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朱标接过月饼,表情镇定自若。
这下朱棣瞪大了双眼,满头雾水。
明明知道是谁做的,竟然还想让大家都尝尝?
一点也不嫌弃吗?
反而看起来还有点兴奋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难道大哥如今竟认可了这个太监的点心?
带着疑问,朱棣看着朱标走到桌前,解开绳子,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月饼。
\"哇!好大的月饼!”
\"太漂亮了!\"
刚打开盒子,里面的真实模样便映入眼帘。
老十三朱桂从头到尾都眼巴巴地看着,一见到里面的东西,就立刻发出惊叹声。
朱棣心中暗骂,觉得这个老十三真是没出息,连世面都没见过,不就一块月饼吗?还能好看成什么样?难道还能变出花来?
但随着赞美的人越来越多,朱棣也忍不住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居然真被那个该死的太监整出了花样!哼,看起来是不错,但肯定好看不好吃!我绝对一口也不会尝!
朱标也没想到,韩力做出的月饼竟然如此之大,还如此精致。
相比起来,即便是徐兴祖今年超常发挥做的月饼,也都显得黯然失色了。
朱标从未见过这般大的月饼,而且发现只有五块,要是每个人分一块,不仅不够分,得到的人怕是都吃不完。
于是他很快就找来了刀子,打算把月饼切开再分给大家。
当朱标准备切月饼时,周围不少人看着这么精美的糕点都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心让这样的艺术品被切割开来。
其实朱标自己也有几分不舍得动手。
但是当这些月饼被切开,品尝之后,人们瞬间就把之前的不忍全都抛在了脑后。
朱标切完后,特意先拿了两块放进盘子里,准备端给朱重八和马皇后。
然而太子妃吕氏早已经抓住机会,在旁轻轻推了下朱允炆的后背,而惯常被吕氏教导着各种小聪明的朱允炆立刻明白了意图。
于是马上走到前面说道:“父亲,我将这月饼送给皇爷爷、皇奶奶吧。
您负责给叔叔们和姑姑们分月饼。”
朱标对待自己的儿子如同当初自己的父皇待他也是一样的坦诚与信任,看到朱允炆这般懂事不禁感到满意与高兴。
随即把手中的盘子交给了朱允炆,并且嘱咐道:“走慢一点,千万别掉在地上。”
朱允炆乖巧回应了一句“知道了,爹”
,然后拿着月饼走向朱重八与马皇后的方向。
还没等走到,就喊道:“皇爷爷、皇奶奶,吃月饼啦!”
朱重八立马从马皇后身旁站起身快步上前迎接,这并不是担心朱允炆会累到,而是害怕他的病还未痊愈,万一被孙儿感染。
单手接过盘子后,他还顺手摸了摸朱允炆的头,内心升起不少安慰与满足。
“这块给你。”
老朱随手从盘中取出一块月饼递给他。
“皇爷爷,这是给您和皇奶奶吃的月饼,孙儿可不能吃。
父亲那边还有很多,我去那里享用呢。”
朱允炆笑着说,说完又蹦跳着跑了回去。
朱重八笑着说道:“这孩子!”
尽管嘴上这样说,心底却对朱允炆更是满意了几分。
以前雄英在时,朱重八九十九的心思几乎都放在雄英身上了。
现在雄英不在了,原本一直躲在哥哥影子下的朱允炆开始进入老朱的视野,并让他感受到这也是个很不错的孙子。
吕氏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心底满是力功的笑容。
她这一举措果然一举两得,不仅能在细节上取悦太子,还能让皇帝与皇后开心,进一步使朱允炆在这个二老面前露脸。
如今明朝里,能对朱允炆太孙之位有影响力的主要不过三人,分别是父皇朱重八、母后马皇后以及自己的丈夫,太子殿下。
如今,允炆只凭一个小小的举动,便悄然赢得了在场三个人的好感。
相较之下,朱允熥这个失去了母亲庇护的孩子,又如何能够与允炆竞争?
他将来唯一的归宿便是做个亲王罢了!
这本该属于皇子们的皇位,终究还是得传给自己的儿子!
“这月饼怎做得这般花哨?”
朱重八瞥了眼盘中的月饼,习惯性地对韩力表达出些许不满。
尽管朱棣和朱标先前并未明言,但朱重八心中清楚得很:这月饼的来源、制作之人皆昭然若揭——定是韩力的手笔无疑。
朱重八始终觉得让韩力去操持做月饼实属荒谬之举,也不认为韩力能捣鼓出好吃的月饼。
此前,他还多次劝诫韩力莫要瞎忙活,以免把东西弄糟蹋了。
然而,不曾想到的是,韩力真的就将月饼做了出来。
单从外观看,确实精致无比。
“妹子,你且莫急着吃,容我先尝尝味道可好?这月饼并非易事,倘若火候或配料有一丝掌控失当,即便外表美观,那味道必定不佳。”
直到此时,朱重八仍旧对韩力所制的月饼心存疑虑,唯恐口味不佳而让自己妹妹反胃。
说着,他小心翼翼拿起一块靠近唇边,仅轻咬一口以试探是否异样。
未曾想,记忆里预设的那种难以下咽的味道,并未出现;相反,前所未有的香甜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
刹那间,朱重八眼睛一亮,内心的震撼波涛汹涌!
这月饼竟如此美味?真是韩力那小子亲手做的?
“妹子!真好吃!太棒了!”
朱重八语气连贯不断地称赞起来,态度可谓瞬息万变。
他急忙取过一块递向马皇后,同时不忘自己再狠咬上一大口。
马皇后见朱重八这般模样,不禁莞尔,觉着他较方才那二孙子更加逗趣儿。
于是带着笑意接过朱重八手中的月饼。
虽此刻她早已饱腹,实在无太多进食欲望,但既然重八夸赞得这般卖力,她也不愿扫其兴致,故凑近唇边小啃了一块。
马皇后此举并非源于贪食月饼,而是为了不辜负重八的一片心意。
在她内心深处尚以为,纵然这月饼不错,也无非比徐兴祖所制稍微强些,不至于多么出彩。
重八这般吆喝,不过是为让她高兴,顺便多吃些月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