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破元境后,陈汉三感觉自己仿佛和天地间的万物建立了某种联系,但他却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种微妙的感觉。
这段时间,陈汉三除了练习霸王枪,剩余的时间都在和白云学习怎么样运用灵力,霸王枪也能勉强施展第三式。
但第三式过后,他会进入一个虚弱期,虽然不会影响他行动,但体内灵气几近枯竭,很难在短时间内再战。
这天,白云观还是和往常一样开门迎客,白云仙风道骨的端坐在道观门口等着信徒求签,他始料未及的是第一位上门信徒的居然是来求救的。
“仙长,白云仙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面容憔悴,双眼充血,一眼就知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朱大善人,你这是怎么了?”白云自然认识来人。朱晖非,朱家镇首富,当他还是孩童时就经常随他父亲到白云观祈福。
“仙长啊,我儿子被人绑架了。”朱晖非哽咽着说道。
朱晖非不仅仅是镇里首富,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大善人,每逢灾年都会施粥送衣,在当地颇具声望。
“仙长,我儿子前段时间被道观中的大侠感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我一看这不是好事儿嘛,就把家里的一部分生意交给他打理,刚开始还好好的。一周前去走货,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刚开始我以为是孩子贪玩,也就没在意,但昨天晚上我们就收到了绑架信,绑匪要求我们交钱赎人。”
“这事你应该去州主府报案啊,找老道恐怕没什么用?”白云皱着眉说道。
“来不及了,绑匪要求我们三日之内把钱送过去,要不然就撕票。”朱晖非急得几乎要跪下:“州主府距离此地甚远,即使快马来回也得半个月。”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白云沉吟片刻道。
“听闻道长门下有一弟子,武功超群,能否让他带着赎金走上一遭。”朱晖非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朱晖非已经花重金找了几个好手,但还是觉得不够稳妥,万一土匪收了钱还不放人,那就只能破釜沉舟了,钱财是轻,但他儿子的命只有一条啊。
白云沉思片刻,转头对身旁的道童说:“去把小六找来。”
道童闻言转身向后院跑去,朱晖非一看仙长答应了,立马对着白云千恩万谢。
不一会儿,施从狂从后院快步走了出来,一脸恭敬说道:“师傅,您找我啊?”
白云随即把情况和施从狂说了一遍,施从狂听后当即应下了此事。
施从狂本就喜欢打抱不平,知道了此事断然没有不管的道理,随即他对着朱晖非道:“放心,一定把你儿子安全的带回来。”
朱晖非听到施从狂的话,当即连连弯腰致谢。
施从狂迅速返回道观,收拾好行囊,跟着朱晖非朝山下走去。
看着六弟子离去的背影,白云却顿感一阵心悸,隐约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了,于是立刻转身朝后院走去。
“师父,你怎么来了?”正在练枪的陈汉三看着白云皱着眉走来,连忙停下来问道。
白云随即把道观门口的事讲了一遍。
听完白云的话,陈汉三只感觉便宜师父的安排很合理,六师兄武功很高,而且江湖经验丰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随即不解的问道:“师父是担心六师兄会有危险?”
白云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小六走的时候,我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是有危险的征兆。”
“师父,您这不会是第六感吧?”陈汉三嬉笑着问道。陈汉三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但便宜师父居然这样,简直不可思议。
“你小子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呢?”白云没好气的在陈汉三头上敲了个脑瓜崩,随后一脸认真道:“这是我的直觉,自从我得到那张奇怪的纸后,就有了这种直觉,每次也是借此逢凶化吉的。”
“那师父您从纸中悟出来什么没有?”陈汉三满脸期待的问道。
“没有,这不是把机缘留给你了吗?”白云对着陈汉三翻了个白眼,自己的嫡传弟子总想不劳而获,他也很绝望。
“哦,好吧。”陈汉三失望的说道:“我会暗中保护六师兄的。”
“嗯嗯,孺子可教。”白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师父,您要不要再送我一些武器防身啊?”看着白云心情不错,陈汉三立马讨好的说道。
“没有。”白云头也不回的说道:“老道还等着你扬名立万呢。”
陈汉三本想再薅一波羊毛,谁知便宜师父压根不吃这套。看着师父离去,陈汉三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对白云传他的纸张产生了兴趣,随即返回房间拿出纸张研究了起来。
但他无论是滴血认主还是注入灵力,纸张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但也真如白云所说,纸张无论如何都损坏不了,即使他用灵气全力摧毁,依旧完好无损。
陈汉三突然灵机一动,拿着针线找到了林知秋,请她把纸张缝在自己的衣服夹层中。
既然防御属性高,那就先给小爷当一段时间护心镜吧,陈汉三美滋滋的想着,同时为他的机智点赞。
收拾好一切,陈汉三便悄悄尾随朱晖非和施从狂下山去了,白云站在道观门口,看着徒弟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着。
施从狂走进朱晖非的家,发现大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朱晖非随即为他们相互介绍了彼此,施从狂注意到朱家会客大厅中的七个武者,只有三人与自己实力相当,剩下的四人只是练过一些拳脚功夫。
施从狂对此并不在意,行走江湖多年的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和手中的大刀。
朱晖非介绍完众人,随即抱拳说道:“犬子的性命就托付给诸位了。”
众人见状,连忙抱拳还礼,随即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老者,脸色刚毅,身材挺拔,颇具威严的说道:“既然掌柜的托付了,我们自当全力把少爷带回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出发了。”
随即带着众人朝门口走去,朱家大门口停了六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整齐码着五个箱子,不用说也知道,箱子里是朱晖非按照土匪要求准备的赎金。
老者是隔壁镇的武师,名叫李铁山,擅使一双铁拐,了解他的人都叫他“铁拐李。”铁拐李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马,马车也随之缓缓启动,朝着土匪规定的交货地驶去。
施从狂默默跟在人群中,倒也不介意谁当领头人,这么多年的清修,他早对江湖虚名不在意了,此时的他只想着把人安全带回来。
看着车队浩浩荡荡离去,朱晖非紧紧的将旁边的妇人揽进了怀里,出声安慰道:“夫人,别担心了,殊儿不会有事的。”
妇人用手帕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努力点了点头。
陈汉三此时正头戴斗笠,身着披风,在远处的茶馆中喝茶,像极了曾经的故人。
陈汉三虽然没有抬头看朱家大院,但大院中发生的事儿他都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