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司遥推门进到屋里时玄忧辰和他那个小弟暗幽已经坐在里面。
见其过来立即放下茶盏,笑意吟吟道:“翠医师当真是守约之人!”
元司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高兴,总之这种不高兴让她有些心烦,所以听到这个劳什么的玄暗阁阁主的声音就是一阵莫名的烦躁。
“有钱不赚是傻子!”
她可是听说玄忧辰可是出重金来让徐辞暮医治的。
玄忧辰即使对这个翠花医师的嘴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还是被她这句话给说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徐辞暮,给他施针麻醉吧!”
那日给桑榆施针时徐辞暮就在一旁看着,凭借徐辞暮的本事应该就已经学会。
“等等!”玄忧辰看着就要拿银针的徐辞暮出声阻扰:“他也要给本公子医治吗?”
元司遥看着他一脸的防备,想着昨日徐辞暮给她说的话,这或许就是天下第一大冤种吧,中别人下的毒还要花重金请别人给自己解毒。
元司遥眼睛一斜道:“玄公子此番过来本不就是来找徐公子的吗?”
玄忧辰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看着似乎很愉悦,就是一旁的暗幽都不由的出神。
徐辞暮也不再耽搁,玄忧辰躺下之后便拿着银针过去,他早就跃跃欲试,奈何找不到人啊!
徐辞暮按照元司遥上次的方法给玄忧辰施针,他的位置和桑榆的差不多,所以徐辞暮很快就找到了下针点。
待徐辞暮施完针之后元司遥又拿过几根银针在不同的地方施针,玄忧辰的开刀要比桑榆的大,所以仅靠那几针远远不够。
而且刮骨的疼非同小可,元司遥此番不仅是让玄忧辰的腿麻醉,还用银针扎在玄忧辰头部的各个穴位,不一会玄忧辰便昏睡了过去。
元司遥拿过消过毒的柳叶刀,不得不承认桑榆铸剑师十分厉害,这个手术刀做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刀口锋利,元司遥对准下刀点快狠准的下刀,暗幽此时被纱幔隔绝在外,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能焦急的等待。
元司遥用刀一层层的割开玄忧辰的腿,直至见到已经被毒侵蚀发黑的白骨。
“你可真狠啊!”元司遥继续手上的动作还不忘感叹一声。
“哈哈,一般一般!”
徐辞暮拿过虎钳夹着纱布擦拭着鲜血,元司遥用银针封闭了各个血管,而且其刀法娴熟,并没有因此划破玄忧辰的血管,所以流出来的血并不多。
而这一刻徐辞暮看着元司遥的动作对其医术更加认可,他不得不承认元司遥是他见过天赋最好的医师。
元司遥拿过柳叶刀刮着玄忧辰骨头上的毒素,即使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玄忧辰都不由的闷哼了一声,可见其疼痛程度。
一直到晌午时分,元司遥才与徐辞暮一脸疲倦的走了出来,两人身上皆是鲜血。
“小姐!”
向生立即走过去将元司遥搀扶到一旁坐下,然后给其倒了一杯热茶润喉。
暗幽掀开纱幔快步走了进去,玄忧辰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呼吸平稳让暗幽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暗幽走了过去,玄忧辰脸色苍白,腿部包着厚厚的纱布,似乎因为疼痛玄忧辰眉头微微皱起。
暗幽抿了抿唇还是抬手抚摸了一下玄忧辰的眉头,似乎想给其抚平,但很快又缩了回来。
“我家公子怎么样了?”暗幽走出来看着坐靠在椅子上的元司遥和徐辞暮。
元司遥瞥了一眼暗幽,然后慢悠悠道:“毒素已经清理干净,明日这个时候之前能醒来就没事了!”
听到元司遥的保重暗幽终于放下心,立即端了一盆热水给其擦拭脸。
“又是一个痴情女娘啊!”元司遥啧啧感叹。
徐辞暮转头看了看暗幽,似乎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
“问你个事儿!”
元司遥莫名的看着徐辞暮道:“要问便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二字了?”
徐辞暮嘿嘿笑了声,凑过头去低声问:“今日在你院子里那个女娘是谁?”
“女娘?”元司遥看了看徐辞暮,她院子里哪来的女娘?
徐辞暮看着元司遥迷茫的眼神继续说:“就是那个看着身体羸弱,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娘!”
向生站在身后一听耳朵立即束了起来,立即明白徐辞暮说的是谁。
“徐公子,那是家姐!”
“那是你家姐?”
徐辞暮仔细回想,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你问这做甚?”元司遥看着他:“那的确是向生的姐姐向云妆,现在在我府上做事!”
“没事没事!”徐辞暮摇头不再问。
“你这里可有换洗的衣裳?”元司遥看着自己身上满是血迹的衣裳,这要走出去非吓死人不可。
“隔壁厢房!”徐辞暮抬手指了指道:“昨日异姓王便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桑榆?
元司遥惊讶的看着徐辞暮,没有料到桑榆居然会提前给她准备衣裳,似乎一切都已经猜到。
而一提到桑榆元司遥不由想着今日青川为何这般着急离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元司遥走到隔壁厢房,正如徐辞暮所说,软榻上用端盘放着折叠好的衣裳。
元司遥拿过衣裳,浅色罗裙镶银丝边际,腰际是水芙色纱带用金边勾勒,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广袖长裙。
天然的蚕丝抚摸起来十分冰凉,元司遥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件衣裳。
“你怎么没换衣裳,没有吗?”
徐辞暮看着走出来的元司遥还是那件占满血迹的衣裳不解的问,他记得衣裳就是放着这件厢房的啊,还是他亲自放的呢!
“有!”
元司遥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就是嫌麻烦,就这样吧,我一会翻墙就行!”
徐辞暮罢了罢手随她意,反正自己现在要去沐浴更衣,这血腥味实在难受。
元司遥将衣裳小心放进背包之后让向生将马车牵到后门,元司遥拿着背包从后门上了马车。
直到回府才终于将这身衣裳换下,当然这身血迹也险些将花涟和向云妆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