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甚至能看到天空中鸟儿掠过,月光洒在身上,倒映出影子。陈汉三此时正一脸郁闷地带着牛大壮朝着山神庙走去。
两个时辰前。
酒足饭饱的陈汉三泡在醉月楼雅间的浴桶中,夏蝶则站在浴桶外,拿着毛巾轻轻的撩水给陈汉三擦拭身体,陈汉三难得的惬意,顿时感觉自己又像是一个人了。
洗完澡,陈汉三躺在镌刻着精美花纹的木床上,床上铺的是绸缎,摸上去柔软顺滑;床前则是挂着薄纱,透过薄纱看向墙角,夏蝶已经褪去身上衣物,仅仅披着一块披帛站在浴桶中。注意到陈汉三的目光,夏蝶有些害羞,身体慢慢浸入水中,随后将披帛搭在了浴桶边上。
陈汉三只觉得气血翻涌,多少年的幻想终于要照进现实了,来吧,尽情的蹂躏我吧。
正在陈汉三幻想时,“碰”的一声房间门就被撞开了,紧接着就看见牛大壮一丝不挂地冲了进来。
“陈汉三,妖怪吃人了。”牛大壮满脸惊恐的说道。
陈汉三连忙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浴桶中的夏蝶则是抓起挂在浴桶上的披帛护住了胸前的一抹春光。
“怎么回事?”陈汉三一头雾水,好端端的醉月楼怎么会吃人呢。
还没等陈汉三反应过来,就被老鸨带着管事的给轰出了醉月楼,无处可去的两人只能朝着山神庙走去。
“陈汉三,他们真的吃人。”牛大壮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大壮,你跟我说说进房间后发生的事。”陈汉三自然不相信醉月楼会吃人,但是他也想搞明白牛大壮到底干了什么以至于被人轰出来。
“哦,是这样的。
我和那个大婶进房间后,看到那一桌子的饭菜,我就忍不住开吃了
那个大婶就在旁边不停的给我倒酒,她说她叫春花,二十八了。
我吃饭完后感觉晕乎乎的想去睡觉,那个大婶非要我去洗澡,没办法,我只能先去洗澡。
你还别说,那个洗澡水暖洋洋的,泡在里面真舒服。
刚开始的时候,那个大婶也不错,在我洗澡的时候还帮我搓澡。
搓澡时我就在浴桶里面睡着了,还是那个大婶给我喊醒的,她让我去床上睡。
随后我就去床上睡觉了,缎子做的床面,别提有多舒服了,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舒服的床。 ”
牛大壮一脸陶醉的跟陈汉三分享自己的经历。
陈汉三分析着牛大壮的话,感觉除了春花的年龄外应该没什么问题,流程都差不多,春花的服务也基本到位,那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呢?
“后面呢,大壮?”陈汉三不死心的问。
“躺到床上我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不停的摸我,当时我就被吓醒了。
睁眼后我就看见那个大婶不穿衣服躺在我床边,还把手放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老吓人了。”
牛大壮心有余悸的说道。
“继续。”
“哦,我当时特别害怕,就想要推开那个大婶。但是大婶的劲儿好大,她一直想要扑上来咬我。
然后我就知道了,那个大婶肯定是个妖怪,她居然想要咬我的牛牛,我害怕极了,吓得我大喊了一声‘妖怪吃人了’。
后面发生的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跑过去找你了吗,我害怕你也被妖怪吃了。”
牛大壮委屈巴巴的叙述完所有经历的事。
听到这里,陈汉三也搞明白了其中原由。
也想明白为什么他们被赶出来的时候春花哭哭啼啼了,也怪不得老鸨说宁愿不挣钱也不接受他们这样侮辱人了。
陈汉三此时有些啼笑皆非,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陈汉三,你相信我,我保证真的什么都没有干。”牛大壮拍着胸脯说道。
“嗯,大壮,我相信你。”
“陈汉三,你真的要相信我,我连一个酒杯都没有打碎。”牛大壮着急的说道。
“嗯,大壮,你什么都没做错。”
“陈汉三,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所以你才一直想笑啊?”牛大壮怀疑的问道。
“没有,大壮,是他们不懂你。”
“我今天仗义不?”牛大壮有些邀功的对陈汉三说道。
“你最厉害了。”
“你看我牛杯不,我今天是不是南波万?”牛大壮一脸豪气的问道。
“确实是南波万,但是牛杯就不看了,辣眼睛。”
“陈汉三,咱们现在是男人了吧?”牛大壮还没有忘记出门的目的。
“嗯,算是吧。”
“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当男人啊?”牛大壮羡慕能吃一顿饱饭,泡热水澡的生活。
去踏马的下一次,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即使来,也要一个人静悄悄的来。
带你来一次,不仅能上醉月楼的黑名单,估计全镇都得拿来当谈资。
陈汉三低头看了一下小汉三的地方,不禁感慨,再委屈一段时间吧。
面对牛大壮的喋喋不休,陈汉三突然停下,一脸认真的对牛大壮说道:“大壮,回去以后我教你练功吧,等你练好了以后咱们再出来打妖怪。”
“嗯嗯,那到时候一定要让妖怪知道我《霸王枪》的厉害。”说着牛大壮跳到一块巨石上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
父母给你一杆枪,二十几年未开张。
陈汉三感觉简直没眼看,只能加快步伐朝着山神庙走去。
夜已经深了,镇上醉月楼中的嘈杂也慢慢停止,有客人的姑娘都在楼上包间中陪着客人;空闲的姑娘则是像往常一样在通铺上休息。
“春花姐,你就别哭了呗?”
“是啊,咱们明天还要上班呢?”
“春花姐,老板不是已经把提成给你了,怎么还这么委屈呢?”
“对啊,春花姐,我们都羡慕不来呢,既不用陪客人又能拿钱,多好的事啊!”
“嗯嗯,你看夏蝶姐,现在就什么都不说。”
听到谈论自己的夏蝶把头埋进被子里,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她虽然不知道陈汉三从哪儿来的,但和其他客人比,她显然还是更愿意陪着模样俊俏的年轻公子。
“老娘跟她能一样吗,我都三十多了,多久没有客人点我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个人,还被我吓跑了,我真的有那么难看吗?”春花哭哭啼啼的说着。
“不难看,不难看,咱春花姐永远是醉月楼一枝花。”
“嗯嗯,就是。”
“那为什么那小公子喊我‘妖怪’啊?”春花反问道。
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纷纷闭嘴。看到没有人搭理自己,春花哭的更惨了。
......
山神庙门前台阶上,牛大壮正在呼呼大睡,仿佛醉月楼的伤心人和自己无关;陈汉三则是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在茫茫星海中寻找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