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儿的大榕树底下,一群闲着无事的婆子媳妇儿们边做手里的活边说着闲话。
丁莲花,牛老太母女也在其中。
几个人围着牛老太看似关心的询问:“牛妹子,你的胳膊咋样?有没有落下什么毛病?”
“没啥事儿,你们看这不能甩能动的。”怕人不信,牛老太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丁莲花撇撇嘴,愤愤的道:“牛营长媳妇儿太霸道不讲理。您老这么大岁数怎么能跟您动手呢?
她初来乍到的一个新人,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在家属院儿住了几年的人放在眼里。”
“谁说不是呢?我觉得莲花你最冤枉。那天你给她说的哪句话不是为她好?
咱们女人过日子就该精打细算,谁家动不动就买成衣呢?莲花的一片好心真是喂了狗。”
丁莲花不在意的摆摆手,大气的说道:“咱也不知道她是那种人,好在我就被她说几句没受什么伤害。
倒是牛婶和兰花妹子,”丁莲花心疼的跟看自己亲妈似的,“你们可是在她手里吃了大亏。”
“唉……”丁莲花叹口气,“也不知道陆营长看上她什么了,怎么会娶这么一个人。
要我说陆营长那样俊俏的男人就该娶兰花妹子这样温柔贤惠的女人。
第一次见到兰花妹子时,我就想给你和陆营长做媒来着。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丁莲花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牛兰花看,牛兰花眼底闪过的爱慕和嫉恨被她抓过正着。
牛老太哼了一声,“母老虎一样的女人,迟早被男人厌弃。离婚这事儿现在可是很常见的。”
“娘,你别忘了哥说的话。”牛兰花拽一下她娘的衣袖,“有些话要等陆大……陆营长离了婚再说。”
丁莲花现在确定牛兰花是喜欢陆君霆的,前天牛兰花看陆君霆的眼神,她没看错。
丁莲花想到了报复夏白露的方法。
夏白露和陆君霆远远的走来,看见两人的妇人赶紧提醒大家,“别说了,别说了,母夜叉来了。”
几人回头就看到夏白露和陆君霆一前一后的走着。
恰好这时丁莲花肚子难受没忍住放了个闷屁,奇臭无比的味道熏得大家赶紧捂鼻子。
“散了散了,谁这么不讲究放屁这么臭。”
背后说人闲话本就心虚的几个人趁着这股臭屁的东风散了场。
丁莲花眼珠子转了转,在附近转了个圈儿后又追上夏白露。
“陆营长媳妇儿,等一等。”
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夏白露站定回头,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见丁莲花后变得更冷。
“你喊我?”
丁莲花走到距离夏白露一米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看了陆君霆一眼,小声道,“陆营长媳妇儿,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你先回去吧。”夏白露想知道丁莲花找自己做什么,就让陆君霆先离开。
“好。”
离开前,陆君霆那沉沉的目光在丁莲花身上落下一瞬,迫人的压力让丁莲花不自觉低着头盯着地面看。
因为知道夏白露不会被人欺负,陆君霆放心地离开。
等陆君霆走远,丁莲花有些讨好地靠近夏白露,“陆营长媳妇儿,能不能去人少的地方说话?”
“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可以说私房话,有话你就在这说。”夏白露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第一面产生不愉快的人,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来找她说话,反正她是做不到。
“我……”丁莲花两手绞着衣角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见此,夏白露抬腿往前走,她没时间没耐心陪她浪费时间。
“哎哎,”丁莲花急得去抓夏白露的袖子,“陆营长媳妇儿你别走,我这就说。”
夏白露躲开丁莲花的触碰,定定地看着她。
“陆营长媳妇儿,你能给我看看这一胎怀的是男是女吗?还有我有好几天不拉屎,你能不能给我开点药。”
丁莲花的眼神里露出想要儿子的渴望,伸出手腕等着夏白露给她号脉。
周家三代单传,丁莲花和丈夫结婚7年生了2个女儿,婆婆整天在她耳朵边催生,张口闭口想要孙子,周家要是绝后她没脸见周家列祖列宗。
丁莲花急切地想要一个儿子,昨天发现自己怀孕后就想让夏白露给她看看性别。
同时,她还有一个恶毒的心思,要是个女娃她就打掉,趁机赖在夏白露身上。
夏白露给她开的药有问题让她流产,这样既能出前天夏白露指责她多管闲事的闷气,还能讹她一笔赔偿。
更能让陆君霆因此对夏白露厌弃甚至离婚,到时她再撮合牛兰花和陆君霆。
两人成了她就是媒人,以后陆营长和周副营长两家还不得敬着她?不得视她男人为好兄弟?
出任务时有人帮着,她男人岂不是很快就能升职涨津贴?
一想到这些,丁莲花内心宛若点燃五颜六色的烟花,心跳如鼓,兴奋的她差点尖叫出来。
怕被夏白露看出端倪,丁莲花用力用指甲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因为得意忘形而坏事。
然而夏白露又怎么会如她所愿?
不说之前许秀清给她说过丁莲花的人品以及两人还闹过不愉快,单是给人看男女这事她都不会做。
不止是丁莲花,换成其他人也不会。
所以,在丁莲花说自己怀孕的时候,夏白露就机警的后退好几步,确保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就算是她原地摔倒也赖不到自己身上。
“我不会看男女帮不上忙,拉不出屎就去医院找医生看。”
说完夏白露就大步离开,连个眼神都没再落在丁莲花身上。
在没拿到卫生院的聘请书,夏白露不会轻易再给别人看诊治病,不是她阴谋论,丁莲花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
这样的人,还是个孕妇,以后她见到就要绕道走,有多远离多远,免得哪天惹一身骚。
丁莲花自觉已经好声好气和夏白露说话,哪料到她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之前心里臆想得多么兴奋,现在丁莲花就有多愤怒。
夏白露能给陈小亮看病,凭什么就不能给她看一看?
丁莲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一样,满腔的火气在心口翻腾,一张口就能有火焰从口中喷出。
“夏白露,你一再给我难堪,不将我放在眼里,将来总有你哭的时候。”
丁莲花恨恨地盯着夏白露离开的方向,一扭身子急匆匆往自己家走。
她的肚子好像又来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