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晏今天去请安,什么事都没有,也什么都没吃。
“回来喝了茶,吃了点点心,我就开始肚子疼,恶心,浑身发冷。”
说到这,季池晏眼神带着一丝绝望:“这一次,他们下的毒无色无味,甚至连旁人试毒都没试出来。”
谢欢颜惊得站起身:“天下间居然还有如此奇毒?”
季池晏闭了闭眼:“谢欢颜,你要不给我个痛快吧。”
“来人,传太医!”
谢欢颜对着门外喊完,拉着季池晏冰凉又满是汗水的手:“你坚持住,既然他们对你用这种慢性毒,那我们就要找太医来看看。”
面对季池晏不解的表情,她缓缓道:“这样,我们下次重来,也好知道怎么避免,这到底是什么毒。”
太医来得很快,季池晏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看得谢欢颜有些急,又不能开口就问这是什么毒?
太医把了一会,才收回手,对着谢欢颜拱手:“陛下,谢淑妃身子有些寒,应该是前阵子受了凉。所以癸水来时,才会疼痛难忍。”
“待老臣写一副药方,谢淑妃吃上两剂,就会好上许多。”
谢欢颜闻言有些沉默,对着太医摆了摆手,让太医下去开药方。
看着季池晏还要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一时有些无言。
季池晏看着沉默的谢欢颜,有些不理解:“癸水是什么?我什么时候着凉了?”
他声音有些发抖:“他们果然是庸医,我中毒都看不出来。还是我着凉是毒发的源头?”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与其这样失血而亡,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失血…而亡?”
谢欢颜瞳孔猛缩,无法想象被子里是何等惨烈的模样:“所以,你从流血,就躺在床上,没…”
就见季池晏虚弱地点头:“是啊,所以我才喊你来给我个痛快。敌人实在是太过阴毒,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折磨我…”
季池晏话还没说完,就见谢欢颜一把掀开他的被子。
“你干嘛?”
谢欢颜看着床铺上的血迹,和裙子上那一片血迹,额头突突地跳。
“季池晏!”
人在极度无奈下,是真的会笑出声的。
她也确实笑出声了:“你说你中毒,就是指这个?流血而亡?”
季池晏身体缩成一个团,双手捂着小腹:“那要不然呢?”
他说着,就伸手扯被子。
“我冷,快把被子盖上。”
谢欢颜不松手,反倒一把将季池晏拉起来:“起来,擦洗一下,换身衣服。”
“你干嘛?”
季池晏失去被子的保暖,脸色更白了几分。
“干嘛?!起来。”
谢欢颜皱着眉看着他身下的血,只觉得额头突突地跳:“亏我还真以为你中毒了,还在心里分析了那么老半天。”
“想着是荣王呢?还是太后呢?”
说到这,她再次气笑了:“搞得我差点冤枉坏人。”
“季池晏,你说你,后宫佳丽好几个人,你不知道这个?”
她想到季池晏还让人试毒,她也真就信了季池晏被人下毒,还喊来太医。
也幸好没对太医说什么,幸亏没闹得满城风雨,要不然她一定会冒着继续丢失记忆的风险,送季池晏重开。
“这是什么?”
季池晏见状也知晓他不是中毒了:“为什么你的身体会流血?为什么这么疼?难道说…”
谢欢颜还以为他终于想到了,就听季池晏幽幽地询问。
“你身体有暗疾?”
闻言,气得她差点没给季池晏一拳。
有你的那个!
暗你的那个疾!
“这是癸水!你没听太医说么!是癸水!”
谢欢颜咬牙才克制住自己的手,扬声命人去烧水,又给季池晏拿月事带。
“癸水,就是后宫嫔妃身子不适,不方便伺候你的那几日。”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季池晏没有宠幸过嫔妃,都是给人家吃药。
牌子也是有谁就翻谁,从来不问。
“癸水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这么疼?”
季池晏一脸的不相信:“我怎么还胸闷?”
“你怕什么?死不了,疼应该是前几日淋雨跪在养心殿外,你忍一忍就好了。”
谢欢颜放下心,也有心情打趣季池晏:“还流血而亡,还中毒…”
小蕊知道自家娘娘来了癸水,也松了口气,不是病了就好。
随即心里又有些失落。
原来娘娘真的没有身孕啊。
等擦洗好了,季池晏在小蕊的服侍下戴上了月事带。
看着小蕊招呼人将染血的被褥撤走,脸色涨红。
尤其是下面歪歪扭扭的带子,放在那里别别扭扭的,让季池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动也不行,躺也不敢。
生怕血又流出来,又蹭的哪都是。
“我好难受。”
季池晏看着谢欢颜,微微皱着眉:“什么时候才能摘了这个东西?”
“四五天吧。”
“这么久?”季池晏脸色一白:“你真的确定没有暗疾么?流血这么久,那人还能活?”
他靠在床榻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腹部。
“而且我又恶心,还有些心慌,胸闷,要不还是找太医看看吧?”
谢欢颜也没想到,就是一个癸水,居然将季池晏放躺下了。
“太医不是刚刚来过?”
她没好气地看着季池晏:“每个月都有那么两天,下个月好好保暖,就不会疼了。”
谁料季池晏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欢颜:“你是说…这样的情况,我每个月都要经历?”
得到谢欢颜肯定的点头,季池晏猛地站起身,然后又轻轻摸了摸大腿两侧,确定带子没滑落才松了口气。
“就没有什么办法,让它不发生么?”
季池晏一只手不放心地放在腰上,感受衣服下面的那根带子。
“能啊。”
谢欢颜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池晏:“怀身孕就不用来癸水了。”
见季池晏又要恼,她赶紧补充一句:“那可是将近一年都不用来癸水。”
“整整一年都不用这么难受。”
谢欢颜循循善诱道:“季池晏,今天朝堂上,太傅可是急得很,满朝文武都再说。”
“没有皇嗣,江山社稷不稳。”