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样了?”
“刚给师傅换完药,现在已经躺下休息了。”
“师傅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不知道,像师傅这样的身手周边应该很少有人能伤到他。”
“从师傅身上的痕迹来看,师傅的对手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鬼吗?”
“应该也不是,像是某种野兽。”
“咱们白云观周边有这么厉害的野兽吗?师傅可是能垫脚上房的人,我不相信野兽会比师傅还灵活。”
“也可能是大山深处走出来的,道观后面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师傅不是也经常叮嘱我们,采药的时不要到大山深处吗?可能就是有什么惹不起的存在吧。”
“那师弟呢,为什么会陷入昏迷?”
“不清楚,我早上起来时,就看到师傅和师弟晕倒在了道观门口,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师弟会不会死啊?”
“我检查过了,师弟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胳膊和腿上都是树枝划痕,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具体为什么昏迷可能师傅知道吧。”
“那我们去问一下师傅吧。”
“不行,师傅刚躺下休息,咱们先照顾好师弟吧,等师傅醒了再说。”
“师弟到底是什么人啊,刚来没几天就和师傅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知道,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先出去,让师弟好好休息。”
你们居然在蛐蛐我,陈汉三意识刚刚恢复,便听到师兄们的讨论声陆续传到耳边。
此时,陈汉三很想站起来大吼一声:老子还活着呢。顺便吹嘘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凶兽大战,但无论怎样尝试,他的眼睛就是睁不开。
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陈汉三不禁怀疑到,明明身体不受任何控制了,但是意识却这么清楚?
片刻后,身体的不适传到了陈汉三的意识中,他顿时感觉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像是烈焰灼身,想要喝水但嘴巴也不受控制,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天啊,快要渴死了,谁来救救我啊?
就这样,陈汉三一连在床上躺了六天,大部分时间里陈汉三的意识都是清醒的,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三天时间内,白云也来过两次,叮嘱了负责照看的徒弟一些注意事项,也正是得益于白云的嘱托,昏迷中的陈汉三才能时不时感觉涓涓细流顺着喉咙流进身体里,有了水分补充,陈汉三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昏迷期间几个小师妹也来看过几次,区别于师兄们,她们都没有大声说话,但即使是耳边窃窃私语还是被陈汉三听了清清楚楚。
“姐姐,师兄死了吗?”
“爹说他吃了不得了的药,现在陷入了沉睡。”
“那师兄什么时候醒啊?”
“不知道,爹只说吉人自有天相。”
“师兄一直躺着会不会饿啊?”
“走,咱们去给师兄煮点粥。”
“锅锅,锅锅。”
“小豆包,不要喊,师兄在休息呢。”
小豆包是道观中一个两岁女娃,小脸粉扑扑的,陈汉三没事了就想抱着她亲两口。
小豆包年龄还小,没正式起名字。但因为酷爱吃豆沙包,所以道观众人都叫她小豆包。
低语了一会儿,几个小姑娘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托她们的福,陈汉三两个时辰后就喝到了热乎乎的粥,粥香四溢,小姑娘们考虑到陈汉三昏迷着不能咀嚼,只是给他喝了点清粥,米都剩下了。
可能是真的饿了,陈汉三感觉清粥居然比大鱼大肉还甘甜美味。
陈汉三昏迷的第六天,一阵刺痛感伴随着他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席卷而来,陈汉三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师弟动了。”一声惊呼传遍了后院,所有人都被叫喊声吸引了过来。
不一会儿,白云就跟着通报的徒弟走了进来,随即把手搭在了陈汉三的手腕上。
就在这时,陈汉三缓缓的睁开了眼,陈汉三看到白云,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顿时感觉这老头也不是那么招人烦了。
“好了,你没事了,昏迷六天,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一会儿起来吃点儿东西,先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等你能自由活动了再来问我吧。”
白云老神在在的说着,随即吩咐徒弟做一些易食的斋饭拿过来,自己起身出去了。
“师兄,你没事吧?”说话的人陈汉三有印象,是白云的女儿,也是道观里面年龄最大的女孩,今年应该是十四岁。
“没事,谢谢你。”陈汉三咧着嘴笑了,前几天喝的粥就是这几个小丫头给熬的,陈汉三只记得那是世界上最香甜的味道。
师兄妹们寒暄了一会,随即就让陈汉三先休息会儿。
没等陈汉三睡着,一份冒着热气的斋饭就被放在了床边桌子上,陈汉三随即努力起身,抓起来包子就往嘴里送去,没几口,两个大包子一碗粥就进肚了,陈汉三还是感觉饿,幸好膳食堂早上的剩饭还有不少,要不然陈汉三感觉撑不到饭点就得被饿死。
吃饱后,陈汉三感觉身体有些力气了,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恢复训练。
随着食物在胃里消化,陈汉三很快就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只是感觉现在特别容易饿,好像刚吃完饭就又饿了。
晚饭陈汉三没有再自己一个人吃,而是去到了膳食堂。
白云到膳食堂的时候,陈汉三正对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包子和炒青菜流口水,如果不是还残存一分理智,陈汉三早就扑在了包子上。
如今,陈汉三看见包子都两眼放光,恨不得晚上睡觉时都枕着包子,最好怀里再抱一个。
陈汉三发誓,如果以后有机会证道长生的话,一定要给包子正名,到时候就让漫天诸佛看到手握包子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包子的地位,陈汉三在心里想着。
白云屁股刚坐到板凳上时,陈汉三就两手各拿一个包子开始炫起来了,就在别人刚咽下去一口的时候,陈汉三已经两个包子进肚了。
陈汉三嘴上嘟囔着好吃,手则不停去桌子上拿包子,噎着了就用汤顺一下,一张桌上通常会坐六个人,放十四个包子,陈汉三一个人已经炫了九个。
尽管这样,陈汉三还是没有吃饱,随后就对其他桌上的包子下手了,最终白云桌子上的包子也惨遭毒手。
毫无意外,今天白云观的所有人都没有吃饱。
但此时众人都没有顾得上吃饭,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汉三抱着粥桶不喘气的吞咽。
“这小子,养不起了啊!”
“以前都是吃两个包子的人,今天怎么回事,炫了几十个?”
“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嘛,至于拿包子撒气吗?”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呢,明明大家都是废物,你怎么就进化成饭桶了。”
“包子兄啊,一路好走啊!”
“师兄好能吃啊,道观肯定会被吃破产的,也不知道爹会不会让自己上街去要饭。”
“锅锅好腻害。”
这时,陈汉三正抱着木桶忙着炫粥,自然不知道一众师兄妹们在想些什么。
陈汉三放下了粥桶,看了看桌子上已然干干净净的盘子,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被他清空的粥桶,随后盯着师兄妹们手中剩下的半个包子咽了口唾沫,呵呵笑了一下道:“吃饱了,大家吃饭哈,别客气啊。”
看到陈汉三直勾勾的眼神,众人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手中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哎,都是师兄弟,防谁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怎么这么脆弱啊!”陈汉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