向着黑色樱花打去,轰然一声,阳光再次照射下来,但眼前花间枝子已经消失不见。
轻羽腾空而起,化为姑获鸟,四周巡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花间枝子的踪迹。
李千帆暗暗心惊,这花间枝子手段无穷,但仔细一想,也就了然,要是普通人,日本怎会放心让其前来华夏?
既然花间枝子已经逃走,李千帆也不欲强追,而是和轻羽转头向回走去,准备跟黄皮和兮月汇合,继续向江西进发。
刚走下山路不远,前方黄皮和兮月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千帆,轻羽,怎么样?”
李千帆将方才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走,去附近的村镇,买些纸笔,我给张天求写一封信。”
三人明白李千帆的意思,于是沿着小道向着最近的城镇而去。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座城镇,黄皮自告奋勇道:“千帆,现在我等正在逃亡,人多容易暴露目标,你们三人在此等着,我自己前去。”
李千帆道:“黄老,小心。”
黄皮点了点头,让三人在原地等待,自己则向着城镇走去。
李千帆三人原地坐了下来,静静修炼等待。然而,黄皮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不见踪影。
李千帆怕黄皮出事,刚要起身前去寻找,却看见黄皮一脸凝重的赶了回来。
李千帆急忙迎向前去:“黄老,怎么如此之久?”
黄皮道:“官兵守备森严,门口贴着我等四人的画像,我没法进入,只得托了一个老农,给了其二两银子,才买来纸笔。千帆,看来那卢坤恨我等入骨,短时间内肯定会继续追查不休,我等需要分外小心。”
李千帆点了点头,说道:“待我写完信,咱们尽快离开广东,等到了江西,就不是卢坤的势力范围了。”
李千帆找了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将纸放在上面,写道:“张掌柜:见信如晤。在下偶然发现一事,跟十三行关联颇大……花间枝子乃是日本密探……万望小心。李千帆顿首。”
写完信,李千帆将字迹晾干,装进了信封之中,递给黄皮道:“还得麻烦黄老去一趟。”
黄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接过信再度向着城镇走去。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黄皮赶了回来,手中提着四顶斗笠,对李千帆道:“已经托人将信送到了驿站。”
李千帆点了点头,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张天求那边如何应对,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了。
一切打理妥当,李千帆四人带上黄皮买来的斗笠,继续向前赶路。
春日的午后阳光煦暖,山清水秀,众人徜徉在花海中,若不是在逃难,真正是人间一大美事。
日头渐渐西斜,眼看暮色就要降临,这里已经是惠州和河源交界之处,偶尔有远行的商队从大路上经过,路边的茶肆也显得无精打采。
赶了半天路,李千帆见茶肆人不多,于是四人向着茶肆走去。
见来了客人,店家热情的迎了上来,问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李千帆挑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对店家道:“来一盘卤肉,两盘青菜,四碗米饭,再来一壶茶水。”
“好嘞。“茶老板答应着去做准备。
李千帆打量了四周一眼,茶肆只有仅仅两桌人,一桌是四个商贩模样的男子,有老有少,正讨论着赚钱的门路,另一桌则是两个年轻男子,双十左右。
两名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师兄,你我出来已经半月有余,还没打探到大盗傅南仁的消息,真是憋屈。“
另一名男子道:”师弟,这大盗傅南仁行踪神出鬼没,要是没两手本事,岂能纵横江西十余年?不过,这次对方敢劫掠我昆山派的商铺,对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即便对方逃到这河源府又如何?迟早会被我等抓到。“
原来这两人是江西昆山派的弟子。
师弟道:”不过,这次来到广东,却听说广东发生了一件大事。“
师兄道:”奥,师弟所说的莫非是那卢坤之子被刺杀一事?“
”正是此事,师兄也知道了。不过师兄,我倒是挺佩服那纯阳观主的,以牙还牙,行动干净利落。“
看那师弟的表情,显然是对李千帆钦佩不已。毕竟,江湖男儿,讲究恩怨分明。
师兄担忧的道:”虽然那纯阳观主一怒之下杀了那卢博明,但那卢坤身为湖广总督,势力庞大,手下能人无数,我看,那纯阳观主自身难保。“
师弟也知师兄说的是实情,颇有些惋惜:”听说,罗浮山已经派人去跟卢坤交涉,但那卢坤盛怒之下,并没有给罗浮山面子,反而痛斥一顿,明令修者不得干预政令。“
师兄道:”这广东省的事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我低调一些,以免惹到当地官府,给我昆山派带来麻烦。“
师弟道:”是,师兄。“
李千帆等人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心中既有欣慰,又有不安。欣慰的是罗浮山站在了自己这边,不安的是怕此事给罗浮山带来麻烦。毕竟罗浮山家大业大,不比自己,可以随时走人。
正想着,店家端着青菜卤肉等菜肴走了出来,为李千帆等人摆好,说道:”客官,慢用。“李千帆含笑谢过。
几人正吃喝间,一个书生吟诗走到了近前:”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书生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走进了茶肆:”店家,店家......“
店家从里屋走出,看见书生,笑到:”公子吃点什么?“
公子道:”给我来二斤牛肉,一只烧鸡,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