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钟逸尘他们一行人。
横垛村挺大的,警车开了近十分钟才开到最里面那座山脚下。
七人都想不明白,王子豪带着两名学生大老远的来这边到底要干嘛?
唯一上山的路被设置了水泥墩子路障,上面还刻着‘山上危险,勿进,否则后果自负’几个醒目的大字。
警车被路障拦住了,钟逸尘他们只能徒步上山。
天黑漆漆的,这路上也没有路灯,好在民警和村支书都有准备了手电筒。
十八队没出事前,山上是有一个采石场的,所以上山的路修的挺宽的,还是条水泥路,虽然长年没人走,到处冒出了杂草,但也走的不是太艰难。
七人一边走,一边用扩音喇叭呼唤王子豪和那两位同学的姓名。
山里除了偶有虫鸣鸟叫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静悄悄的,扩音喇叭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明显,每播放一次,声音都能在山里回荡好久。
七人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十八队的旧址外围。
庞支书犹豫着,已经有些不敢继续往前了。
五名民警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只是没表现出来,强装镇定罢了。
庞支书盯着前方黑漆漆的十八队旧址,总感觉那里仿佛有一头怪兽在张开血盆大口等着自己,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道:“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等天亮了再来?这大晚上的,其实也,也看不清楚,别到时那三人没找着,还把我们搭进去了。”
五位民警闻言,觉得颇有道理,但他们却没有出声。
这事还得看钟逸尘是什么想法。
钟逸尘想了下,道:“好,那我们就先回去。”
虽然他很想快点找到人,但他有护身符保佑,五位民警和庞支书可没有,害他们出了事就不好了。
庞支书和五名民警闻言,都齐齐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正当七人准备原路返回时,十八队的旧址方向突然传出了呜呜咽咽的哭声,隐约的还夹杂着哀嚎声、惊叫声和呼救声……
“这?这?”庞支书惊恐的瞪大了双眸,浑身汗毛直立,颤抖着声音问钟逸尘和五名民警:“你们?你们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钟逸尘和五名民警对视一眼,定在原地,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
庞支书的心瞬间就要惊碎了。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十八队果然很邪门。
“别回头,跑。”民警二号,也就是他们的头,低声下令。
钟逸尘闻言,急忙往山下跑去,可是跑了一段距离后却发现庞支书和五位民警竟然都没有跟上来。
钟逸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六人竟然还直愣愣的站在原来的地方。
“你们在干嘛?快跑啊!”钟逸尘催促。
可六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钟逸尘心里一个咯噔,意识到情况可能有异,可自己也不能就这样直接丢下六人不管啊,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跑。
钟逸尘在距离六人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庞支书,民警大哥们,你们还好吗?”
六人没一个搭理他的……
钟逸尘又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此时他距离民警二号已经很近了。
钟逸尘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庞支书和六位民警的双眸突然齐齐变成了血红色,然后二话不说,迅速将钟逸尘包围了起来。
钟逸尘惊讶,质问:“你们想干嘛?”
六人依旧不搭理他……
民警二号和民警一号却同时走上前,想去抓钟逸尘。
钟逸尘侧身避开了。
六人见状,直接把包围圈缩小。
民警二号和民警一号再次朝钟逸尘出手。
这一次他们如愿抓到了钟逸尘……
可在下一刻,钟逸尘的身体突然散发出一阵金光,齐齐将两人的手给灼伤了。
民警二号和一号同时哀嚎一声,放开了钟逸尘。
钟逸尘见状,意识到肯定是秦弱水给自己的平安符救了自己。
于是他试探着往前走,希望六人能忌惮他身上的平安符,放开一条路,让他离开。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民警三号突然抓过一旁的庞书记,当着钟逸尘的面,将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左胳膊。
庞书记的左胳膊顿时鲜血直飙,可他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还扭头舔了舔上头的鲜血,然后对着钟逸尘龇牙一笑。
带着血迹的牙齿和嘴角,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十分渗人。
而捅了庞支书的民警三号,也抬头用威胁的眼神看着钟逸尘,而手里的匕首已经放到了庞支书的右胳膊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捅进去了。
“住手。”钟逸尘急忙叫住他,问道:“你到底想要我干嘛?你说,我照做就是了,别再伤害无辜人。”
此时,钟逸尘隐约已经有了猜测,今日的事,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民警三号抬起左手指向十八队的旧址,声音阴恻恻的道:“进……去……”
钟逸尘朝乌漆嘛黑,阴森森的十八队旧址望去,好一会,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要我进去可以,但我进去后你们必须放过庞支书和五位民警。”
噗呲……
民警三号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捅进了庞支书的右胳膊。
然后阴恻恻的对钟逸尘道:“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钟逸尘看着庞支书那两条鲜血淋漓的胳膊,怒火中烧,真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跟这些邪祟拼了。
但他也知道,此时不能冲动,小水给他的平安符,可是有使用次数的,用完了,就失效了。
所以,他必须得省着点用。
既如此,就必须得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到小水来救他们。
只是,庞支书的那两条胳膊若不尽快处理伤势,废是肯定的,恐怕还会失血过多而亡。
思及此,钟逸尘再次壮着胆子道:“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们放了庞书记以及随意一名民警,我立马跟你们进十八队旧址。”
民警三号提起匕首又想捅庞支书……
就当钟逸尘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时,十八队旧址的方向突然传出来了一道男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