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将布兰特抱在怀里,他一眼就看出伊莱亚斯在想什么。
他出声劝告道:“孩子虽然小,但是他也是一个独立的虫,有自己的思想。”
伊莱亚斯这样控制着虫崽,他只能往两个极端发展。
一种是唯唯诺诺失去自我的胆小虫;另一种是拼命反抗作天作地的反骨仔。
伊莱亚斯对萧逸带崽的手段也很钦佩,但他没忘记塞缪尔走的时候交代的话。
塞缪尔不在主星的时候不能出门。
“没有雌虫跟着,我们会有危险,而且我什么都做不好,塞缪尔不让我出去……”
听听这是一个雄虫该说的话么!
塞缪尔真是一只厉害虫,这是什么样的pUA!萧逸在心里给他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
“那你听我的,不要随便乱跑,不能随便打虫,也不能随便砍虫手,我带你们去玩!”
萧逸说着,就从空间钮里拿出信息素阻隔贴,递给伊莱亚斯一张。
伊莱亚斯拿着东西,翻来覆去的看,另一侧画了类似雌虫虫纹的花纹。
他好奇道:“这是什么?”
“信息素阻隔贴,可以让雄虫看起来像雌虫,避免过度围观带来不适。你不会没用过吧?”
伊莱亚斯摇摇头。
萧逸扶额,这可是在星网上随便就能买到的大路货,这家伙是多孤陋寡闻啊,平时不上星网吗?!
“是个雄虫都知道的好不好!”萧逸感慨。
“我平时不怎么和其他雄虫接触的,塞缪尔说他们很多都是坏虫!”伊莱亚斯义正辞严道。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是个虫就要社交啊,天天不说话会憋出毛病吧。
以前没孩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日子是咋过的。
“那你怎么和那些坏虫一样,动不动就要砍我儿子的手?”
萧逸接触下来,感觉眼前雄虫是个很疼爱孩子的,不像是个喜怒无常的暴虐虫。
“谁让他要伤害我儿子!而且我看书上说雌虫都可以四肢再生的……”
顶着萧逸不善的眼神,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啊。”他低着头,小声道歉。
“我儿子还是个孩子,再生很难的。他也没有伤害布兰特。而且就算成年雌虫受伤很快就能好,但他们也是很疼的!”
“一会儿出去玩就当自己是普通雌虫就行。”
萧逸觉得应该跟他说清楚,免得一会儿他整幺蛾子。
说着他又递给伊莱亚斯一副耳塞,这是雄虫特制,可以有效降低音量,避免噪音对听力的损害。
还有一个香囊,可以舒缓神经。
雄虫五感敏锐,容易信息过载,出门一趟需要做好防护,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逸示范了一遍,把所有东西穿戴好,还向雄保会申请了一名保镖虫。
如果萧逸自己出门,他是不会带保镖的。但现在带着别虫家的崽,为避免万一,申请了保镖。
保镖并不会直接和雄虫接触,而会在不远处跟着,必要时才会现身,避免其他虫冲撞到雄子阁下。
伊莱亚斯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感叹道:
“太好了,这样就不怕危险了。”
萧逸笑笑,“有雌君陪着顾然是最安全的,但他们也不能每时每刻呆在我们身边啊!”
每个虫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实在不理解雄虫没有雌虫时,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布兰特十分开心,他知道今天可以出去玩了,萧逸叔叔真是一只好虫。
伊莱亚斯还对出门有很多顾虑,但在萧逸的半拖半拽和自家崽崽的推波助澜下,成功屈服了。
就这样,两只“雌虫”带着一个雄崽,在新开的游乐园里玩的不亦乐乎。
布兰特吃到了好吃的冰激凌和,整只虫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伊莱亚斯抱着他,他却扭过头去亲萧逸,残留在他嘴巴上的糖渣糊了萧逸一脸。
萧逸嫌弃地直皱眉,嘴角却带着轻浅的笑意。
伊莱亚斯被逗得哈哈大笑。
咔嚓——
这一幕被角落里的一只甲虫大小的机器虫偷拍下来。
万里之外的雌虫收到了机器虫发来的照片。
听到了特别提示音的塞缪尔打开光脑,看到自己雄主和另一个虫有说有笑。
虽然只拍到了背影和侧脸,但他们甜蜜的感觉透过照片传了出来。
很久没见过雄主笑的这么开心了……
手里的正在批阅文件的笔,咔的一声就断成两截。
维克多好奇的凑近,咦,这不是自己的雄主吗?
旁边是谁?不对,塞缪尔偷拍自己雄主干嘛?
他的周身的气温也冷了下来。
塞缪尔这才意识到身后有虫,他慌乱的关掉光脑。
维克多注意到他的异常,一瞬不瞬盯着他,质问到:“照片哪来的?!”
在星际,偷偷跟踪雄子阁下性质非常恶劣,更别说他还悄悄动用了军用机器虫。
塞缪尔慌乱想着敷衍过去。
作为他多年好友,维克多一眼就看透他了。
他低头翻找着自己光脑上的雄主定位。
果然在游乐园。
维克多气场全开,质问道:“你监视萧逸阁下,想干嘛?!”
???
饶是聪明如塞缪尔,也被问的一愣。
他打开光脑,又看了一眼,放大图片仔细比对。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雄主身旁的另一只虫:“这是萧逸阁下?”
维克多生气地瞪着塞缪尔。
谁知道塞缪尔居然笑了,还好,还好,心又放回肚子里。
他对维克多挤眉弄眼道:“萧逸阁下好本事,他要是个雌虫,我马上就要失宠了。”
维克多这才放下戒心,去看照片上的另外两只虫,是伊莱亚斯和布兰特。
他们怎么跑一起去了?看起来玩的还挺开心的。
转念一想,有哪里不对。
“塞缪尔,你居然监视自己的雄主?!”维克多不敢置信道。
“就是怕他有危险,放了个机器虫跟着……”
塞缪尔不再说了,糊弄别虫还行。一个战壕的兄弟,真忽悠不了。
维克多恨铁不成钢:“你这样被雄保会知道得脱层皮!”
“知道就知道,这是我们夫夫的小情趣!我们家就我一个雌虫,我远征在外,不放心怎么啦,雄主不会追究的!”
塞缪尔梗着脖子说道:
“再说,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像你一样弄出来一堆雌侍雌奴,最后连翅翼都保不住!”
维克多气闷,随后无奈挥挥手。
算了,自己家都搞不定,也不想去管别虫家的事,爱咋咋的吧。
“被你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外面情况不对。”维克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