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你们这是在干啥?打鸟还是打兔子,打鸟也用不了这么大石头啊?”
“张排长,这是刘队长和小黄在军分区看见那边的同志都是这么训练的,回来商量了一下我们就跟着学了。”
张少卿想了半天才明白,这特么是投弹啊,你们这一个个的石头大小不一,扔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的。
张少卿琢磨了一下,喊了声集合,现在都能按张少卿的要求站队列,猛的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们原来的方法不对,第一项拼刺刀我可以教你们,第二项投弹项目取消。”
“张排长,投弹是个啥?”
“喊报告!20圈,出列,向右转,起步跑!”
说完张少卿就去拿着其中一个的木枪和石头看一看,颠一颠。
木枪没啥问题,称手就行,好的是他们削木枪都削的和真枪长短一样。他直接把石头扔在一旁,拿起木枪对着队列说到:“投弹也叫掷弹,这是训练士兵投掷手榴弹的科目。”
“报告!”
“说!”
“要是投手榴弹为什么要取消?那东西不是很厉害吗?”
“再厉害的东西你们没有,训练的再好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把时间腾出来加强你们其他的个人技能。我可以教给你们投掷手榴弹的动作要领,以后你们有条件了再练。”
“报告,拼刺刀我们会,能不能教点别的。”
哟呵,这刺头出来了。这汉子叫刘大山,这群人里最壮实的,平时训练站队就吊儿郎当的,张少卿刚开始说了几次后看人家有点不服管也没严格要求,毕竟只要这小子不在众人面前公然唱反调,不给自己难堪,张少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让彼此之间闹得太僵而毫无情面可言。
这次蹦出来,张少卿也想给他个教训,叫他知道在经过严格有效的训练下出来的人和他到底有什么区别,同时也是希望通过此举,能够让这帮初出茅庐、犹如初生牛犊一般不怕虎的年轻战士们深刻认识到系统且有效的训练的重要性,只有这样,当他们在战场上真正遭遇小鬼子,需要展开近身肉搏的白刃战时,才有可能凭借自身过硬的本领保住宝贵的性命。
张少卿不屑地说到:“你出列,我俩一对一,或者你随便指个人我一对二。”不是张少卿狂妄,从他们刚两两的戳来戳去,打两个是真的没啥难度。
“报告,我一人就行。”
张少卿一直是在这帮人面前动嘴皮子,这次有动手的机会队伍里的游击队员们也挺兴奋的。
两人说完就拿着木枪面对面的站着,中间隔了4、5米。
“来,只要你能让我往后退一步,就算你赢!”
“哇呀!”
刘大山喊了一声举着枪就朝张少卿冲了过来,就在那刘大山的木枪即将刺到他面前时,张少卿猛地一发力,将手中的枪尖用力一拨,准确无误地击打偏对方的枪头。对方因为惯性没刹住车就朝侧边冲过去了。冲了几步远后他才停住脚步,转身又大喊一声冲了过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场景,反复3、4次后,刘大山有点挂不住脸了,双手把枪一扔就朝张少卿扑了过来。
张少卿前面只是格挡,都没想着反制,木头枪棒子给别人来一下也不好受。但是看对方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想着留不留情面了,看着对方冲了过来他看准了一枪尖点在对方心窝子上,刘大山立马佝偻了起来,然后双手猛的上挥,枪托砸在对方下巴上,刘大山一声不吭的倒那了。
看刘大山倒那不动弹,才叫人把他翻了个身扶了起来,好一会刘大山喘过气后才睁开眼睛,一枪托给他干晕了。牙还好没掉,嘴唇往外冒血。
张少卿看对方醒了,才松了口气。他也怕手上力道没控制好一下给人家打坏了,到时候给刘长青可不好交代了。
“咋样了!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没控制住!”
