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寒以《石灰吟》破谣言,全城热议
夕阳将沧澜城的青石板路染成血色,风不寒懒洋洋地倚在茶楼栏杆上,手里抛着几块灵石——那是方才说书赚的赏钱。楼下街角蜷缩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正捧着破碗喃喃自语:“十死无生……嘿嘿,十死无生啊……”
“这位爷,行行好吧。”老乞丐忽然冲他咧嘴一笑,满口黄牙间黏着菜叶,“老朽这儿有本绝世秘籍,换您半个馒头如何?”
风不寒低头看去,老乞丐从怀里掏出块沾满油污的破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九死经》三个字。他嘴角抽了抽:“老爷子,骗人也得讲基本法,这布上还有葱花味儿呢。”
“年轻人不识货!”老乞丐突然跳起来,浑浊的眼珠子瞪得滚圆,“这可是当年青玄剑仙飞升前留下的……”
话音未落,街对面传来嗤笑。三个锦衣修士摇着折扇踱步而来,领头那人腰间玉佩刻着“九霄”纹样——竟是风无痕的狗腿子赵三。
“这不是咱们的‘诗仙’大人吗?”赵三一脚踢翻老乞丐的破碗,“怎么,写诗不够,改行收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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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寒眯起眼。他能感觉到赵三身上炼气七层的威压,比三日前又强了几分。这厮定是得了风无痕赏赐的丹药。
“赵兄此言差矣。”他忽然俯身捡起《九死经》,抖了抖灰,“你瞧这字迹苍劲有力,分明是上古大能所书。”
老乞丐闻言猛地抓住他裤脚:“小友慧眼!此经需以心头血为引,连破九重生死关……”
赵三和身后跟班笑得前仰后合。路过的修士们纷纷驻足,指指点点。
“听见没?这废物要练乞丐送的功法!”
“写诗写傻了吧?炼气五层也敢碰渡劫秘籍?”
风不寒恍若未闻,咬破指尖按在破布上。鲜血渗入的刹那,布面陡然浮现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化作流光钻入他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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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如万蚁噬心。风不寒踉跄撞在墙上,皮肤下青筋暴起,七窍缓缓渗出血丝。
“装神弄鬼!”赵三狞笑着抽出长剑,“让爷爷送你一程……”
剑锋劈下的瞬间,风不寒突然睁眼!瞳孔中竟有星河倒转之象。他本能地并指成剑,口中暴喝:“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嗡——!
剑气自指尖迸发,竟将赵三的玄铁剑震成碎片。围观人群炸开惊呼,茶楼二层传来杯盏坠地的脆响。
“李、李太白的《侠客行》?”有书生颤抖着摸出留影石,“炼气境引动剑意,闻所未闻!”
老乞丐却突然跳脚大骂:“蠢货!这时候分神,想爆体而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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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寒此刻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九死经》的符文在识海疯狂旋转,每转一圈便抽干他三成灵力。皮肤寸寸开裂,鲜血还未落地就被蒸成血雾。
“要死要死要死……”他意识模糊间,恍惚看到现代教室里的自己正背诵《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轰!
磅礴文气突然自丹田炸开,竟在头顶凝成虚幻的鲲鹏虚影。茶楼瓦片被掀飞大片,修士们惊恐后退。
“文气化形!这是元婴修士才有的手段!”
“快看!他伤口在愈合!”
风不寒浑身浴血却咧嘴一笑。他终于看透《九死经》的本质——所谓九死,实则是破而后立!当即并指在空中疾书: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每写一字,威压便暴涨一截。待最后“里”字收笔时,修为已冲破炼气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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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早已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方才还嘲笑风不寒的修士们,此刻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
老乞丐却突然扑上来,劈手夺过《九死经》残页:“混账!谁让你用《逍遥游》破关的?老子这功法叫九死经,不是九生经!”
风不寒吐着血沫子大笑:“生死不过一线……咳咳……老爷子,这功法该改名叫《向死而生经》!”
茶楼暗处,戴着斗笠的柳天音指尖轻颤。她怀中古琴“焦尾”竟自发奏出半阙《广陵散》——这是遇到天命之主的征兆。
“圣女,要不要……”阴影中浮现妖族护卫。
“不必。”柳天音按住琴弦,美目异彩连连,“且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夜幕降临时,风不寒瘫在茶楼后院,浑身骨头像被碾过。老乞丐蹲在旁边啃烧鸡,油手拍着他肩膀:“小子,扛过这劫,勉强算我半个徒弟。”
“您老到底是……”他刚开口,老乞丐忽然神色剧变。
“有人来了!记住,今晚别碰女人!”话音未落,老头已化作青烟消散。
院门“吱呀”推开,香风扑面。三个醉醺醺的纨绔架住他胳膊:“风兄!怡红院新来了位花魁,非要听你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