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晏面不改色,十分淡定的坐在那,好像谢欢颜口中喷血,中毒,无后说的是别人。
可谢欢颜还是看到了他泛红的耳廓。
“你怎么一点不急?”
季池晏闻言奇怪地看着谢欢颜:“我为什么急?以后喷血的是你啊。”
他抬起手捏了捏有些发热的耳廓:“也许就是因为咱俩换了身体,所以才没有子嗣的。”
说到这,季池晏目光从上下移,落在关键部位:“无后也正常,毕竟你可能不会用。”
“你无耻下流!”
谢欢颜双手抬起来,随即触及到季池晏含笑的目光,她放下手:“没错,喷血的也许是我。”
“无后也可能是我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所以我决定了。”
她看着季池晏,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我决定为了避免我在朝堂上喷血,还没有后,我今晚翻牌子,翻到哪个是哪个,我就不信了,后宫这么多妃嫔,还播不出来种了?”
“现在身体是我的,我还不尝尝做皇帝的滋味?”
“谢欢颜!不准用我的身体乱来!”
季池晏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你还记得你是个女子么?你怎么能……”
“怎么?陛下的身体不会不行吧?”
谢欢颜目光落在她的身体下面:“不会吧?”
说到这,她故作惊讶捂着嘴,看着季池晏脸颊越来越红。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气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抹脖子?让你谢家人死去活来?”季池晏脸颊通红,一双杏眼因为羞愤水汪汪的。
“我就不该帮你忙!”
说着他冷哼一声,转到另一边不去看谢欢颜。
“帮我忙?”
谢欢颜收敛起玩笑的表情:“你怎么有脸说帮我?”
“我谢家男儿守家卫国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爹一把年纪对敌,身上暗伤数不胜数,你怎么不说?”
她想到她爹和她的兄长,琵琶骨被铁链穿透钉在墙上。
想到明明是拿着刀剑保家卫国的臂膀,却只能无力地耷拉下来。
“既然你说保住谢家是帮我,那你也帮帮我,把我为国捐躯的三哥变回来。”
谢欢颜咬牙忍着眼泪:“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明明是在保住你的皇位,却把话说得冠冕堂皇。”
季池晏转过头来,看着谢欢颜带着怒火和泛红的眼眶。
“不管你信不信,朕真的没想要谢家人的命。”
他站起身,走到桌案上,将奏章拿出来。
“你看,这是朝臣上奏要处死谢家人的奏章。”
说完,他又轻敲桌案,从下面弹出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封信。
“这是朕写给梁校尉的信,你看看。”
谢欢颜走过去,怀疑地看着季池晏,接过手中的信。
秘信确实是季池晏的笔迹,上面说让梁校尉明着押送谢家众人,实则帮助他们逃脱,按照计划行事。
谢欢颜眸光微闪,所以说,季池晏将她放到牢中,是要将她和谢家人都送出京。
那,在牢中宣旨处死谢家人的,到底是真的圣旨,还是荣王亦或是太后?
还是到了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行了,大致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不能在这呆太久,毕竟我明面上投靠了太后。”
季池晏站起身,看着谢欢颜:“你今天晚上,别忘了翻我的牌子,有事我们晚上再说。”
送走季池晏,谢欢颜独自面对这一桌饭菜,虽然是第二次吃同样的东西,但她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在家的时候,吃的都比进宫后吃的好。
一个宝林,不得宠,她天天面对三个青菜一碗刷锅水似的汤,还有每天份例那么二两肉,吃的脸色都变成菜色了。
没想到换了个身体,皇帝居然能吃这么好。
看着李安忙前忙后的,谢欢颜摆摆手:“你别忙活了,你陪朕说说话。”
“陛下想听什么?”
李安让自己的徒弟过来给谢欢颜布菜。
“朕啊,感觉自己的名声不太好。”
谢欢颜眼眸微闪,低着头不着痕迹的套话,她在后宫看见的季池晏肯定与平日里与李安在一起的行为习惯不一样。
在从小伺候季池晏的李安面前,她再怎么装,也会或多或少露出破绽。
“陛下怎么会这么说?”
李安表情有些诧异:“奴才看,没有比陛下还要好的人。”
“你就会说好听话来安慰朕。”
她放下饭碗,看着李安:“谢家当初…哎,还有朝堂那些朝臣,也许就是因为朕的名声……所以才……”
李安看着谢欢颜,心疼的老泪纵横,见养心殿没有外人,才一脸痛心的道。
“都怪当初荣王贼子野心,明明是太后为了打压陛下,才让荣王做您伴读,故意当着您的面惩罚荣王。”
“他受罚不去怪太后,却反倒将您给怨上了,这是什么道理。”
“陛下当初对荣王多好,荣王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谢欢颜一边记着李安说的话,一边装作难过摆手:“算了,都过去了,不必提了。”
用完午膳没多久,天牢那边就传出了消息。
太后懿旨,谢家通敌谋反罪名不足,念在以往谢家功勋卓着的份上,放谢家人回府。
谢欢颜听到这消息,紧张的坐在御座上,等待消息。
这一次爹娘出宫会不会遇到截杀?
储秀宫中
季池晏坐在逼仄的西厢房里直皱眉,回来沐浴完,他就坐在这看书想事情。
“宝林,晚膳提回来了。”
“送进来吧。”
他站起身伸个懒腰,胳膊却碰到了旁边的屏风,顿时一脸嫌弃道:“这也太小了。”
储秀宫西厢房就是谢欢颜的寝宫,正对着门摆了一张桌子,放了几个凳子,往右边走就是一个屏风隔起来的内室。
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一张床。
左边一张书桌靠着窗,一个书架。
“明天得让谢…陛下给我换个宫殿住,这么小的地方,人来的多一些都站不开。”
小环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宝林,您得得宠才能换宫殿,您当这宫殿是随便换的?”
季池晏刚走到桌子旁,闻言转头,跟着谢欢颜去养心殿求情的小蕊正摆膳,同他说话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宫人。
“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