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任启笙和周海威分别带着人又来到了殷长空住的院子里。
任启笙:“王爷,卑职等要搜查这里。”
巫朗月知道这是办案的流程,因此也没有为难他,只说了句知道了。
殷长空的院子很小,只有一间堂屋,一间卧室和一间柴房。
之前留在这里的人已经搜过一遍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而现在任启笙他们亲自带着人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一名金吾卫的人说道:“大人,没有发现。”
周海威那边也是一样,萧明:“大人,没有发现。”
之前有人在武成伯夫人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曾经借着武成伯府的势力侵占百姓良田。
其中有一家人宁死不屈,却被武成伯夫人直接全部给杀了。
不过倒是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家的大儿子当日不在家里逃过一劫。
任启笙和周海威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很快就让人去府尹那边查看此人的消息。
现如今虽是深夜,皇宫的门不能敲,但其他地方能动的基本上都已经动了起来,毕竟一个伯府惨遭灭门,这么大的案子谁都不可能睡着。
任启笙也是因为今日不该他当值,身在宫外,所以才能带着人过来。
刚刚他们过来殷长空的院子之前府尹那边已经有了眉目。
那家的大儿子居然已经落草为寇,就在离京都三百多里的平庄山。
这个消息引起了大理寺跟金吾卫两方的注意。
这山大王跟武成伯的夫人那可是灭门之仇,如今武成伯府也被灭了门,可不正像是报仇吗?
而且对方还是山贼,手里有人手,若真是跟府里的人里应外合,杀一个措手不及的话,这事还真有可能办成。
那么这个府里接应的人……
众人都把焦点对准了殷长空。
只是在小院子里搜索一番以后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大人,咱们大理寺有的是审问的手段,不怕她不招。”
底下有人给周海威建议,周海威虽说也想尽快找到证据线索,但面对殷长空这个前任武成伯留下来的唯一一根独苗,他倒是还真不好下手。
毕竟整个大梁都知道前任武成伯死的惨烈,还是为国捐躯,如果是他真对殷长空用刑的话,传出去他也不用当官了,老百姓都能把他骂死,更别说朝堂上一些看不惯他的人了。
而巫朗月那边在听到这个人的话以后眸光一转,冷冷的射向对方。
周海威此时正在想事情,可是这种神情落在巫朗月眼里却是对这话动了心。
“怎么?大理寺办案难道都是屈打成招吗?”
巫朗月除了齐王这个王位以外,还任着从三品的威虎将军一职,也曾经上过战场。
只不过现在没有大战,他挂着名赋闲在家而已。
他这么一说,周海威立刻惶恐道:“王爷明鉴,卑职这属下不会说话,卑职当然不会对殷姑娘怎么样,办案讲的还是证据。”
任启笙又看了殷长空,随即拉着周海威到外面讨论。
“我怎么看着这位殷姑娘像是有些傻了呢?”
周海威听到任启笙这么说,也随即看向殷长空,只见她呆呆的坐在火盆边,一动也不动目光有些呆滞,看着像是在出神。
就连他们刚刚讨论是不是要对她用刑殷长空都没有任何反应。
“唉!或许真是有些傻了吧。”
这时金吾卫的一名手下也附和的说道:“属下刚刚一直在这里看着,这位殷姑娘确实一动不动除了喝了一口齐王递给她的水袋。”
“齐王?”
“齐王?”
任启笙和周海威同时出声,随即悄摸摸看向巫朗月。
这两人怎么会有交集?是齐王一时发善心还是说他们之前就认识呢?
“他们两个一句话都没有说吗?”
那属下道:“齐王倒是说了一句话,但殷姑娘好像并没有回话。”
周海威想了想。
“还是等天亮以后叫个大夫过来给这位殷姑娘看看吧,要真是有点傻了还得把人安置好呢,毕竟也是忠烈之后。”
当初前任武成伯去世以后,本来是可以给他的妻女一个荫庇的。
不过这殷家的老太太也就是殷长空的祖母进宫一趟后,这荫庇就全部给到了殷家二房身上。
当时宫里的人也是想着殷长空不过是一个姑娘,殷家二房不管怎么样也能好吃好喝的把她养大,长大了以后给选个好人家一副嫁妆嫁出去,也算对得起前任武成伯了。
结果没想到……
都是一个娘生的,这兄弟俩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任启笙进了屋里,顶着巫朗月的目光,问向殷长空:“殷姑娘,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麻烦你再说一遍。”
殷长空的目光缓缓移向任启笙,随后声音沙哑的缓慢说道。
“事发之前我被殷西莹推进了湖里,好不容易从湖里面爬上来以后回了自己的院子,坐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冷,就弄了个火盆给自己取暖。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我没有理会,继续自己坐着,再过了一会儿开始下雨之后你们就过来了。”
“那殷西莹姑娘为何要将你推进湖里?”任启笙问。
殷长空面无表情:“我娘留给我的簪子还剩下一个被我埋在我以前住的院子里。
这两天实在是没什么吃的了,他们也想不起来给我送饭,我饿的慌,就想把那个簪子挖出来卖了换钱,被殷西莹发现了以后,她管我要簪子,我没给她就把我推进湖里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巫朗月则是深深的看了殷长空一眼。
他们两个同是在那场大战中失去自己的父亲。
可一个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并继承了王位,而另一个却食不果腹,任人欺凌。
而在一旁的楚珠听了这话后早已经泣不成声。
“长空,娘的长空……”
楚珠哭喊着,可殷长空犹如听不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任启笙感叹了一下就继续问:“你除了听见别人的叫喊声,还有没有其他的声音?而且那叫喊声是什么样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