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许海棠忽然尿急,临近找了隐蔽的小竹林小解。
左右瞧了几眼选了块地蹲下,窸窸窣窣听到不远处有对男女在吵架,提上裤子扒开一米高的草一探究竟。
那侧脸跟李宁娟一个饼印,化成灰她都知道是陈安夏!
那男的……怎么那么像教河沟小学的周单春?!
这两个人,大白天约在小树林都不知做什么勾当,许海棠眼神鄙夷凑近想听两个吵了什么,可隔得远,断断续续听不全,隐约听到两句有关什么结婚领证的话。
那边,周单春心底嗤笑,他当初急着催陈安夏去偷户口本,不过看中陈家有点小钱,现在陈安夏都不是陈家人,还是个野种,他是在学校教书,也不封闭到不知村里的事,陈安夏现在不过是她那不要脸的娘跟那专家的偷情的野种!没依仗也没钱,在村子里的名声早就坏到地底泥!他疯了才会娶这么个臭名远扬的女人带坏他名声!
陈安夏见他要走,立马上手拉住他衣服,急红脸问他,“再问你一次,你娶不娶我?!”
这句话,尖锐又刺耳,藏着草丛的许海棠听不到都难,她在村子里待了那么久,很快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这缠着周单春的陈安夏肯定是个破鞋了!
呵呵,还没出嫁就不检点,人周单春也不是个傻的,怎么会娶她?没一会,两个又一番肢体拖拉推倒,陈安夏被无情推倒在地,周单春头也不回走了。
许海棠讽刺看向倒地不起的陈安夏,也不多纠缠,本想原路返回,脚不慎踩空摔下了竹根林,整个人打了几个滚,头嗑到竹头,痛得她龇牙咧嘴,正打算起身发现五六米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撕打声。
抬头一看,顿时吓得全身僵硬,颤抖捂死嘴巴不敢出声,眼神惊悚看着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腥一幕。
……
另一边,陈蜜儿开着三轮车把人带上半山腰,原计划是今天装好准备下地的鸡鸭喝水分流的水管,猝不及防被人下了阴了一手,她也没心思装什么装了,客气跟顾上城和云详生应付几句就下了山。
好在,不幸中万幸,沈北山半天就配好了催吐中药水,天黑前上了县城弄来十支没用过的注射器,经过一天一夜不懈去注射针水,育苗场的鸡鸭除了精神萎靡,进食不振外,几乎没有像前一天出现死亡的症状了。
陈蜜儿把沈北山来回折腾看在眼里。
他全程不声不吭埋着头,清俊的脸庞面无表情,守在平常烧柴堆旁专注调配好每一剂中药水。
邓安娇打完最后一笼鸡,腰酸背痛腿就差抽筋。
经过一天一夜没眯眼,也打了好几个哈欠,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瞌睡,陈蜜儿直接把她带回陈家,让她躺床睡。
邓安娇沾床就蹬掉鞋子,嘴里囔着,“…我没洗澡,先去洗……”
“睡吧。”陈蜜儿替她把手脚放入被子,陪她熬了一天一夜,这会嘴喊着不行,可还是抵不住困意沾床睡了过去。
看了会她睁不开眼还逞强的小脸才去了隔壁房。
沈北山刚洗了冷水澡,回房换了衣服准备上县城。
“去哪?”陈蜜儿推开门,发现沈北山也准备出门,眼神无意落到他肩上的大背包。
“我还没那么快出国,这段时间就住在医院宿舍,你也不想跟我有过多牵扯,我尽可能少在你眼皮底下出现,你不用搬来搬去,这里你家,想睡哪就睡哪。”沈北山下意识把背包往身后藏了藏,错开她的目光别开脸。
“你的意思,是要我年纪轻轻守活寡?”陈蜜儿突然笑了,这么大个背包,看着就装了不少东西。又想像之前玩离家出走?
“……”沈北山垂下眸,俊脸微僵,遮挡背包的大手手背上青根嘭动,抿紧唇不说话。
“咋了?这婚没离,你搞这一出,跟分居有什么区别?你倒是离了要好,我还能找个男人抱着睡嘛香,你这到底有何居心,你特么要我年纪轻轻禁欲吗?”
“不离。”沈北山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婚姻,就算是强扭的瓜,不甜,他也要啃。
“不离?不离我就是你媳妇!你就得听我的,你哪里也不准去!给我回床躺好!”陈蜜儿反手将门关死,这婚离不离得成,还得看沈北山愿不愿意,她倒无所谓,这人还没出国,说明男人还是干净的,她怎么来都是合法的!
沈北山愣了几秒,慢慢红了眼,他完全不理解她的所作所为,第一次反抗她,沉声拒绝道,“不做。”
“轮不到你说不。”陈蜜儿态度决然,这男人哪来的硬骨头?腰板居然挺起来了。
她也是把话说得又狠又毒,对他也是毫不避讳,“你敢自作主张走了,我以后跟你就各过各的,你不离,行,不离就不离,不就挂个嘘头,我也不介意!是你自已非要做一对怨妇怨夫!我也不跟你谈什么洁身自好了,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你也满足不了我,我去外面找些比你年轻、带劲的小伙子,我多的是机会,至于你想要这啥婚约,我根本就不在乎!沈北山,你别逼我,反正以后你也会找,我提前找几个,不过就是先后问题!”
沈北山俊脸煞白,下颌线绷紧,胸口止不住抽痛,她字字句句像致命毒药让他呼吸困难。
陈蜜儿说时爽,说完还是忍不住后悔会不会编得过分了点。
她本意是想吓唬吓唬人,可话都捅了出去,她只能硬着头皮出门,回自己房间拿了换洗衣服洗澡醒醒神。
昨天除了上县城腌制好鸡鸭,她就匆匆忙忙从县城往村里赶路,头发也沾了不少灰尘,顺便洗了头。
整个人瞬间轻松十倍,没有头重脚轻的感觉,出门条件性瞥了眼停放二八大杠的地方,看着车还在,陈蜜儿莫名松了口气。
车在,人在,沈北山就没走。
于是,陈蜜儿大大咧咧推开房门进去。
只是,沈北山背着她,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沈北山,你以前说过要帮我擦头发的,还算数吗?”陈蜜儿拎着木凳放在他身旁坐下,自然恣意摆了个妖娆姿势寸寸靠近,放柔嗓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