“吭吭—呸……”刘大山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就往起爬,踉跄了一下,还是有点晕啊。
“我输了,我服,我要跟你学你刚拿两下。”
张少卿听他的话一乐,这刘大山还真是直爽,这是打不赢就加入啊。
“那你休息下,在旁边看着。”
然后对着剩下的人说到:“刚才刘大山一共犯了几个错误,1、十分力只能使七分,要保证持久的耐力和灵活的应变能力。2、不能一开始就全力冲刺,要保持冷静,观察对手巧用技巧,因为一旦发展到白刃战就是不是一对一打完就完事了,最重要的是他不该丢下自己的枪。”
说完又举起木枪,站在队伍前面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刚拿着这个训练的科目叫刺杀,但不是你们那样拿着枪互相一通乱戳。现在我给你们示范一遍刺杀动作要领,看仔细了。”
张少卿双手紧握着长枪,身姿挺拔如松般站立在那里。“预备——”他一边大声呼喊着口令,一边有条不紊地开始做起动作来。随着这声口令落下,只见他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抬起,稳稳地握住护木的上端,大拇指紧紧贴合在右侧胯部。与此同时,那杆长枪微微倾斜,与他的身体形成大约 15 度的夹角。
紧接着,他以后脚掌作为轴心,身体敏捷而又有力地半面朝着右侧转动过去。他的两腿微微弯曲,仿佛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弦;而上半身则稍稍前倾,犹如一支即将离弦之箭;与此同时,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前方,目光锐利得好似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就在这时,他持枪的肩膀猛地向后一拉,右脚掌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地蹬向地面。伴随着这股力量,他的左脚迅猛地向前踢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他的双臂更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用力地推动着手中的长枪直刺前方。刹那间,只听得他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杀!”
这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响彻云霄。站在他身前的队列成员们不禁被他这惊人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当他们望向张少卿时,发现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就好像跟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般。尤其是那正对着他的几个人,更是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甚至连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立了起来。
随后,张少卿干净利落地收起长枪,重新立正站好。接着,他再次重复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又是两声同样嘹亮的“杀”声响起。这三声杀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就连正在旁边正在跑圈的和刘大山也被这震撼人心的场景吸引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张少卿,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
张少卿收枪立正,然后把木枪递还回去。
“都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回声嘹亮。
“这是基本的刺杀动作,还有防刺动作,我们一项项训练。今天训练到此为止,你们解散后回去每人去扎一个一人高的稻草人立在场子边上,明天开始训练拼刺科目使用,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你,没跑完的接着跑完,其余人解散!”
说完张少卿就准备往回走。
“张排长,张排长!”
这群人解散后立马把张少卿围住,不再是解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是解散时间早了吗?你们不是一解散就往家跑吗?”
“张排长,来坐坐!”小黄殷勤的给张少卿拍了拍石头上的土。
“张排长,给我们讲讲呗,你刚才那两下可真厉害啊!我们学不学的会你刚才那两下?”
对于他们突然到来的热情,张少卿也不拒绝。反正自己养伤还有段时间,这几天这帮子人因为刘长青的原因给他陆陆续续的也送来不少吃的,暂时融入他们也挺好。
“刚才和刘大山对练的那几下都是最基本的东西,只不过大山以前没练过,所以看起来我比较轻松,你们只要按要求训练下去,肯定比我强!”
一帮人听的都乐呵呵的,“张排长,你是真跟鬼子打过?像你和刘大山那样的和鬼子比划?”
“那可不,比划过好几次呢!”
“听队长平时跟我们说过,小鬼子都是矮萝卜,那你不是一个人打好几个?”
“那你可错了,别看小鬼子矮,他们吃的用的都比我们好,训练也比我们时间长。我所在是训练和装备都比较好的部队,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没有必赢的把握,我们都是两个打一个或者三个打一个,从旁边扎他腰子,就这样其他兄弟部队的人还能被鬼子一个人打好几个。在我经历过的白刃战上,我们都没占到便宜,就算打赢了也是靠着堆人命堆出来的。”
给他们做了简单的科普,让他们认识到打鬼子自身要有过硬的本领,不能光凭一腔热血。
叽叽喳喳的聊了会后,这些人才和张少卿打着招呼各自散去。
刘长青从旁边走了过来,“说的不错啊,看来你那几下让他们开眼了。”
“我那几下不算啥,是你们那几下不太行!”
张少卿一点也不客气。
“我说,我好几天没看见我那匹马了,你把它弄哪去了?”
“咋?你还怕我把他卖了啊?他身上的伤我又不会弄,拉隔壁村兽医那去了,他没治过马,治过骡子是一样的。”
俩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回到院子里后吃了碗杂粮粥后就准备到床上去躺尸。
张少卿开门进屋,看见床上王嫂子给他洗的干干净净的军装整齐的叠放在床头,衣服上面的破洞被王嫂子从内衬里剪下来的布条缝补的整整齐齐,补丁的颜色都是一个样。张少卿端起军装抚摸着,心里又想起了部队里和他一起共生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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