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青云宗镇基的八枚地心石!”
聪明人聊天就是直接,说出你的利益诉求,再和对方谈条件,不绕绕弯弯,不磨磨蹭蹭。
“对!”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现在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你手心里这绀珏烙印,别人是去不掉的。除了我!你知道后果吧……要是他们那些自恃清高的知道他们青云宗的镇基地心石被你偷了……呵呵呵……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说完后,一阵肆意的笑声轰然爆发,声音响亮且毫无顾忌。
她猛地想摘下手镯。
“你给我滚出来!”
她的手用力掰扯。可无论她如何使劲,手镯依旧牢牢箍在手腕上,似是扎根在了肉里,怎么也摘不下来。
“滚出来!”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块凸起石块上。她心一横,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岩石撞去。
“砰!”一声闷响,撞击的力量震得她手臂发麻,手腕处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咬着牙,又一次举起手,朝着岩石撞去,一下又一下。
搞了半天,那手镯完好无损。但她的手腕已经红肿不堪,皮肤擦破,渗出丝丝鲜血。
“没用的,你越这样,我吸收你血液就越快。”
话音刚落,那不断滴落的鲜血,刚一接触到手镯,血珠瞬间被拉扯,以极快的速度向手镯汇聚,眨眼间,渗出的血就被手镯吸收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血迹都未留下。
而手镯却变得更加剔透。
他畅快地吸纳着,这种饱足之感如同在荒芜中久旱逢甘霖,浑身透着惬意。
“爽!”
“你,你一直就是利用我?从最开始就是如此。你第一次见面救了我,就是想要我的血肉来滋养你,对吗?”
“怎么,不敢说话了?”她大声质问,声音尖锐而颤抖。
“你还不算笨!”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身体,等八枚地心石齐聚,我就能修炼混沌之力,一个肉身还不简单。你辛苦一场,也是帮了大忙的,到时候给你造个灵根又何妨。”
“我的灵根……不对!我的灵根是不是你毁的?”蔡文静顺着他的话题,突然间身体一震。
原本还很奇怪,为什么突然间她破晓的剑意就突然被阻挡,原来是他!!
她想问什么他心知肚明。
“什么水准就用破晓剑,少不自量力了。”
突然,手镯中闪出了个虚影。
虚影凝形而出,双目瞬间被床边佩剑吸引,直勾勾地盯着,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伸出虚幻的手,似要将剑抓在手中。
他的目光在剑身上来回游移,从剑刃,到剑柄,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嘴里喃喃自语:“果真是把好剑啊 。”
过了许久,他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看向蔡文静,语气强硬说道:“先暂且留着你用吧,可给我小心些。”说罢,又深深看了一眼佩剑,才缓缓退回手镯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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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里可能很多人都没听到他名字,但那些长老,那些执事,那些在宗门里很长时间的老古董们绝对听过他蒲苇的大名。
说不准,宗门里早把他的名字抹去,或者,给他添上一些十恶不赦的评价,用作什么反面教育。
像他这种叛出宗门的人,特别为他们这些正道所不耻。
凭什么!
凭什么!
究竟凭什么!
早在百年前,青云宗的二十八峰灵气就开始消散。要不是靠着这地下八枚地心之石,早完蛋了。
而他呢?
八枚地心之石全是他取回的,而他的好宗主,好师尊却把宗主之位让给了毫无作为、庸庸碌碌的程为民。
师尊的心全是偏的,在他心里就只有那程为民,他就是跳梁小丑。
辛苦一场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如今,他只不过是来取回本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罢了。当年这八枚地心之石是他取的,他拿回有何不可!
蔡文静?
意外罢了。
当时他肉身已毁,靠着保命的法术抽出了神魂。当时阴差阳错正好碰上了差点被杀死的蔡文静,顺手救了她。
她的命是他救的,但她竟敢威胁他?!
那这人就没必要留了。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重活一次不得自私点。
想干嘛就干嘛,活着就是图一个痛快。
既然她这么愿意,那不妨用她的血肉来滋养滋养。
要是问为何不夺舍?
夺舍,多没意思啊,夺舍是自己的灵魂重新融入进别人的肉身。不仅要考虑这具肉身身体的强悍程度,受不受得住,还要考虑会不会和灵魂相抵触。条件也是十分苛刻。
况且,别人的身体,他不稀罕,他也看不上。
要不是当初他把八枚地心之石给宗门,他早就可以修炼混沌之力了。混沌之力是包容天地间一切的灵力,它可以适应所有的灵根。
现在,只要等他集齐地心之石,修炼成混沌灵力,他就可以恢复他本来的肉身。
那时候就是他夺回青云宗之时!
蒲苇告诉蔡文静,现在他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她死,他就全部吸完她的血肉。而他,呵呵呵……想多了,她是伤不了他的。
他还警告她,要是不想暴露八大地心之一的绀珏是她偷的话,就吃下这枚丹药。
他瞧见蔡文静手紧握着丹药,眼神恶狠狠地望向远处,特意补充说道:“别想多了,没毒。”
“我没这闲工夫,要你死很简单。”
“你怕还舍不得我死吧?”她一字一顿地吼道。
“对,取剩下的地心之石不还得靠你。你放心,只要乖乖的,下次绝对就不会被灼伤,不用再受这皮肉之苦。”
“当然,我觉得你肯定是舍不得死?我说的对吗?”
蔡文静还未回复,蒲苇就又自问自答说道:“你自然是舍不得死的,你不甘心,你愤怒,你不满,你抱怨……你像极了之前的我,我当时可舍不得死,我拼命地想活,想活的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好,我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死有何难?难的是复仇!”
“我——最——想——复——仇——的——就——是——你!”她怒吼道。
“你不会的,你仇人很多,要排到我应该还需要些时间吧。毕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知怎么,那“救命恩人”听着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