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谢欢颜调侃他,季池晏也没想往常那样梗着脖子犟。
倒是让谢欢颜看的有些新奇。
尤其是到了晚间,祝婉婉罕见的没有留下,季池晏看着她走之前,还耍怪的和谢欢颜眨了眨眼。
季池晏也权当没看见,甚至问都没问。
生怕这一开口,祝婉婉又留下来了。
到时候他的嫡子梦再次破碎。
至于为什么是嫡子,自己亲自怀的,亲自生的,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嫡的?
可完全不吭声又不是季池晏的性格。
“哟,今天怎么没点你的大宫女侍寝?”
季池晏酸溜溜的开口,就见谢欢颜一脸疑惑。
“你想让她留下来么?”
说完还站起身:“那我去找她回来。”
这一下,让季池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拉住谢欢颜就像他矮了谢欢颜一截似的。
不拉着谢欢颜,万一谢欢颜真就把祝婉婉带回来了,可怎么办?
还没等季池晏的想清楚该如何做,他的身体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哎呀,就是一个宫女,走就走了吧。”
季池晏见谢欢颜的目光落在他拉着衣襟的手上。
“正好我还要和你说说回京的事。”
两人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谢欢颜心怦怦乱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
季池晏也是如此,嘴上说着回京的事,心里想的都是,谢欢颜怎么还不开口。
难不成要让他开口?
“那个……”
“那个……”
谢欢颜和季池晏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同时想让。
“咱们回去后,荣王可能就要娶妻了。”
谢欢颜转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季池晏:“也可能再次故技重施,想要杀我们。”
“当然,现在我们能重置,不怕他想这些歪门邪道。”
她轻轻转过身:“但国没有储君,到底朝堂不稳,朝臣的心也不定。”
“虽然我舍不得陛下生孩子,但有个孩子,朝臣的心也好歹能向着我们。”
谢欢颜一边说,一边暗戳戳在被子里面脱衣服。
“你看今天朝臣的表情,肯定是动摇了,在加上荣王平时名声…”
季池晏满脸的恼怒:“荣王什么名声?就今天这件事,荣王的名声就要毁一半。”
“是是是,他的名声全靠你衬托。”
谢欢颜顺着季池晏的话说下去:“你想想,咱们要是有孩子,立太子,朝臣又不瞎,谁会站他?大家站他,也无非因为他病弱,好拿捏,你没有孩子。”
说到这,谢欢颜悄悄钻进季池晏的被窝:“但我们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我们有了孩子,那些朝臣就算不看好你,但也会看在太子的面上看好我们。”
季池晏感觉被窝里突然多了一个光秃秃的人,脸色爆红:“你干什么!谢欢颜!”
“当然是稳固皇位了啊!”
谢欢颜理所当然:“咱们得抓紧,生个孩子对抗荣王。”
……
这一夜,两人大战三百回合。
结束后,谢欢颜还没等给季池晏拿软垫,就见季池晏自己将软垫垫在自己身后。
“你……”
谢欢颜见季池晏的动作,怀疑地看向他。
所以,那些话,季池晏听见了?
“我腰酸。”
季池晏垂着眸子,不去看谢欢颜的表情。
耳根却悄悄发热。
真是……有辱斯文。
因为宴会上发生了刺杀的事,行宫里一时风声鹤唳,宫人们更是提心吊胆的夹着尾巴做事。
朝臣们有自己的圈子,除了那几个铁站荣王的朝臣之外,几乎所有跟来行宫的朝臣都知道了这次刺杀的主谋。
同时,行宫中也再也见不到孩子在外面疯跑的情形了。
谁都不是傻子,就算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那现在也该知道,自家孩子怎么突然就和其他的孩子开始在行宫到处玩?
还不是有心人想要引着这些孩子,去发现荣王的计策。
到底是谁呢?
朝臣不是没猜过,是不是陛下。
可想到陛下的性子,如果真的是陛下,那恐怕还能让荣王得手?
那不得跳起来打荣王?
行宫的气氛随着刺杀的事情,渐渐凝重。
侍卫们每日大张旗鼓地巡逻,却也不见有什么进展。
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就要到头的时候。
京中急报传来。
“陛下,天干物燥,京中官衙起了火,蔓延到朱雀街,荣王府邸也受了牵连。”
群臣还没反应过来,谢欢颜便一拍桌案:“什么!”
她脸色难看的将奏报拿到手里。
脸色难看不是装的,季池晏不是说烧荣王府么?
怎么把那一条街都烧了?
“京兆尹衙门,荣王府邸,还有大牢…”
谢欢颜每说一句话,脸色难看一分:“京兆府尹是死的不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句话他难道不清楚么!”
荣王脸色也十分难看,工部尚书在京兆府大牢直接烧死,搞得像他要灭口一样。
甚至还牵连了这一条街,让他的府邸也受了灾。
他双拳紧握,想到后院存放的那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损失。
那可是他好几年才弄出来的,如果没了…
荣王抬起头,看着上首脸色阴沉的陛下,这件事,到底是陛下故意的,还是不知情?
他只顾着盯着谢欢颜,分辨谢欢颜的情绪。
殊不知一些朝臣都在看着荣王,观察荣王的表情。
心里都暗暗的将荣王的好感度再次降低了一些。
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人说灭口就灭口,还不留情面,一下就引起一串的火灾,不惜拿百姓和自己的府邸冒险。
这样的人,就算真的被他们拱上位,难不成就能听他们朝臣的?
会不会卸磨杀驴?
会不会开始忌惮他们?将他们也都灭口了?
“来人!吩咐下去,明日回京。”
谢欢颜看着奏报,这一条街不单单有官衙,荣王府,还有一些百姓的商铺和官员的住宅。
季池晏真是胆大包天。
“户部尚书和工部侍郎今天就出发,务必将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安置好流离失所的百姓。”
谢欢颜脸色带着不悦,季池晏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