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石毅前几日打了个野猪,没让寨子里其他人,占到半点便宜的缘故。
加上他那个破烂的小木屋里,时不时的就会飘过来油香味的缘故。
寨子里人人嫉妒。
故而,对王知娇也没有一个好脸色。
全都是横眉怒眼的,斜眼望着她,嘴巴嘀嘀咕咕的没一句好话。
当然,也有很多男人盯着王知娇看的一阵想入非非。
这女子,虽瘦弱,但长得是真漂亮。
只是又有人在骂她: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能下地干活?能转的动磨盘?
石毅这小子也是愚蠢到了家。
找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回家,能有什么用?
王知娇一路流放,遭受了无数的冷言冷语。
走官道上被人吐口水,都不为所动,更何况还是他们的冷言冷语。
所以目视前方,面色冰冷的穿过了人群。
一直到了陈阿婆的屋子跟前。
还没敲门,就听见陈阿婆在屋子里抱怨。
“你小子能不能把针线拿回家缝补去?”
“别在我这里缝补这种衣服,我看着都一身的鸡皮疙瘩!”
“嘿,你看你还笑。”
“石毅啊,你以前不是个脸皮这么厚的人啊。”
“这种衣服裤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王知娇一阵奇怪:“他在做什么衣服?”
正准备敲门,门打开了。
石毅刚好站在跟前。
四目相对,石毅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王知娇说:“看你午时并未回家吃饭,所以过来寻你。”
“你在干什么?”
说完,看了看里头的陈阿婆。
陈阿婆一边在缝补衣服,一边嫌弃石毅不行,嘀嘀咕咕的。
石毅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在给你做裤子和衣服,走,咱们回家。”
“哦。”王知娇心头疑惑。
但没有多想。
跟在石毅的身后。
二人又一次穿过了寨子。
寨子里的人,又是对着他们一阵指指点点。
此刻寨子里人声鼎沸,可唯独只有他们二人,好像被这寨子给抛弃了般。
但他们二人并不为所动。
只是在他们二人走了之后。
那边的桌子上坐着的石中天。
眉头紧锁的望着王知娇。
越看心里越不平衡。
第一次见王知娇,他感觉的出。
王知娇很排斥石毅,只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在那小木屋跟前生活。
他看中了王知娇的美色,有纳妾的想法。
可没过几日,这会看王知娇,紧紧的跟随在石毅的身边。
明显感觉,王知娇似乎已经正在慢慢接受石毅。
这让他内心很是嫉妒。
至于边上,他的儿子也在死死盯着王知娇。
在镇上布行的时候。
他就觉得这女子相貌,世间罕有。
眼下,隔远了看,这身段,也同样完美无缺,同样对王知娇有了心思……
张丽霞看父子二人目光全在王知娇的身上。
身为女人,对这种事最为敏感。
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的说:
“你们两个在看什么?”
父子两个赶紧回神。
石中天装模作样,转移了话题:“我在想那个小孽种,他这几日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那天吴管家说,他在断宋家的财路?”
边上,刘志高也赶紧说了句:“老爷,这个确实奇怪。”
“刚刚有人看见石毅买了两匹布回来,还是棉布。”
“这里花销超过一千文,一两银。”
“他那天打的野猪,据我所知也不过卖了五百多文,时候还买了很多米回来。”
“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银子。”
“他这么有钱了?”石在见有些诧异。
张丽霞冷冷的说了句:“估计又走了狗屎运,在山中打了猎吧。”
“他那种人,一辈子就是这么个出息!”
“哪像我见儿,谁也没有想到,乡试第二!”
“明年春闱,必定高中,到时候取得一官半职,那我家就是有两个官老爷了!”
“
“如今我兄长,已经成为了县衙捕快的头,这胡麻子,我们还怕什么!”
这两天,胡麻子的人确实没有过来了。
若不然,石中天今天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杀猪庆祝自己儿子乡试第二。
可能是胡麻子那边收到了信息。
知道张丽霞的兄长,已经成为了县衙捕快。
也知道了她儿子乡试第二。
知道这家中搞不好又要出一个官。
土匪毕竟是土匪,终归还是怕官的。
所以没有过来继续欺凌石中天。
说到这里,石中天一扫心中不快,哈哈大笑。
“我爹在世的时候,总是说大哥有能力,我是个废物。”
“可这个老不死的还是看走眼了!”
“我家见儿,马上就要光耀门楣了,相反我大哥这个儿子,废柴!”
“好了,今天是见儿回乡的好日子。”
“不提这些晦气的事。”
一桌子人笑了起来,很快,寨子里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黑夜已至。
相比于寨子里的热火朝天。
石毅他们家这边冷冷清清的。
只是小木屋中的王知娇有些生气。
这会的她,在小木屋里,两手指勾着石毅给她做的一条三角裤。
脸色有怒气。
他怎么能让我穿这种裤子?
又勾起了石毅给她做的内衣。
这就两块小布,能盖住什么?
还一连给我做了那么多条,难怪陈阿婆会嫌弃他!
可总比整天长裙下真空好吧。
很大的一番内心纠结之后,最终还是压制下了怒火,穿上。
奇怪的是。
穿上后感觉挺舒服的……
以前肚兜磨的不舒服,长裤也很闷热。
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知娇,你待会自己出来吃点啊,我去引水。”
外头,传来了石毅的声音。
王知娇收拾好了心情打开了房门。
一看到她出来,拿着锄头的石毅笑了下。
“你洗澡的那个地方有野猪出没,其他地方水浅,我也不放心。”
“这几日趁着有空,我挖条沟,把水引到这边来,这样你也不用那么害怕了。”
王知娇看了看溪水那边。
溪水并不是很深,就没过她的足踝。
晚上洗澡也只能蹲在溪水里,整个身体都是暴露的,她害怕。
所以每次只能去那边溪水较深的地方。
而那边靠近大山。
上一次野猪的事后,她肯定是不敢去那边了。
本来挺生石毅气。
因为你居然做那种低俗的裤子衣服给我穿……
可这会听石毅这么一说,心里的气消失了个干净。
无意中又看到了石毅手上被针扎出来的血眼。
大老爷们儿的,给一个女人做衣服,确实也为难他了,他也好像并不是抱着坏心思给我做的衣服。
所以有些愧疚的说了句:“很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