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出屋,便见到赶来的徐辞暮。
“如何?”桑榆将手中的披风和帽斗递给白晴岚,微微蹙眉,看着这愈下愈大,丝毫没有要停的雨。
“你不相信我?”徐辞暮拢了拢打湿的发丝,抬手抖了抖白色的广袖,满脸嫌弃,“就这些小喽喽,本公子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保证这四周没有一个活的黑衣人!”
“嗯!”桑榆点了点头,“回去吧!”
另一边,因为不断用手术刀割麻绳,元司遥的手腕此时已经摩擦出血。
元司遥顾不得手腕火辣的疼,依旧快速的摩擦。
只感觉手上的绳子一松,元司遥紧绷的身子终于微微松了下来。
元司遥快速解开身上的绳子,将口中的抹布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拿掉眼睛上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火光刺来,元司遥不适应的抬手挡住,快速眨了眨眼。
待适应,元司遥才蹑手蹑脚站起来,为了不惊扰到外面的暗卫,元司遥双手提起裙摆,跌起脚尖来到窗边。
也幸亏外边雷雨交加,不然元司遥不敢保证这些黑衣人能不能发现自己的动静。
“草!”元司遥看着被封死的窗户,心里无声咆哮。
元司遥环顾四周,整个木屋就这么一个窗户,还被封死了。
如今想出去,只能从正门出去。
此时守在外边的暗卫越接近三更天越谨慎,不敢有半点懈怠。
忽的,原本明亮的屋子一暗,守在外边的两名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不明所以,两人握在手中的剑不由紧了紧。
电闪雷鸣声就在耳际,两人努力听着屋内的动静,却听不见丝毫响声。
为首的男子示意了一旁的手下,黑衣人得到命令,咽了咽口水,伸手推开房门。
屋内原本点燃的烛火此时已经全数熄灭,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衣男子一脚踏进屋内,死死屏住呼吸。
“轰!”突如的一声惊雷,黑衣男子不由的一个哆嗦,闪电照亮了屋内,原本应该被绑在椅子上的元司遥此时哪还有半点踪影。
“老大!”黑衣男子大呼一声,回头看向为首的男子。
为首男子也不顾什么,立即进屋查看,然而黑衣男子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情况,突然一阵有劲的风袭来。
男子拔剑的动作很快,挡住袭来的暗器,只可惜屋内太黑,男子只感觉手臂一阵刺痛,瞥眼一看,一枚银针赫然刺在体内。
还不等两名黑衣人有动作,其中一名已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彻底陷入昏迷。
为首男子立即想到自己主子所说的话,元郡主医术了得。
“有毒!”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黑衣男子强撑着身上的不适,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女子。
“不是毒,可惜了!”元司遥耸了耸肩,语气遗憾道,“出门太急,忘记带了,只有一些上等的迷药,你们慢慢享用哈!”
说完抬起手挥了挥,就打算溜之大吉。
“你……”为首男子咬牙切齿,随即从腰间摸索出一物放到嘴边吹响,“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这周围全是我的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你抓回来,相信那个时候这个迷药也已经被我逼出体内!”
“是吗?”元司遥冷笑一声,“既然我逃不了,那只能让你们两个先去阎王殿那里等我!”
“你什么意思?”黑衣男子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元司遥一个跨步上前,不再废话,一脚踩在黑衣男子掉落在地上的剑柄上,向后摩擦滚动,脚抬起,剑柄落到脚背上,元司遥微微提力,剑柄落到元司遥手中。
“什么意思?”元司遥拔出利剑,“既然你想将迷药逼出体内,那本郡主岂能随你愿!”
元司遥手腕一转,反手握住剑柄,手起刀落,不再给男子说话的机会。
只见黑衣男子死死捂着自己脖子,似乎想将一股热流堵住,但红色的鲜血还是从指间流出,全身颤抖的看着即使被鲜血溅了一声,依旧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子。
元司遥提着剑柄,转身离开这充满血腥味的屋子,只留下两具尸体。
黑衣男子说得并不假,元司遥没离开多远,便听见了脚步声,听着声音人数还不少。
元司遥整个人被雨水打湿,如今她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一眼看去是无尽的树林。
元司遥提着剑,往反方向的丛林深处跑,几乎不敢停下片刻。
也幸得自己前世跟着拉练,如今元司遥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这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元郡主,你这是还想跑哪去?”
身后忽的传来男子声音,元司遥跑的动作猛的一停,地上的泥水溅起,元司遥嘴角动了动,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黑衣人,大约有三十来人左右。
“我不跑,等着你们来杀?”元司遥皮笑肉不笑。
“你以为你还跑得了?”黑衣男子冷漠的语气没有丝毫情绪,完全与这雨夜融为一体。
黑衣男子抬起手微微一动,跟着在身后的黑衣人全上前,将元司遥围在中间,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元司遥瞥了一眼,手上握着的紧了紧,恰在这时,两名黑衣人已经朝着元司遥发起攻击。
元司遥猛的弯腰,反手将剑插入泥土里,借力支撑自己身体,黑衣人的利剑破空,元司遥拔出剑,朝着两名黑衣人的腹部刺去,两名黑衣人倒下。
浓烈的血腥味似乎刺激到其他黑衣人,都提起手中的剑发起攻击,元司遥一脚踹在黑衣男子胸脯,借力起跳,双腿在空中形成一字,将两名黑衣人踹开。
黑衣人的动作越来越狠毒,渐渐的元司遥身上也有了许多伤口,刀剑的声音响彻整个丛林。
为首男子见元司遥被围攻,借着空隙,朝着元司遥踹去。
似乎感受到危险来临,元司遥一刀抹了与自己纠缠的黑衣男子的脖子,将剑抵在胸口,挡住为首男子的攻击,但整个人还是向后连连退了几步。
“呸!”元司遥吐出口中的血水,“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专门搞偷袭!”
还未吐槽完,元司遥耳尖一动,注意到又有人朝着这边奔来。
“不是吧!”元司遥欲哭无泪,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上的伤口,夹杂着血水沿着裙摆流下。
但元司遥此时顾不得身上的疼,只想为自己默哀三秒,“我命怎么这么苦,这里还没解决,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