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冬端起盛满了水的碗晃了晃,假装检查碗内的水量。
实际上,他趁机偷偷将早已藏在袖口中的白色粉末放入了碗中。
见赵高池没有察觉,他将碗放回桌上。
一手接过天权的银簪,一手抓住男孩的一根手指,眼看就要刺下。
就在簪尖刚刚触碰到男孩手指时,他忽然停了下来,道:
“这么大的事,不让楼下的百姓们亲眼看一看,太可惜了啊。”
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赵高池,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看向夏秋冬,张了张嘴,就要说话。
“铛铛铛!”
“铛铛铛!”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锣声。
“汪汪汪!”
紧接着又是一阵狗叫声。
两个姑娘牵着一条大狗,你一句我一句的吆喝道: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我们姐妹二人,初到贵宝地,盘缠就被偷走了。”
“没钱吃饭,没钱住店!”
“只得在此处卖艺挣些散碎银两。”
“还请走过路过的兄弟姐妹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
“铛铛铛!”
“铛铛铛!”
“汪汪汪!”
又是一阵铜锣声和狗吠声传来。
此时正值晌午,正是街上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
两个姑娘长得又十分漂亮水灵,瞬间便有好多人驻足观看。
一个泼皮斜着肩膀,歪着脑袋问道:
“唉,瞅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卖什么艺啊?
要不跟哥哥走吧,哥哥带你俩去卖点别的,来钱可快了,还不用出力。”
两个姑娘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一个姑娘双眼死死地瞪着泼皮,一只手已经扣在腰间。
另一个姑娘见状赶忙按住她的胳膊,朝她挤了挤眼睛。
而刚刚还很嚣张的泼皮,被这么一瞪,好似看到了尸山血海一般,顿时吓得倒退了两步。
然后又反应过来,静了静心神,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随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两个姑娘也将铜锣放下。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一个姑娘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块青石板搬了过来!
“胸口碎大石?!!!”
“卧槽……这么拼的吗?”
“这么高的胸脯子,能碎大石吗?”
“你懂什么,这才刺激!”
“你真变态,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可别装了,越是变态的人越能装!”
“你……”
“铛铛铛……”
又一阵铜锣声响起。
一个姑娘说道:
“多谢诸位乡亲捧场,我们姐妹二人今日给大伙表演一个胸口……”
“吼!吼!吼!”
听到这两个字,围观人群顿时爆发出了阵阵欢呼。
另一个姑娘白了一眼,道:
“呸!胡说什么呢你?
我们姐妹二人今日给大伙表演一个徒手劈石板!”
“唉……”
百姓们刚刚被调动起来的兴致,瞬间冷了一半。
但徒手劈石板也很少见,又是这么俊俏的姑娘来劈,因此百姓们并没有离开。
大家都想看看,那一双白嫩的玉手,劈在石板上是什么效果。
“噗!……”
楼上房间里,夏秋冬在窗边看着楼下姐妹二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天璇和天玑姐妹。
“二姐和三姐要表演徒手劈石板呢。”
开阳扭着腰枝走到夏秋冬身边,伸着脖子也向窗外看去。
一边看一边说:
“这个活适合她俩。青石板管够的话,她俩能劈一天都没事。”
夏秋冬狐疑的看向开阳道:
“我看那石板足有四指厚,二姐三姐这么厉害的吗?”
开阳眼神朝着天璇天玑的方向挑了挑,道:
“不必怀疑,少主且看就是了。”
外面,天璇毫不费力的搬起一块青石板,放在石墩之上。
“呸,呸。”
天玑假意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而后干脆利落的一掌劈下。
其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劈石板这事,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而想象中青石板沿中间开裂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因为此时石板已经完全碎裂。
甚至在掌劈之处,石板已碎成齑粉。
“卧槽……”
“牛啊……”
顿时,掌声欢呼声鹊起,一枚枚铜钱像雨点一般扔了进来。
屋内,夏秋冬不由赞叹道:
“三姐真厉害。”
而后,他看了看宫济天,又看了看赵高池,说道:
“我看百姓们热情都很高涨,咱也给百姓们添点乐子吧。”
赵高池马上反应了过来,就要开口阻止。
玉衡早已等在他的身旁,见他张嘴,再次用那个抹布塞满了他的嘴。
“哼!”
夏秋冬听到了动静,转头看着赵高池,冷哼一声。
他打开了窗户,冲着外面的百姓高声呼道:
“诸位乡亲,这个姑娘的表演确实不错。
正巧,我这也有个表演要给大家看,算是添个彩头。”
说着,他将栾盈儿的儿子拉到了窗口,道:
“诸位,这个孩子不知道大家有多少人认识?”
那孩子一露头,人群中便有人说道:
“这不是赵大人那个长的很像宫师爷的儿子吗?”
“啥?你说啥?”
“我说他是……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快闭嘴吧你!大家都知道,但你看谁说了?”
“就你傻乎乎的什么都敢说,不要命了?”
听到这些议论声,夏秋冬笑了笑道:
“看来还是有不少人认识这孩子的。
今日大家算是来着了,我将在此给大家揭秘这孩子的亲生父亲。”
话音一落,他便用银簪在男孩指尖一扎,将流出的血滴在碗里。
“呜呜呜……”
男孩本就害怕,又突然吃痛,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可他的嘴里已经被塞满了,只能发出阵阵呜咽声。
“男子汉大丈夫,出点血哭什么。”
夏秋冬松开男孩,将摊在地上的宫济天架了起来,然后拖到窗边,让百姓都能看到他的脸。
“乡亲们,这是宫师爷,大家都认识吧。”
不等百姓们回答,他故技重施,用银簪在宫济天的指尖狠狠扎了下去。
银簪没入手指头一寸多长!
宫济天顿时双眼翻白,就连无法发出声音的喉咙,都奇迹般的发出了“呜……呜……”的低吼。
只可惜声音很小,只有在他身边的夏秋冬才能听见。
“噗!”
银簪拔出,鲜血从指尖呲了出来。
可惜由于血呲的太远,碗又放的有点偏,一滴血都没落到碗里。
“啧啧啧!白瞎了!”
夏秋冬故作遗憾的说道:
“还得劳烦宫大人再出点血!”
也不管宫济天愿不愿意,夏秋冬抓起他的手,再一次将银簪刺入另一个手指头中!
宫济天刚缓和的眼睛,又翻成了白眼……
这回血总算是呲到碗里了。
而后,两股血液在碗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溶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