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伏尔加河的呜咽:蒙古桎梏与反抗(1240 - 1480)
第七章 顿河边的战歌:季米特里与库利科沃奇迹
第二节 雾中血誓(1380年9月)
库利科沃原野在清晨的雾气笼罩下,宛如一幅神秘而又悲壮的画卷。那弥漫的晨雾中,隐隐裹着铁锈的味道,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曾经流淌的鲜血在诉说着过往的苦难。季米特里·伊凡诺维奇站在阵前,神情坚毅而又决绝。他缓缓脱下那身镀金胸甲,那胸甲在雾霭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不舍地告别它的主人。换上普通士兵的锁子甲后,他的手掌轻轻拂过甲片间的冰渣,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莫斯科河封冻的支流,满是对这片土地和人民的深情。
“把鹰旗交给布列塔尼修士,”他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对掌旗官说道,“若我倒下,就让十字架替罗斯人冲锋。”这简单的话语,却饱含着他为了罗斯的自由与尊严,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
一、沼泽的谎言
当蒙古轻骑的第一波冲锋如汹涌的黑潮般涌来时,罗斯左翼的诺夫哥罗德步兵却突然溃散。他们丢下的盾牌在泥沼中漂浮着,盾面涂抹的羊油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银光。原来,那是昨夜季米特里命人用修道院蜡烛混着水银刷上的。
马麦汗坐在战车上,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得意:“追!那些盾牌是渡河的浮桥!”三千蒙古铁骑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沼泽。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羊油遇热迅速融化,水银蒸汽裹着腐草毒瘴瞬间腾起。战马在这致命的毒雾中陷入癫狂,开始互相撕咬,骑手们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晨空,惊飞了二十里外的寒鸦。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蒙古军队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二、白桦林的呼吸
右翼的白桦林显得格外寂静,寂静得有些反常。季米特里的重骑兵们匍匐在地,口中含着浸过薄荷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压制着马匹的响鼻。他们就像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当蒙古探马靠近时,林间突然响起数百声布谷鸟啼。
“是猎户的信号!”蒙古千夫长嗤笑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野人在打猎呢。”他们却没有听出鸟啼中隐藏的韵律:三长一短是弩机上弦,两短三长是侧翼合围。林间积雪下的三千具伏弩,箭簇正随着鸟鸣有节奏地调整着仰角,宛如一群蓄势待发的毒蛇。
三、圣像的倒影
正午时分,阳光洒在战场上,都主教阿列克谢在阵前高举斯摩棱斯克圣母像。金箔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刺得蒙古人睁不开眼。然而,他们却无人注意到圣像底座的反光——那是由抛光的盾牌拼成的镜阵。
“放箭!”马麦汗的号令刚出口,箭雨却在镜面的折射中迷失了方向。一支骨箭回旋着扎进了副将的眼窝,季米特里在阵中放声大笑:“上帝把鞑靼人的诅咒还给他们了!”这笑声中,充满了对敌人的嘲讽和对胜利的信心。
四、冰棺的赌注
左翼的梁赞骑兵突然倒戈,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将罗斯中军暴露在了蒙古重骑的面前。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季米特里抽出佩剑,果断地砍断帅旗,大声喊道:“现在,我们都是死人。”
战士们毫不犹豫地将预藏的冰棺推向阵前,棺内填满了火药与铁蒺藜。当蒙古战马踏碎冰棺时,潜伏的死士点燃了浸油的麻绳。刹那间,冰与火在铁蹄下炸裂,七百匹战马瞬间化作燃烧的墓碑。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将战场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之中。
五、渡鸦的终章
日暮时分,战场上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季米特里的锁甲已嵌满了十七支断箭,他浑身是血,踉跄着踩住马麦汗的金弓。他发现,弓弦竟是用渡鸦羽毛编织的——正是三年前被斯捷潘拔去尾羽的那只信使。
“原来你一直看着。”他喃喃自语,随后扯断弓弦,羽毛随风飘向燃烧的战场。某片焦羽落在某个跛脚士兵肩头,那人掀开蒙古头盔,露出斯捷潘被火燎焦的半张脸:“大公,该喂渡鸦了。”这简单的话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希望。
午夜,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修士们开始清理战场。在季米特里的残甲内层,他们发现了用血画的古怪符号:双头鹰撕咬着新月,下方标着1392年的日期。这神秘的符号,仿佛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预言。而在三百里外的金帐汗庭,马麦汗幸存的幼子正将匕首刺进羊皮地图,刀尖不偏不倚指向莫斯科——年份同样是1392。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场景,却都指向了同一个年份,1392年究竟会发生什么?是罗斯人彻底摆脱蒙古桎梏的辉煌胜利,还是金帐汗国卷土重来的疯狂报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让我们继续关注这场波澜壮阔的历史对决,看罗斯的命运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