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气凝神,用心去感受你的剑,想象它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挥出去才可以做到最佳的效果。]
鲁迪家的院子当中,艾琳指导着两小只练习剑术,看其身上的汗水,看来已经练习了相当的一段时间。
早在一段时间前,艾琳便发现,她整天都待在房间当中也不是事,所以,在征求了鲁迪和保罗的意见过后,她成为了两只的剑术指导老师,这样,有了事情可以做的她终于摆脱了那种胡思乱想的日子。
以她的水平,当两只的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说她那扎实的基础知识,就单单论她现在的实力也都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教导基础什么的还是太死板了,毕竟它就写在哪,是个人都可以做,她要教导两只的是该怎么用基础招式来找到属于自己的剑招,练剑练到后面是一个很灵活的事情,一板一眼的剑招是很容易被人反制的,所以艾琳今天教导她们的便是灵活变通。
[好,爱夏诺伦,你们俩试着向我发起进攻,这也是今天最后的课程。]
[可是……]
看着单手持剑的艾琳,两只的内心当中浮现出一股怪异之感,看着她们这样,艾琳当即便猜出来了她们内心的小九九,当即说道。
[可是什么,是你们绝对可以打败我还是你们怕了。]
听到她的发言,两只当即也不再犹豫,联手向她发起了进攻。
结果很显然,两只完败,虽然她俩的剑术水准已经非常接近中级剑士的水准了,可再怎么说艾琳也是剑帝,即便是实力有所下降,光是凭借着那丰富的战斗经验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捏她们的。
[诺伦,爱夏,刚才我露出破绽时你们为什么都犹豫了,这在战斗当中可是很危险的你们知道吗!]
战斗结束,艾琳对着两只刚才表露出来的缺点进行批评,完全就是一副严师模样。
听着她的发言,两只又是下意识的望了望她的断臂,然后又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飞快的收回了目光,等待艾琳的发落。
她们这点小动作还是拦不住艾琳的窥探的,现在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看着她的断臂,为什么要因为这个而谦让自己,自己难道不是比她们厉害吗,这难道不就行了,为什么都是一副 “你看,她好可怜”的模样看着自己。
[你!还有你!再去跑十圈,跑不完不许吃饭!]
气头上,艾琳想都没想便把两只接下来的事情给做了一个草率的安排。
两只只是一味的服从,没有任何的反抗意味,正是这点,又一次的戳到了稍微冷静下来的艾琳的痛点。
她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想要重新组织一番语言,而面对她不合理安排的两只也理应做出反对,可就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们只是看了一眼过后便跑了。
艾琳应该是疯了,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明明两只做的很好,很听她的话,为什么她会……
越是想,就越是混乱,她需要冷静了,今天的教学就进行到这吧,待会两只跑回来她就把她们放了吧,嗯,就这样吧。
艾琳理了理自己刚才因为大幅度运动而散开的长发,突然便感觉它格外不顺眼,头发实在是太长了,只有一只手的她理起来相当的费劲,像什么正反手还是什么的,她都感觉不顺。
所以,她动了把头发剪掉的念头,这个念头在她冷静片刻过后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如同那春天的花草般发了疯似的增长。
很快,两只跑完步回到起点,艾琳按照自己所想把她们给放走了,不出意外的话,鲁迪也要回来了,那么她也不用在这里多留了。
……
回到保罗买的独栋小房子,艾琳从腰间正准备拿出钥匙,然后她便发现她好像在训练时把钥匙不小心放在了鲁迪家里,而这个时候保罗应该还在他的酒馆,塞妮丝也应该还在外面买菜。
她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这时,长发哗的一下便从她的头上散开,自然的垂落在她的身前,一时间她就如同故事当中的女鬼般狰狞恐怖。
锵!
利剑出鞘的声音,就在头发垂落的下一刻,艾琳积攒了几个月的憋屈劲一下子便爆发了,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艾琳对着她垂落下来的头发就行了报复,她将其砍断,使其变短,直至眼前再也看不见。
看着一地的碎发,艾琳的理智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归,她有些无助的看着地上的头发,她想起来了,这是今天早上塞妮丝给她编的头发,或许是因为刚才训练太过激烈,所以才散开的。
[诶!你……这又是何必呢……]
一道声音响起,似是无奈,又好似责备。
[对不起……]
艾琳无话可说,她就是sb,她现在知道了。
[真的就这么在意这个创伤吗,如果你……]
[不,不是我,我不在意!]
艾琳抱腿蹲在地上,情绪有些失控,她清楚的知道,她所说的不在意是主观上的不在意,她认为她用这个创伤换回了保罗,鲁迪,乃至塞妮丝的生命,这很值得。
但从客观上看,她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起反应,会烦恼别人的区别对待,会愤怒因为创伤所带来的麻烦。
她在在意别人目光的同时,也是在在意这个创伤,它们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我是有办法的……]
她略微沉吟,缓缓说道。
[可是,为什么。]
艾琳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会对她无私奉献,可是她却做不到这么开口,因为很伤人。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姐姐对妹妹关心有必要那么多的原因吗。]
温柔的话语响起,艾琳彻底绷不住了,有时温柔才是杀人最痛的那把利剑。
她哭了,从她记事起她就很少哭,她不是那种易泪体质,虽然她是女孩,但她却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坚强不少,或许这也是她现在这么难受的原因吧。
看着蹲在门前小小蜷缩成一团的艾琳,她缓缓的施展魔力,将其覆盖在其表面。
感受着温暖舒服的魔力,艾琳慢慢的陷入了平静,就在她快要睡着的前一刻,艾薇尔又说话了。
[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死倔扛着,有求于人并不丢人,我是也是你的亲人,知道吗,就像你的父母那样,无私的爱,我也有,虽然你现在可能感受不到,可能会误判,但是,请相信我们好吗,现在还没有……]
艾薇尔说了很多,但是艾琳只听到了这里,感受着下方已经熟睡的身影,她将一股魔力映照在其四周,使其不再受严寒所侵扰。
最后,她看了眼艾琳,看着她那因为疯狂而剪短的头发,内心缓缓想道。
心软了吗……,可是她好像真的有点顶不住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过到这里也都差不多了,是时候继续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