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借用那边的浴室淋浴。我们一起洗一定很好玩。(嘻)”
清荷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我我、我更喜欢大澡堂而不是在房间淋浴。”流夜语瞬间拒绝,他才十八,还想自由。
“你不用跟我客气喔?因为清~荷的年龄是可以进男澡堂的。”
“我真的很喜欢大澡堂啦。”
两人如此交谈时,流夜语真实地感受到男女同居生活真的困难重重,不禁抱着头说:
“睡吧。总之睡了再说。今天有够累的。”
流夜语慢吞吞地把代替睡衣的t恤拿出来,放在床上。
“这个,我想每晚放在这里。”
清荷把从小包包取出的物件摆放在电视架的一端,那是一个复杂地切割成好几十面体的水晶。
“不要带贵重物品来比较好喔?”
流夜语并不常锁门,所以担心不安全,但他本人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他这里就没有贵重的东西。
“可是它还在培养当中,所以不可以离身。”
“培养......石头吗?”
流夜语眯起一只眼,仔细端详着吗,发现那颗水晶的周围看起来极细微地晃动着,是从那个物体散发出微量魔力的证据。
“说来话长,还是要说明吗?”
“啊,算了,睡觉。”
流夜语一挥手,清荷就天真无邪地真的当场开始换起衣服来,所以流夜语立刻盖上被单不去看她。
清荷毫无防备地钻进被窝中。
流夜语的t恤尺寸刚好像一件宽松的洋装,清荷穿起来很可爱。
“流夜语,晚安。”
清荷理所当然地抱了过来。
软绵绵的身体——虽然很纤细,却好像全部是用柔软的肉制造出来的一样——紧贴上来。
流夜语顿时满头大汗,在这样的深夜想要入睡实在不可能吧,但清荷居然立即开始熟睡起来。
“这......真的不是犯罪吧......”
流夜语紧张得无法入眠,他叹了口气,然后想起什么,手伸到书桌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
心里想着早叶不知道睡了没,拨了早叶的电话号码。
“哥哥...三更半夜你想干什么?你也考虑一下我方不方便!”
电话才响两声,早叶就接起来了,快到仿佛等得不耐烦似的。
“抱歉。我有事想跟你商量,现在方便吗?”
流夜语小声拜托,以免吵醒清荷。
“什么?难!难难难!难道你睡不着觉,突然想听妹妹的声音......吗?”
流夜语瞬间烦恼要不要挂掉电话,不过,这样无法解决问题。干咳几声,开始道出来意:“那个,这是一位朋友的事,他有一个像妹妹......一样很难缠的家伙。”
“噢噢!所以想听听我这个妹妹权威的意见啰?”
还真是令人讨厌的权威啊。话说如果是这样的讲法,平常人或许会回你一句“难道你是说我很难缠吗!?”但早叶似乎完全没想过是在说自己的事。
这也是所谓的“兄妹之间的羁绊、信赖”吧,哈哈哈。
“我那位朋友家某天突然来了一位岁数相差悬殊、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像妹妹一样的女孩子。那个孩子说要跟他一起睡一张床还有洗澡什么的。这种情形你觉得怎样?”
“没有血缘关系吗?那不就是在勾引吗?”那边的银语早叶似乎清醒了不少。
流夜语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出现了。
“不过,他们年纪差很多耶?十岁左右。”
“我爸妈年纪还差八岁呢?”
“......那个朋友只觉得不请自来的小女生还是个孩子。”流夜语斟酌着用词。
“男生就是有这个毛病啊~总以为自己比对方成熟呢~所以那个孩子才用过火的手段引诱他,强调自己是大人,对吧?”银语早叶一副‘看破一切’的模样。
“......那孩子本身也知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耶。”
“真的吗~?其实她应该蛮早熟的吧?仔细观察一下,可以看出什么端倪吧~?”
“......果然很可疑吗?”
“就早叶小老师的鉴定绝对可疑。肯定没错!”
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早叶毫不客气地答道。
“......你不觉得光是同床共枕也算犯罪吗?我朋友。”
流夜语怀着最后的希望问道,早叶却嘻嘻地笑个不停。
真是不懂人家的心情,流夜语觉得有些不快,早叶还是怪怪的样子,但声音变得认真一点了。
“如果你那个朋友真的把那女生看作小孩子的话,一起睡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如果有点心动的话,那就应该住手。因为彼此都会变得不幸。”
早叶滔滔不绝地回答,仿佛她平常就在自己心中做过这样的问答。
“好像是很普通的答案嘛?”
“当然呀。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这个世界多的是妹妹,其对应方法也是个很普通的话题。”
【原来如此。】
流夜语点了点头,真不愧是权威,一路帮他解决至最后。
“早叶,谢谢你。”
流夜语百感交集地道谢。
“可、可可、可是呢?如果你能负起责任,即使对我心动——”
“那么,明天见。晚安。”
流夜语一边重新在脑子里整理早叶所说的话,一边心不在焉地挂掉电话。也没发觉早叶最后吞吞吐吐地在说些什么。
他把手机放回充电座,望着睡得很香的天使的睡脸。
老实说——流夜语对于早叶毫无防备的肌肤接触,常令他感到小鹿乱撞。
有时不得不唤起自己强烈的自制力才行,不过,现在望着清荷的睡脸,只是觉得很好笑。
“那么就没关系吧。”
流夜语心情舒畅地抱着清荷入睡。
这个抱枕的确就像广告台词所说的,又温暖又柔软又可爱呢。
...
...
...
深夜,一架尾部喷涂着银十字徽记的湾流 G700私人飞机,静静滑入上京机场的专用停机坪。
舱门开启时,金属扶梯叩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仅有两名旅客缓步走出——走在前方的男子身形修拔,肩宽腰窄的剪裁得体的墨绿猎装下,隐约可见英式橄榄球运动员般的紧实肌肉。
他垂眸调整袖口链扣,铂金色短发在夜灯下泛着冷冽光泽,忽然扬起脸哼起旋律——
“哒、咚哒,咚哒咚哒,咚哒——?”
指节敲着裤线打节拍的动作带着舞台剧演员般的优雅,踏在地面的皮靴声与哼歌节奏严丝合缝。
那曲调竟是龙国八十年代街机游戏的经典变奏,让他本就出众的气质里添了丝奇妙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