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办公室内,梅明聪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徐大夫,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最近总是出现幻觉。”
徐雪倩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拿起一份艾克森问卷扔到梅明聪的脸上,“你以前折腾我的时候,我可没觉得你的精神有问题。”
梅明聪拿起问卷,正准备起身,却不料徐雪倩动作极快地在他身上绑了三根束缚带。梅明聪挣扎了几下,却是动弹不得,不由急道:“女施主,你这是何意?贫僧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可不要乱来……你别脱我裤子啊……”
徐雪倩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涂着豆蔻的指甲划过梅明聪的面颊,引得他一阵战栗,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英雄,我还未留下后代,千万手下留情啊。”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在梅二的根部,只要徐雪倩轻轻一动,作恶多端的梅二就要和梅明聪说拜拜了。
梅明聪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梅二被吓得缩成一团,却是毫无办法。徐雪倩不说话,他也不敢乱动,局面一时僵持住了。
徐雪倩红唇轻启,香舌轻舔红唇,这个极致诱惑的动作,配上她的美貌,让人一阵心跳加速。就连被吓得缩成一团的梅二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徐雪倩的手指轻轻在梅二的脑袋上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妹妹昨晚在你的房间里过夜了?”
你要是说到这个,我可就不怕了。
“佳妮确实留宿了,但我可以发誓,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是了解我的,我喜欢熊大的,佳妮那身材跟搓衣板似的,前后一样平,真不是我的菜。”梅明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试图打消徐雪倩的疑虑。
徐雪倩听到这里,心中暗自窃喜,不自觉地挺了挺胸,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徐雪倩对着刀锋吹了口气,让梅明聪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这么说来,你倒是挺有原则的嘛。”徐雪倩的目光在梅明聪的身体上游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过,你这张嘴啊,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我怎么能确定你说得哪一句是真话?”
梅明聪很想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但双手被束缚住,根本抽不出来。即便如此,他还是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梅明聪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下手。佳妮昨晚确实在我那里,但那是因为她不愿意去你宿舍,我才勉为其难地收留了她一晚。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见梅明聪说的不似假话,徐雪倩眼中的锐利稍减,“我就暂且信你一回。要是哪天让我发现你说了假话,我就骟了你。”
梅明聪一俟得脱自由,立刻提上裤子飞也似地跑出了办公室。
疯子,都是疯子。
将徐佳妮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梅明聪打开监控视频,对照着韦世杰等人的档案仔细研究起来。
没有人能够犯了错不受处罚。但要如何做,分寸必须把握好。从丁未未的态度、以及巡捕房那令人失望的处理结果可以得知,法律在某些角落是极其苍白无力的。
爷爷奶奶去世后,钟婷就成了孤儿。一个孤女,精神又不正常,连为自己发声的能力都没有。伸张正义的重担,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梅明聪的肩上。
梅明聪不是一个好人,在花旗国,他可以冷漠地看着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但那仅限于遥远且无关痛痒的人和事。当真正的苦难降临到他所关心的人身上时,那份淡然便不复存在了。
梅明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这场不公画上句号。他没想做得太过分,目标是小惩大诫,给予那些施暴者应有的惩罚,同时确保不会给疗养院和他周围的人带来麻烦。
视频画面中,一个名叫“梁晴”的女生引起了梅明聪的注意。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欺负钟婷,反而像是在阻止韦世杰等人。
梅明聪翻看着梁晴的资料,意外地发现她的父亲竟是东江市常务副执政官梁国平,近年来风头正劲的官场新星。梁国平以其中年稳健、学者型官员的形象,赢得了良好的官声和民间的广泛赞誉。
这样一位在温文尔雅、声誉卓着的父亲,似乎在教育自己的女儿方面并不成功。看来优秀的基因和良好的家庭教育,并不总是能培养出同样优秀的后代。
考虑到梁国平良好的官声,梅明聪犹豫着是否应该先求见他一面,请他为钟婷主持公道。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在保护自己女儿的名誉和为一个孤女伸张正义之间做选择,傻子都知道应该选自己的女儿。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所谓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圣人是不存在的,因为这违背了人性。即便在某些特殊的历史时期,那些看似无私奉献的人,也往往是在特定环境、特定场合下被人为塑造出来的形象。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梅明聪拿起手机一看,是徐雪倩打来的,有心不想接,又怕这个疯女人事后拿手术刀跟他说话,只得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听筒里便传来徐雪倩焦急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明聪,你快来病区,有人来这里闹事。”
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听得梅明聪直皱眉。这个徐雪倩,怎么越来越不稳重了。梅明聪刚想训斥她几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们谁敢动我?我爸爸是……把钟婷那个……交出来……”一个嚣张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